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性命
听见池婧不断的重复声。
陆听酒慢慢的回过神来,眼底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池婧眼底的担忧,才微散开。
突然。
陆听酒一把推开了池婧。
“……酒酒?”
池婧脸上微微愕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推开她。
随后。
陆听酒沉声道,“去医院。”
而不远处。
响彻街道的轰鸣声,渐近。
又有几辆不同颜色的机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在陆听酒她们身旁停下。
再后面,好像还跟着几个管理交通的人。
“……酒酒?”
同样架着一辆黑色机车的顾明泽,率先停下,迟疑的叫道。
却不想。
陆听酒看过来的那一眼,瞬间定住了他要下车的动作。
“怎……怎么了,酒酒?”
顾明泽想着,最近他好像也没有得罪陆听酒的地方。
“你们……是一起的?”
陆听酒抬起下颌,示意的看了眼那边。
顾明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对上一双求救的眼神,“泽哥!救我!”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还有那撞在阶梯上惨不忍睹的车头时。
有某种预感的顾明泽,僵硬的转头,对上陆听酒的眼神,再次迟疑的道,“好像……不是?”
……
“滚过来!送人去医院。”
……
医院里。
“擦伤不算严重,就是手臂上的伤,得好好的养一阵。”
医生给池婧包扎好伤口后,嘱托道,“注意伤口保持清洁干净,饮食上避免辛辣刺激的性食物,更不要沾水以免感染。”
“今晚住一晚的院,明天伤口没有感染就可以回去养伤。”
“一定要住院吗?”
靠在床头上的池婧听到医生的话,下意识的皱了下眉。
季清斐后面还有两个行程,她需要跟着。
她看着医生说道,“我觉得只是擦了一下,还没有严重到要住院的地步。”
擦了一下?
医生看着她手臂上,被拉出的那一道长长的口子。
极其严肃的道,“这位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不愿意住院的原因,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我有必要提醒你,很多大问题发生前,都是小问题。”
“就算只是一点擦伤,一旦不引起重视导致感染,可能几天之内就会导致大面积的细胞受损。”
“你知道细胞受损,导致的最严重的后果吗?”
不等池婧说话,医生神色更严肃的警告,“会导致手臂截肢。”
池婧,“……”
“医生您严重了……”池婧微驳道。
“住院。”
池婧的话还未说完,旁边利落干净的两个字就响了起来。
从一路陪着池婧到医院,再到医生完全给池婧包扎好。
倚在一旁墙上的陆听酒,才开口说了这两个字。
池婧看过去,“酒酒,没有必要……”
陆听酒没理她的话,直接看向了医生,沉静的道,“住院的手续我们稍后就会去办,麻烦您了。”
医生猜测眼前这人,应该是病人的朋友,也没有多说,“好,你稍后来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如果今晚伤口有感染恶化,可以按床铃让人通知我。”
“好。”
陆听酒应道。
“酒酒!”
“她的住院手续我来办!我可以!”
跟着一起来的顾明泽,一路上都感受到了萦绕在陆听酒身上的低气压。
第一次忍着话,没敢在她眼前闹腾。
现在一听医生说需要人去办住院手续,顾明泽就极其主动的开口。
好歹能避一下是一下。
陆听酒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虽然没说话。
但那一眼带来的压迫感,还是让顾明泽不禁微站直了身体。
医生走出病房后。
顾明泽看了一眼陆听酒,也跟了出去。
……
医生护士都出去后。
病房内。
就只剩下了陆听酒和池婧。
随之而来的。
是无声的寂静。
比安静,更甚了一分。
池婧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微张了张口,但她说不出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随着病房内寂静的时间愈久,池婧心底渐渐涌起了一股说不清的心慌。
“酒酒。”
池婧叫她。
“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我估计了距离,不会受……”池婧想到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到口的话换了几个字,“不会受很严重的伤,你不用担心。”
陆听酒看着靠在床头上的池婧,落在她手臂上的视线停滞了几秒,随后才向上,移到了她的脸上。
“池婧。”
陆听酒静了静,才淡淡的开口,“你应该知道,小时候我被逼着练了一段时间的防身术,最基础的就是反应速度,车撞过来的时候,我可以迅速的闪开不保证自己受伤。”
池婧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
陆听酒深静漆黑的一双眼,眼神不闪不避,““即便是避不开不小心受伤,我也宁愿是自己受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躺在这里。”
陆听酒声落之后。
病房内。
静了好半晌。
“我不后悔。”
池婧的声音才慢慢的响起,但声调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她垂下眸子,几乎不敢去看陆听酒的眼睛。
“就跟当年,薄姨为了救我,不顾自己的性命一样。”
“池婧!”
陆听酒眼神骤然一沉,平静无澜的语调里隐着克制,“你闭嘴!”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静了几秒。
池婧还是抬头,看向了陆听酒。
她出口的声调跟刚刚的一样低,“对,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没有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小时候我非要缠着她来找你,她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
“我叫你闭嘴!”
陆听酒猛的冷厉出声,被她说的某个字眼刺激到了,“池婧我当年可以让你们池家破产,现在也可以让你滚出这个娱乐圈。”
后面几个字,陆听酒是颤着音说出来的。
池婧很低的笑了笑,她缓慢的移动身体从病床上下来。
“酒酒。”
池婧在叫陆听酒的名字时,就朝她慢慢的走了过去,“破产?”
“酒酒你知道吗?池家刚破产那会儿得知是你让人做的时,我还怨恨过你的。”
“我在想啊,我把她当做我唯一的好朋友,为什么她还不让我们家好过呢,非要让人把我们家搞破产……”
池婧的语调很慢,和她朝陆听酒走去的步子一样的慢。
“可是后来,无意间,我才听到我爸妈的谈话。”
池婧拖着步子还是走完了病房内的这一段距离,她来到了陆听酒身前,慢慢的站定。
“我才知道,当年那场车祸后,我是家破,”池婧盯着陆听酒微微皲裂开的瞳眸,语气抵不住的愧意,“有人是——人亡。”
家破人亡。
她们各占了一半。
池家失去了全部的财产,而酒酒,失去了她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