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门十三针
小赢双手接住甩来的柳枝,手掌像被灼烧般滋滋冒着热气,愤怒让他顾不得躲闪。
尽管里面打的热火朝天,胡爷依旧不紧不慢的蘸着鸡血满屋子画符箓。
老李头一家战战兢兢的躲在房内,耳朵不由自主的贴上门窗,以此了解外面的状况。
“师父?”
“师父,你好了吗?”
没得到回应的郝一元,更加大声的呐喊。
“老爷子,你再不来,我就真的挂在这了…”
砰~一声巨响,胡爷闪亮登场。
身后还伴有狗吠声,老李的大个女婿,正牵着黑狗手端着一碗鸡血,准备伺机而动。
大个强装镇定,侧闪到门边。
“来的正好,老的小的,统统拉你们下地狱。”
沙哑凄唳的鬼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再看小赢印堂紫黑,双眼血红的似随时要渗出血来。
周身冒着黑气,过了今晚,怕是各路神仙都无力回天。
随着胡爷口中的符咒,屋内飘进了一道道的符箓。
一个旋转手势,符箓飞转形成旋涡,把小赢团团围住。
他试图找突破口硬闯出来,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胡爷加快了口诀,小赢把持不住的捂着自己的耳朵,面目狰狞,十分可怖。
紧闭的双眼开始淌出血泪。
从屋内传出瘆人的哀嚎。老李媳妇瘫软在门后,她不敢去拦也不能去拦。
昨夜’小赢‘说与她作笔交易,只要把他尸骨埋在院外,他就算安息了,自此也会放过真正的小赢。
哪个母亲想看孩子受罪,儿子身上被柳枝抽出的伤痕,让她心急迷了眼。
所幸胡爷看穿了把戏,及时制止,那家伙真正的目的是占有小赢的躯体。
这邪祟是无法转生的孤魂野鬼,长期霸占小赢身体,三魂丢的只剩一魂。
今夜是阴月中至阴的一天,一旦到了阴时阴刻,小赢便成了游荡的孤魂,而他则利用小赢的躯体存活世间。
这也是传说中的夺舍!
老李媳妇无力的抓着门把手,脑中一遍遍回想着胡爷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的话。
此刻屋内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胡爷心想低估了这邪祟,在他的阵法下,能捱这么长时间的可少之又少。
小赢蜷缩在地,双拳紧握,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他抬起头的霎那,郝一元背后一阵寒意,那扭曲的面孔,哪有半点少年模样。
在阵法的压迫下,鼻耳眼口都渗出了血,说七窍流血也不为过。
有道行的恶鬼都经不住胡爷阵法摧残,更何况是个普通人的肉体。
这邪祟在不出窍离开小赢身体,怕是没收拾掉他,先把少年给送上西天。
想到这郝一元不由的担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孤魂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打算与胡爷等人死磕到底。
形势急转直下,眼看小赢的肉体奄奄一息,胡爷眉心蹙了蹙,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他和小赢身体分离开来。
没办法,只能使出这招了,胡爷暗暗下了决定。
鬼门十三针,是失传已久的秘诀,属道医类。
这针法主要起威胁谈判作用,用针只用十二针,最后一针不轻易用,否则邪祟就会被封死,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而施针者也会被反噬。
郝一元还是第一次见胡爷展示这针法,也从未听其提起过。
眼下刻不容缓,趁着其虚弱时,给其致命一击。
郝一元控制符箓捆绑住小赢,胡爷掏出针灸针。
十三针分别扎入十三鬼穴,第一针人中穴,名鬼宫。
第二针少商穴,名鬼信。
第三针隐白穴,名鬼垒。
第四针太渊穴,名鬼心。
第五针申脉穴,名鬼路。
第六针风府穴,名鬼枕。
第七针颊车穴,名鬼床。
第八针承桨穴,名鬼市。
第九针劳宫穴,名鬼路(与申脉穴同名)
第十针上星穴,名鬼堂。
第十一针有讲究,男为阴下缝,会阴穴,女为玉门头,名鬼藏。
第十二针曲池穴,名鬼臣。
第十三针海泉穴,名鬼封。
小赢看着扎针的胡爷,冷笑着嘲讽,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当胡爷扎第八针时,小赢那扭曲的面孔已丝毫辨认不出模样。
第九针…第十针…
十一针…
此刻的小赢鬼哭狼嚎,双指在地板上磨的不像样,头皮硬生生被拽掉了一大块。
血淋淋的皮肤暴露在外面,那样子简直就是地狱爬出来的夜叉。
小赢对着胡爷一阵口吐芬芳,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见其不见棺材不流泪,胡爷扎入第十二针,接着又捏起最后一针。
“鬼门十三针,这一针让你永不轮回。”
作势抬手就要扎这最后一针。
“老道士…”
“不不不…老神仙”
小赢艰难爬起,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祈求,声音发颤的求饶道。
“老神仙…您大人不不记小人过,求求求您高抬仙手,在给…给小的一次改过的机会。”
胡爷不怒自威,庄严不可侵犯。
现下已丝毫没有之前的跋扈,眼神都不敢直视。
如做错事的小鬼等待判官审判发落。
见迟迟没有回应,他把脸侧一边,含情脉脉的望向耗一元。
你还想我求情,你看看我的样子,差点折你手里,没有给你罪加一等都是我积阴德了。
耗一元那眉飞色舞的眼神毫无掩饰的表达出来。
那惨兮兮的模样,真是让人解气又好笑。
"你把这肉体摧残成这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胡爷一字一句都提起了小赢的神经。
已经脑补了上刀山,下油锅、拔舌、铁树等等。
"罚你"
"罚你打杂100年。"
嗯
俩人都听的错乱,反应过来的小赢重重的连连磕头。
回程当天,老李头专门包了专车送他们回小院。
还塞了满满一车海特产,老李头夫妇眉笑颜开的送俩人上车。
胡爷又给了几道符箓,叮嘱贴在家中几个方位,临走前郝一元特地看了一眼小赢,除了样貌被折腾的丑了点,呼吸还是很顺畅的。
一路上师徒俩人嘴巴就没消停过,一旁的孤魂看着俩人狼吞虎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差点东西。”
瞧着老爷子瘾头上来,郝一元嘴角上扬。
从包里掏出来,拧开瓶盖,若无其事的在胡爷面前晃了一圈。
酒香在车内弥漫开来,师徒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知我者也,属我爱徒。”
回到小院已是深夜,师徒俩倒头就睡,留下孤魂在院内与小莲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