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新茶断了
“这玉佩——”
薛无忌颤声问。
“这是我母亲的心爱之物。”
叶寒道,“我的工作有点儿危险,母亲说它可以保护我。
所以在我出去工作那年,母亲将它送给了我。”
薛无忌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思绪万千。
这块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家传的一块碧玉玉佩。
他是家中最小的儿子,祖母疼爱。
所以在他十二岁那年就将这块家传玉佩给了他。
后来,他将玉佩戴在了詹青青脖子上。
安安说詹青青回了自己的时代。
如今这块玉佩却在叶寒手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寒,你,你可以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叶寒给薛无忌换上一杯热茶,扶他坐下。
“薛神医,郡主应该已经跟你说过。
我们都是从另一个时代来的。
一群劫匪抢劫银行,我为了救人质中枪身亡。”
看薛无忌听得一脸迷茫。
叶寒一笑,解释道:“哦,其实就相当于咱们这里的剿匪。
劫匪就是用这个伤的我。”
他掏出腰间的手枪,给薛无忌比划了一下。
薛无忌上下打量着他。
“可是你,你现在好好的。”
叶寒摇头一笑。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只是我的魂魄到了这里。
也许是缘分吧,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居然跟我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神奇的是,我醒来后发现这块玉就在我身边。”
“我母亲说的没错。
它可以保护我。
尽管我离开了母亲和外婆,但是在这里,我有了第二次生命。”
薛无忌这下完全明白了。
这就像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只是叶寒这个魂来自很多年后的时代。
薛无忌摩挲着玉佩,突然问道:“这么说,在你母亲眼里你已经死了?”
叶寒点点头,神色黯然。
“你母亲她一定很伤心——”
薛无忌喃喃道。
说起自己的妈妈,叶寒喉头有些哽咽。
“我妈如果知道我来了这里,见到了她的故人,她,她会高兴的。”
“你妈?”
薛无忌问。
“哦”,叶寒轻咳了一声,道:“就是我母亲,我们那里都是叫妈妈。”
“对,对,我想起来了。
青青跟我说过的。”
“叶寒,你,你在那边的名字是什么?”
“叶朗。”
“哦,好,很好——”
薛无忌念叨着。
眼泪再也止不住。
他记得詹青青说过,她喜欢“朗”这个字。
读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明亮清越。
她说“男子名中用这个字,让人家一下子就会觉得这个人朗如明月。”
而他的原名正叫薛朗。
可惜,他见她时不是好时候。
叶寒见薛无忌有些晃神。
他请请叫了一声:“薛神医!”
薛无忌收回思绪,擦了擦脸上的泪。
又尴尬地笑笑:“我,我是高兴。
郡主几年前就跟我说过,青青她过得很好。”
他突然有些振奋,抓住叶寒的袖子。
“叶寒,咱们去找郡主。
这块玉佩可能真的有超力量。
它能把你送到这里来,一定可以想办法告诉你妈,你还活着。”
“走,我们一起去找郡主。”
薛无忌说着,拉起叶寒就要往外走。
叶寒苦笑一下,没有动。
“薛神医,我早就问过郡主了。”
“她怎么说?”
“郡主说一切皆是天意,她也说不清这块玉佩是怎么回事。”
“郡主都说不清,那,那就不可能再有外人知道了。”
薛无忌一线希望破灭,颓然坐回凳子上。
安安的听力不凡,虽然在另外的房间,但是这里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感觉到两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她推门进来,道:“薛神医,叶寒,你们振作点儿。
詹青青可不是一般女子,她都不会像你们这么消沉。”
叶寒抬头:“郡主说得对。
我妈确实不一般,她看人看事都很通透。”
见薛无忌还有些蔫蔫的。
安安佯装生气道:“哎呀,薛神医,人家叶寒和逐月都快结婚了。
你总不能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吧!”
“薛神医,我跟逐月商量过了。
婚礼当天您坐主位,在这里,您就是我的父亲。”
安安不禁对叶寒伸出大拇指。
她真是没看错人。
况且,话说回来。
如果不是命运使然詹青青回了二十一世纪。
也许,她和薛无忌真的会像普通男女一样结婚生子。
尽管,那一年,他十五岁,她二十五岁。
……
薛无忌终于接受了事实。
无论是詹青青或是他,他们也许再也不能相见。
如今有叶寒在身边,他已经余愿足矣。
若只是看外表,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以这种方式,他和詹青青也算是圆满了。
叶寒和逐月的婚期还没到,安心茶庄的生意却出了问题。
管事的回报说是南方那边的新茶断供了。
“南边总不能就一家茶园吧?”
学诚先发问了。
他现在日常都跟在安安身边,在不同的铺子中间流转,学着管理各项生意。
“小妹,这也太不正常了。”
安安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问那管事的:“你们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了吗?”
管事回道:“咱们用的茶一向都来自南边最大的茶园。
茶园的主人姓复东方,南边一多半的茶都产自他们家的茶园。
哪想到今年突然就没新茶了,我们还是托梁大掌柜找人在南边打听了内幕。
这东方家钟鸣鼎食,是南边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可惜家族财旺人不旺,到了现在的东方老爷这一代。
他只得一个儿子,儿子又只得一个女儿。
两年前这女孩儿走丢了,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也是这东方家香火注定凋零。
不过一年,东方老爷的儿子和儿媳也都相继患病去世了。
接连失去至亲,这位东方老爷性情大变。
他烧了东方家所有的茶园,还不允许别的茶农种茶。
是以,别说咱们,就是南方附近的很多茶庄今年也都没有新茶。”
学诚和安安听得都有些伤感。
学诚不禁叹道:“唉,这东方老先生也是至情之人。
虽是不幸,可,可他迁怒于茶园委实可惜!”
“唉,至亲不在了,估计这老先生已是了无生趣。”
安安想起前不久她娘因为她“不在了”,一心求死。
不禁心有戚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