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亲了?
季砚搂住她腰身的手一紧,沉冷的双眸瞥向了房东,淡淡问:“她欠你多少?”
“半个月租金,五百!”房东冷哼一声。
五百?
季砚低头看了一眼苏青茴,女人的脸红了,延伸到耳根处。
她忍不住说:“还不到半个月呢!而且,你刚才还……”
她哽住,一时间心头羞耻,说不出口。
“刚才怎么了?”房东打断她,倒打一耙,“刚才不是你交不起房租想勾引我吗?怎么,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装起贞洁烈女想碰瓷了?”
勾引?
男人幽暗的眸沉下去,如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苏青茴不可置信地看他,怒声道:“你胡说!你……”
季砚抬手捂住她吞吞吐吐的红唇。
阴暗的双眸看向了房东,其中风云变化,诡谲骇人。
房东通体一个激灵,深感骇然。
“把你们签下的合同拿来,不然证据不足,我可以告你诽谤。”他冷冰冰地说。
“合同?什么合同?”房东愣住。
当初他租给苏青茴的时候,被蛊惑得找不着北,答应了下来。
所以也没签什么正经租房合同。
他如今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没有?”季砚冷笑一声,“那你追什么?她不欠你什么,明白了?”
房东大喝:“什么?她明明住了……”
“还是说,你想要为了五百块钱跟尚林传媒的总裁助理打官司?”
“总,总裁助理?”房东被吓得冷汗直流,这个女人来头这么大?
尚林传媒……他有朋友提过,好像是季氏旗下的公司吧?
他昨天看了合同没错,可谁会注意那上面的甲方是谁?他只顾着看这女人的工资去了。
他也想到,年薪过六位数的职位,当然不是一般人!
可这人交不起房租啊,他肯定以为昨天那合同是伪造的了!
竟是真的?
为了五百块跟这人打官司?
他打不过不说,还得赔了家底!
季砚见他怂得双腿抖动,凤眼一眯,危机四伏。
这时,苏青茴挣脱了男人的手,呼吸混乱了不少。
眼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她可不想闹大,急急地拽住季砚的西装袖子,道:“走吧,季砚,别管他了。”
可落在季砚眼中,却是心虚极了,怕被发现什么一样。
季砚突然掐住她下巴尖,捻住她的唇狠狠一擦,似乎将什么脏东西擦拭干净。
继而松开了她的腰,改为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往楼房里面走:“你东西不要了?”
苏青茴被他捏的莫名,来不及多想,便跟上他的脚步,低着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狼狈不让观望的人看见。
进了屋子,季砚打量了一番。
水泥地板的出租屋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未免太过简陋,桌子掉漆不说,床铺还是硬的,也不知道她这近一个月是怎么过的。
“你还在发呆?收拾东西。”季砚抽开手。
“嗯。”女人低声应了一句,俯身去翻开行李箱,把化妆品都往里面丢,动作急切,恨不得快点走。
不到十分钟,她就收好了。
她拖着行李箱,低着头不看他。
她眼眶红红,泪痕干在了脸上,不想让他看见。
“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说完,她就想走。
季砚一把抓住这女人的手,大力得恨不得捏碎!
“你敢走试试?”他咬牙切齿,“你想去哪里?”
苏青茴僵住身体,说:“回家。”
她撒谎了,她肯定不会回程家,程文斌恨不得她走得远远的!
去程家?去跟她父亲狼狈为奸?
季砚冷笑一声,深呼一口气,说:“程映雪,你休想!”
“你管不着吧?”
女人刚说这么一句,便转为了惊呼声!
“你放我下来!”
她整个人被扛起来,脸朝下的危机感让她失声尖叫。
季砚当没听见,还不忘顺手把她行李箱拖着。
一出门,她又安静了,被旁人打量的眼光折磨得羞耻至极,捂住脸拍着他宽阔有力的肩膀,低声骂:“季砚,你个混蛋!”
“别动,再动把你丢下去。”
他收紧手臂,威胁她。
丢下去……更丢脸!
要是真的被丢下去,她估计明天都不想出门了!
苏青茴妥协了,泛红的眼角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湿润,闷咳几声后,一动不动。
一路走到漆黑的路虎边,男人打开副驾驶的门,丢垃圾一样把苏青茴丢了进去。
苏青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你轻点啊!”她抱怨着。
这口气,像是在撒娇,可季砚左耳进右耳出,早已波澜不惊。
他上了车,车门“嘭”的一声关上,声音大得苏青茴脸色一白,压了压耳朵。
他在生气。
而是,是十分生气。
从未有过,起码三年前,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可怕的样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如此。
苏青茴垂着眼,羽睫轻颤。
“程映雪,你怎么这么下作了?是不是是个人都能上你?”他突然道。
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肩颈,苏青茴震惊不已:“什,什么?”
他……是这么想她的?
季砚转头,漆黑的墨眸与夜色相融,令人捉摸不透:“他亲你了?还是抱了你?牵你手了?”
苏青茴不由得回忆起刚才,恶心感、恐惧感再次将她淹没,胸口起伏不定,又一阵窒息。
没有亲到,可是那流氓的手碰到了她。
她想吐,忍不住捂住嘴唇,像是欲盖弥彰。
“被亲了?”季砚突然冷笑一声,垂下头,盖住里面的疯狂与怒意,“程映雪……你可真是该死。”
苏青茴脸色一白,别过脸,干呕出来的唾液和泪液一块流下,染湿了她的手心。
车内气氛沉寂,冷淡与陌生在曾是恋人的男女之间蔓延,无形中,两颗心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苏青茴遍体生寒,扭头看着窗外高速划过的光景神色恍惚,一时也忘了问他打算带她去哪里。
直到车子停下来,她才把丢了的魂魄找回来。
是一处陌生的城郊别墅。
车子在前庭停下来,男人径自下了车。
回身,却见女人还在发呆。
他打开门,凑过去紧紧盯住她:“怎么,想回家?”
“我,我不想住这里。”苏青茴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