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腹黑龙头的罂粟花3
疯子!
这是琼荧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也是唯一的想法!
“嗯?”那人又问。
正当零零犹豫着要不要提醒自家宿主注意人设的时候,琼荧几乎是从喉中挤出了两个字。
“不敢。”
微卷的乌发被冷汗浸湿,琼荧白着唇,哆嗦着说。
“不敢?”艾九昭又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加重。
疯子!
琼荧痛的几近昏厥,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零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要给自家宿主屏蔽痛觉,却发现不管试几次都无用,急的它直跳脚。
“不爱了……”
琼荧昏迷前,勉强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肩上的力道骤然散了,琼荧身子前倾,险些歪倒,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
“嗯。”男人满意地应了一声,将她扶起坐好。
他自然地从袖中抽出素白的帕子,一根一根的擦净手指上的血渍。
偏偏又笑的儒雅温和,斯文极了。
琼荧靠坐在床上,半阖着眼睛看着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话说,这个世界,应该是有刑罚是剥皮的吧?
琼荧心想。
她实在是有点好奇。
“来人。”艾九昭提高了音量。
“爷。”
手下推门进来,低着头不敢看屋中的情形。
“药箱。”艾九昭说。
手下隐晦地看了这边一眼,很想问一声用不用去请医生。
毕竟自家爷的眼睛……
但为了舌头着想,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听话地将桌子上的药箱拿来,打开交给艾九昭。
将药箱放在腿上,艾九昭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出去。”
手下又担忧地看了虚弱的琼荧一眼,才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顺带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琼荧白着一张脸,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量也无,只能惊惶地看着这个人动手解开她的衣裳。
他的动作生疏,指尖从泛着红痕的锁骨上擦过,带着一丝玉般的温凉。
“爷……”琼荧弱弱地开口。
“嗯?”艾九昭解开衣裳后,动作熟练许多。
就连药箱里药瓶的摆放的位置,他也一触既知。
“怎么,伤了胳膊就不知道枪如何开了?”艾九昭淡淡地问,语气中带着一份斥责。
琼荧咬着牙没吭声。
她闻得出那是活血的药,只是想试探一下四丫究竟知道多少事。
“一个佣人而已,值得你让伤口再裂开一次?”艾九昭又问。
琼荧盯着他的眼睛,药膏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格外清晰地传了过来。
她哽咽着,不受控制地问:“一个属下而已,值得爷亲自冒险?”
甚至赔上了一双眼睛?
原身的记忆里,只知道是九爷派了人来接应他,可如今看到艾九昭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然是这位亲自犯了险!
一个瞎了的龙头,如何服众?
原剧情是以牡丹和那位司二少的视角展开的,反观这边,青帮龙头只是一个藏在幕后的影子而已。
对他的情况,琼荧知道的委实不多。
谁料他却轻笑出声“无妨。”
琼荧看着他越来越熟练地动作,又想到他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一枪击中四丫的凌厉,当即收了声。
这么看来,还是她比较废物?
“三天,”艾九昭平静地吩咐:“好起来。”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零零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小手帕,红着眼瞪艾九昭。
小家伙心里默默地提起一口气,怕自家宿主又像上个小世界一样,一声招呼都不大就咽了气。
“是。”
琼荧眼中有雾气弥漫,炙热的泪突的落下,打在了他的手上。
艾九昭不动声色地替她包扎好,而后才叫来人推着轮椅离开。
听着轮椅的嘎吱声远去,琼荧才缓缓闭上眼睛。
分明是深夜,艾府中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爷,查出来了。”
姜原从地牢中迎出,快步走到艾九昭身边,弓着身子压低了声音说。
“那女佣招认,是杜鹃让她换的药……”
“再查。”艾九昭面无表情地说。
姜原有了瞬间的犹豫“爷,那杜鹃……”
杜鹃是百乐门的三个月前新来的歌女,那副嗓子可以说是上天赏饭,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成了百乐门的头牌。
也是九爷这段时间比较宠爱的一位女子。
“留口气就行。”
“是。”
“调两个信得过的照顾白姐。”
指节轻叩轮椅扶手,艾九昭补了句。
“是。”
姜原应下,又笑了。
论得宠,谁又能比得过白姐呢?
那位十四岁时跟在爷的身边,陪着爷出生入死攒下来的情谊,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盖过的。
原本青帮规矩,不收女人香火。
但爷上位那日,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力排众议,让她当了这个二把手。
这样的荣宠,又有几个能盖过去?
那杜鹃若是背后另有他人就罢了,若只是因为嫉妒……
呵……
因着受宠的缘故,杜鹃在百乐门后不远处的街上,有一栋独栋的三层公寓。
平日里还请了两个女佣专门照顾,楼下也有百乐门的打手保护。
今日不算是太平,这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未敢入睡,也不敢开灯,唯恐叫人察觉出什么异动。
比起外面的冰寒,烧着地龙的屋中暖烘烘的,还带着淡淡的梅花香。
但杜鹃却没有享受的心思,甚至因为闷热的缘故,出了一身的薄汗。
粉红色冰丝睡衣在她身上勾勒出美妙的轮廓,妩媚的面容上更是堆满了焦急。
忽而,她听见楼下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急切,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惊得她当即握紧了手边的花瓶。
砰砰砰。
拍门声响,女佣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小姐!”
杜鹃松了口气,慢慢的放下了攥着花瓶的手,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的,她在担心什么啊!
她装作一副被吵醒的样子,打着呵欠,踢踏着毛茸茸的拖鞋走了过去“什么事?”
结果门开了,外面却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正是原本在她楼下保护的打手!
“你们!”杜鹃心里一紧:赶紧护住胸口后退。
“你们想干嘛!造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