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让我好好考考他
京师，天空阴云密布，意味着一场小雨即将到来。
“吴乾？”接到东南郡郡守曹建打来的求证电话，身为北方无线电器材联合厂厂长的田容思眉头微蹙，“让我想想。”
田容思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作为曾经负责在鹰国暗中鼓动留学生返国的科学家，他在鹰国做统一战线工作时，似乎并没有在鹰国的留学生中听说过“吴乾”这个名字。
这很正常，毕竟他作为电讯专家被派往鹰国在留学生中活动时，计算机还不过是一门刚建立不久的学科，就连国外也没有太多人才。
这些相关的企业、高校都是受军方委托，作为秘密项目关起门来研究。
至于其中有哪些成员，他更加无法打听得一清二楚。
更别说吴乾默默无闻，并不是田容思工作目标的留学生群体，而是鹰籍龙裔。
田容思是51年回国的，等到吴乾设计出计算机已经是3年后，两人更别提有什么交集。
不过，田容思倒是得知在半年前，在国际上有一位名为“吴乾”的鹰国龙裔公民突然遭到了国际通缉。
理由似乎是盗窃鹰国军方合作伙伴mabi公司的第二代晶体管计算机技术以及贩卖军火
但作为科技人员的敏感性，他自然是知道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对于此时的龙国有何等重要！
更何况是被鹰方藏着掖着开发的第二代晶体管计算机！
作为龙国电子学与通信工程的顶级专家，田容思恰好清楚。
龙国成立以前，电子工业极其薄弱，仅有十余家电子设备维修工厂。龙国成立后，虽然整顿扩建了一批老厂，并自主规划建设了一批骨干工厂，但西方发达国家对我国实行军事、经济和技术封锁，使得龙国科技发展环境十分恶劣，科技研发百废待兴。
前不久，国家发出“向科学进军”的伟大号召，田容思参与制定了《龙国未来十年的科技发展远景规划纲要》，其中把发展半导体（晶体管）技术和计算机技术列为龙国重点建设项目、四大紧急项目之一，赫然与导弹、核弹等项目并列！
电子管计算机，是第一代计算机技术，可靠性较差，价格昂贵，仅主机部分就要占地达40平方米，而运算速度仅有每秒500次乘法运算！
而mabi公司贝尔实验室出品的第二代计算机，用晶体管代替电子管，电子线路的结构大改，性能大幅度提高，体积也大大缩小，占地不到01立方米。运算速度高达每秒2万次。
一个每秒500，一个每秒20000！
傻子都能从“0”的数量上数出两种技术的天壤差距！
而这个时候龙国不仅连第一代电子管计算机都没有，相关人才储备更是几乎为零！
呜呼哀哉！
如果真有一人携此等重要技术回国，那可是上天的护佑！
“老曹，是有吴乾这么个人。但此事太过巧合，我一个人无法做决定，得赶紧向上面报告。”田容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随后不假思索地披上大袄，跑过天井，一把拉过二八大杠，就往大院外推去。
“老婆子，我有事出去一趟。”
“哎，你饭还没吃完呢接个电话咋跑了。”里屋着急的声音响起，又嘱托道，“天色这么暗怕不是要下雨了，什么事晚点不行吗？”
田容思在院门口推着自行车，笑着指了下天空。
“哪来的阴天，这不，要放晴了。”
天空乌云散开，阳光正穿透云层洒落下来，分外温暖。
在田容思的帮助下，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元老院副议长程林玉那里，征求他的意见。
同时闻讯赶来的，还有龙国科学院力学院院长——也就是刚回国半年的简高远。
“佛雷曼教授我认识，计算机科学新兴的技术领域，不同于导弹、原子弹，就连鹰国也是刚刚开发不久，虽然我从来不碰计算机，但我敢说，未来二十年内，计算机科学将会改变世界，如果我们龙国能有相应的人才，我们应该立即派专人安排接洽，即便是外国专家，我们都要以礼相待，更别说是龙国同胞！”简高远给出了肯定回应。
“会不会是鹰国的杀手？简先生才回国不久，我担心他们”程林玉将军满目愁容，鹰国的间谍擅长各种高明手段，难免以退为进，简高远先生背负着导弹科研的命运，不能儿戏。
“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吴乾。口天吴，乾坤的乾。是那个自称独立发明晶体管计算机的学生。”
“吴乾计算机我有印象。”简高远从带来的大包里翻出几本本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剪报。
这是他的个人习惯，在报纸上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有利于科技的新闻，就把它剪下来。
而这本笔记本，正是他被鹰国软禁期间，摘录下来的科技新闻。
鹰国很多信息，根本传不回国内。
“这是”程林玉不禁有些泪目。
“可惜了，50年我准备回国的时候打包了800公斤的技术资料和笔记，被鹰国海关全部扣押走，也无法解除到最新的科技前沿，现在只剩下闲置在家这五年的剪报了。”简高远淡淡地说道。
程林玉知道简先生所受的苦难，在50年就准备回国的时候简先生却被鹰国于特米诺岛拘留所拘禁十五天，之后软禁在家长达五年之久，不让他接触任何新兴技术相关人才，试图用时间来拖住简先生。
简先生的理论再强，跟不上最新的技术，也会被逐渐淘汰。
当时若不是简先生机灵，将信封夹杂在妻子寄给比利时姐姐的信件中，恐怕龙国也无法动用一切外交手段将其救回！
即便是钱先生在被软禁期间，也不忘时时关注最前沿的科技成果，并将报纸上的新闻剪下来,以便回国之后再用！
“先生高义！”
“都过去了，不说这些，正事要紧。”
简高远轻描淡写地摆摆手，接着翻动笔记本。
他仿佛已经淡然地接受了这段历程，就好像它就是他生命中注定的磨痕一般。
而这段磨痕，在建设龙国不落后他国这一宏远目标面前不值一提。
“找到了。看！”简高远指着，剪报上赫然写着『宾夕法尼亚大学一学生自称发明出新一代晶体管计算机』
下面的剪报内容，
『科举巨头mabi开发出新一代晶体管计算机，引领时代。』
『新一代计算机技术发明者吴乾被告偷窃mabi晶体管计算机技术，锒铛入狱。』
“你是说这个吴乾曾经偷窃mabi公司的技术？”程林玉在听完了简高远的翻译之后，满脸疑惑。
“以我的经验来说，鹰国这种事，恐怕背后另有蹊跷。”简高远摇摇头，目光变得更加坚定起来，“不管如何，我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不行，你最近事那么多，我替你去。”田容思立刻表示。
程林玉将军忙道：“你俩都是我龙国的脊梁，谁去我都不放心。”
“我是电子学方面的专家，刚好专业接近。”田容思先站了起来，按住简的肩膀，提醒道，“老田，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这事包我身上，还可以顺便去考考他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