第5章 清扫静心院祸患
“是!”
朝云厚重的声音应下,迈着长腿,朝着上官邵阳指着的方向走去。
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如同一只大猫咪走进了一群小鸡仔里面,那气势无需动手就已经吓得人让开了一条路。
被指到的婢女吓得怔在原地,眼看着朝云就要走到自己面前了,情急之下吼道:“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二小姐的人!”
“你打我试试!你敢打我小心二小姐找你们小姐的麻烦!”
朝云本不想听她的废话,但是一听说会给上官邵阳惹麻烦,这抬起来的大手掌才停下,迟迟没有打下去,转头看向上官邵阳请示她的意思。
上官邵阳眉眼森冷,毫无惧色,“打!”
话落,朝云不再有丝毫犹豫,一巴掌直接抡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第二第三声。
朝云本就是男子,还练过武,那肌肉力量自然是比一般人强多了,这三巴掌下去,那婢女的脸上当即就出了骇人的红印子。
上官邵阳冰冷的目光扫了一圈,冷声问道:“还有谁不服?”
朝云走出人群,和暮云哥弟两站在上官邵阳的左右侧,就像两尊大护法。
谁要敢说不服,下一个打的就是他,还有谁敢说?
底下一片安静。
上官邵阳盯着那个被扇巴掌的婢女,冷笑着说道:“你叫如玉是吧,既然你说你是二小姐的人那还待在我静心院做什么?今日你就滚回去吧。”
上官景城虽有一位正妻和四个妾室,却仅有三个子女,而排名第二的二小姐上官邵兰,便是排第二的小娘刘佳惠的女儿。
刘佳惠小娘虽为妾室却很受上官景城的宠爱,她们母女俩一个月的份例就有十两银子,是先前上官邵阳的十倍。
如玉捂着又辣又疼的脸颊,震惊又疑惑道:“什,什么?”
她可是被上官邵兰派过来盯着上官邵阳的,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了?那还不得被上官邵兰打死?
“不!你不能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你还真以为这静心院是你做主了?”如玉慌乱的怂恿起来其他人。
“她现在敢把我赶走,下一个打发的就是你们!”
崔妈妈有些趾高气昂的说道:“我说小姐,您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主君虽说让您管理静心院,可也没让您乱来啊,这随意处置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再说了,您一个方才及笄的小姑娘哪懂得这大宅内院的人事安排?还是交给我老婆子处理吧。”
上官邵阳冷哼一声,气势压人,“爹爹既然将这管辖的大权交于我,自然这静心院的一切都由我做主,你若是不服大可去我爹爹面前理论理论。一个做事的老妈子,你管教不好手底下的人,让他们凌辱主子,还想蹬鼻子上脸替主人家做事不成?!”
说罢,她眸光一转,看向一旁一直安静不说话的蓉妈妈,“蓉妈妈,以后崔妈妈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做。”
蓉妈妈当场愣住,但马上反应过来,“是。”
崔妈妈懵了,没想到上官邵阳直接把自己的权力给转交了,“你!我可是干了几十年的老人了,你敢动我?!”
“为何不敢?”上官邵阳往前一步,那眉眼里投射出来的威严和杀气宛如号令天下的君王,令人不自觉的感到畏惧。
崔妈妈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么狠,说做就做。
照这架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张管事自觉不妙,恐怕是下一个就是自己了,赶忙笑着说道:“小姐说的是,这事情干不好自然是不能留下来了,若是事情做得没错处小姐自然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账房的账本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小姐可要查验一下?”
上官邵阳看着他那阴险的笑容就感觉恶心。
前面两句话先奠定了只要没错处她就不能惩处,后面就把账房的账本拿来给自己检验,这是算好了的啊。
可惜了。
她这人就喜欢不按套路出牌。
“当然要查。”上官邵阳勾唇冷笑着,眼眸里是运筹帷幄的淡然。
她心里不禁想笑。
这张管事实实在在是个蠢人。
这两年来自己的份例被克扣得那般严重,他有什么本事隐瞒?而且这事黄盼收可是坦白了,上官景城也知晓了。
如果这账本她挑不出问题的话,那就摆明了这是假账,到了上官景城面前这假账不攻自破。
如果张管事毫不掩饰,写明了自己的份例被克扣,一个下人胆敢克扣主子的份例,她岂不是想收拾就收拾。
不管怎么样都是死路。
张管事还不明白,洋洋得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账房的小厮把账本呈上去。
青焕接过账本,拿给了上官邵阳。
上官邵阳坐在木椅上,泛黄的账本摊开在大腿上,阳光明媚,时不时的几阵微风将她乌黑的发丝吹起几缕把玩。
白皙又纤细的手随意的翻动着泛黄的纸张,目光快速的浏览着,她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朝云时不时的用余光看几眼,暮云心性较孩子气些,愣是盯着直看。
实在是太美了,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白玉。
上官邵阳看着看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深了起来,如她所料的一般。
她抬起头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一脸疑惑的询问道:“张管事,我上个月的花销竟有五两银子,上上个月十二两银子你这账本当真无误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张管事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到后面她都不知道张管事这人究竟是胆子大,还是真的没有脑子。
竟然记载上官邵阳上个月花销五两银子,上上个月十二两银子,上上上个月二十九两银子还有先前的,这两年来一共花销了三百零六两银子。
“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知小姐何处看不明白?”张管事笑得像只黄鼠狼,眼神里透露着算计和阴险。
但是实际上却没有那个脑子。
上官邵阳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们还不知道为何爹爹把这静心院的管理权交给我吧。”
她忍不住勾唇轻笑着。
张管事忽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好像身处于冰天雪地一般,冻得他禁不住瑟瑟发抖。
“想必院子里也有很多人好奇吧,你们嘴上不说,或是说了没让我听见,心里嘀咕着,现在我就事情全须全尾的说个明白,也让你们心里有点数。”
“昨日爹爹来看我”
这话刚说出来,张管事心都凉了半截。
“瞧见我住的屋子这么破旧简陋,桌上还摆了几碟猪狗不食的饭菜。这若是传出去,我堂堂五品官的幺女竟然衣食连个下人都不如,岂不是丢了我们上官家的脸面?”
“爹爹生了好大的气,还说要把底下的人全部叫过来,一个一个的好好审问,全部发落惩处了。”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瞬间就慌了。
这些年来,他们其中至少一半的人多多少少都欺压过上官邵阳,真要处理了那还得了?
张管事这会儿已经大汗淋漓,不知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出的冷汗。
纵然脑子再怎么蠢笨,这会儿他也发觉了。
上官景城已经知道了上官邵阳这些年的处境,那就说明她的份例被克扣得很严重,这又怎么可能每个月那么多的花销,他做假账的事情就实锤了。
“我说既然爹爹已经把这静心院的管理权交给我了,那就由我来处理吧,爹爹自然是答应了。”
上官邵阳将事情进行了转化,黄盼收的事情不能言明,否则让上官景城知道肯定饶不了自己,而且这样一来似乎更有效果。
“不过,我大人有大量,没想着把你们怎么着,只是从今往后,我希望你们的眼睛都能擦干净,弄明白到底应该效忠谁!我就一句话,在我手底下做事,做得好有赏,做不好有罚,一次不忠,赶出去绝不再用!都听明白了吗?!”
底下人:“明白。”
上官邵阳合上账本,抬眸看向张管事,“至于你黄小娘可是亲口承认我的份例被克扣,这就说明你这账本是假的,需要我让她来和你对峙吗?”
张管事吓得腿抖,只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站都要站不稳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慌张得手足无措:“这这这,这就不必了吧。想来是我老眼昏花,一时不察这才记错了账,还请小姐宽恕,容我回去把账重新做好了再给您送来。”
上官邵阳嘲讽似的‘呵’了一声,“张管事,你私吞府内的银子,我没把你抓去报官已经够仁慈了,你还妄想继续留下来做事呢?需不需要我告诉你,依据本朝律法你要判什么刑罚?”
扑通一声。
张管事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再没了起初的傲气和不屑,嘴里呢喃着:“求求您放过我!小姐!求您饶我一命!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
上官邵阳收回眼神,随意的说道:“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你自己签了认罪状,把私吞的银子全部吐出来,离开京城,今后再不回来,此事我便作罢。二,你死活不从我让人去报官,把你扭送官府,由律法严惩!”
“你自己选吧。”
最后张管事还是离开了京城。
上官邵阳没想到收获颇丰,竟然收缴回来四百两银子。
她抬眸看着眼前那一大袋沉甸甸的银子,心里不停的思索着。
虽然系统有一千两的启动资金,但是只能用于投资,提高事业度,买吃的都用不了,还是需要实实在在拿在手上的那才算是自己的钱。
还没等她多想,不速之客就来了。
“上官邵阳呢?那死丫头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