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百鸟朝凤
“那就是你们口中的顾临渊？”
夏施容眉宇微蹙，看着英俊儒雅，仪态随和的顾临渊，心中有些不喜！
修行到了她这个地步，已经能隐约的感觉出来，顾临渊似乎对于这次院试并不怎么重视！
“莫非……是认为有了韩云曦和陆婧霓的支持，便开始目中无人，认为院试手到擒来吗？”
并不知晓其中细节的儒家女宗师，娥眉微蹙，心中暗自想道。
“没错！”
“顾大哥仅凭自身的苦读与领悟，便已然踏入了儒家的第二境！”
“这天赋，莫非是沈风，严庭之流的这一代弟子，哪怕是云袖居士，当初也未必赶得上他的吧！”
陆婧霓抢在韩云曦之前点头道，随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顾临渊似乎又进行了一场蜕变。
韩云曦侧目看了看陆婧霓，眼眸闪过一抹诧异和惊奇。
这陆家二小姐，似乎很关注顾学弟啊！
“第二境？”
夏施容有些错愕，几天前韩云曦传回来的情报，此人似乎才刚刚踏入第一镜吧！
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又有所提升？
韩云曦尴尬一笑，昨日她急匆匆的回到镜湖书院内，倒是忘记汇报顾学弟的最新进展了！
几天前，顾学弟确实只是初入第一镜！
但两天前，他在与严庭的争锋之中，不仅展露出了第二境的修为，更是领悟了浩然正气！
堪称真正的儒家奇才！
“如此说来，此人天赋确实极佳！”
“不过我儒家修行，唯才唯德，并非只看天赋！”
夏施容轻轻的摇了摇头，却始终没有表态！
而且！
琴棋书画四项考核，除了最基本的底蕴和天赋之外，同样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心性急躁者，则琴音必然躁乱！
心性虚浮者，则画像定然流于表面！
心性不静，则棋风戾气尽显，心性不宁，则经义不通！
……
与此同时！
院试第一场，终于开启！
“琴之一道，乃君子八雅之一！”
高台之上，一名男子着儒士服装，高谈阔论，洋洋洒洒道！
“自古以来，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
“琴琴为圣贤、君子之器。众器之中，琴德最优！”
“故……此场考核，便以诸位的琴德为标准！”
“可演绎大家之曲，亦可演绎自作曲目，随心所欲，尽心弹奏！”
“唯一的要求，便是除了技巧之外，尽可能的抒发内心情感！”
“考官们会根据各位的表现，进行逐一打分！”
那名男子说完一大通的考核规则后，才终于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将时间交给了众多考生！
“今年的考核，似乎比往年宽松了许多啊！”
“是啊，竟然可以随意弹奏，那大家岂不是都可以演奏自己最拿手的曲子吗？”
“相较于往年的限定曲目，这可就真的是考验自身的硬实力了！”
众人一边窃窃私语的交谈，一边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在他们的面前，尽皆摆着一把古琴！
“随意发挥？”
“这不就是在刻意在针对我吗？”
顾临渊坐在古琴前，撇了撇嘴，对这场院试越加感到无所谓！
这种不限曲目的要求，若是对其他人而言，自然是好消息！
因为这可以避免选到他们不擅长的曲子，减少不确定性！
但对于他而言嘛……
不限定曲子，那就代表大家不会弹同一首曲子！
不弹同一首曲子，那就很难有明显的高下之分！
到时候，有人的曲子擅于抒情，有人的曲子长于技巧，有人的曲子创意惊艳……根本就没有评判标准！
谁胜谁负，那不就全靠考官一张嘴吗？
尤其大家都还是童生，实力与经验不够，根本就判断不出孰优孰劣！
“从机制上就开始针对我了啊……”
顾临渊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不少考生已经开始了演奏！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考生众多，所以分成了三十人一组，分别由不同的考官进行评分！
因此，在无数混乱的琴音之中，想要完美弹奏出一首曲子，其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听着耳边的琴音，他随后望着面前的古琴，久久无语。
若是不知道结局，他或许还会思考应该弹奏哪首曲子！
但既然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关，他也就懒得思考，干脆怎么高兴怎么来！
不一会儿！
他们这一组的考官便走到了顾临渊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演奏了！
顾临渊点了点头，在杂乱的乐曲声中，轻轻拨动了自己的琴弦！
下一秒，一道清脆的琴音骤然响起，如雏鸟高鸣，破开晓雾！
霎时间！
原本嘈杂的考场上，所有琴音顿时一滞，仿佛受到什么影响一般，开始黯然失色！
原来，顾临渊下意识之间，竟然运用了几分大音无形的道韵在里面！
当然！
最关键的是，顾临渊还挑选了一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曲子！
百鸟朝凤！
这是他前世最喜欢的曲子之一！
这首曲子共有三段，第一段是凤凰死后百鸟来朝，用于哀曲。第二段是凤凰重生王者归来，用于满月。第三段是凤凰飞天百鸟相送，用于婚嫁！
而他挑选的，便是第一段！
秉承着怎么开心怎么来的态度，他想要给这些考官……送葬！
哪怕他们不一定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但无所谓！
意思到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