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委屈
【那为什么现在要转？】
苏青茴控诉：你看看顾文森现在的态度，他老是欺负我，还承认自己流氓！我一个大小姐，怎么还能腆着脸跟着他混？
【说的也是，我明白了宿主，您这一招是欲拒还迎！】
苏青茴：嗯，孺子可教也。放心，他肯定会想办法留住我，而且，还会记起一些小细节……
前世，她当然不可能转学，转学了她还怎么攻略顾文森，怎么成为他的黑月光？
当然，半工半读也基本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是系统帮忙凑齐学费的。
这件事，顾文森不知情。
不过这一世，他怎么能还不知情呢？她可是为了他舍弃美好转学生活的傲娇小公主……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苏青茴微微眯眼。
也没忘记打了个电话给咖啡馆的老板，提出了辞职。
翌日，顾文森孤身一人搅弄着咖啡，眼眸低垂。
她不是说着玩的，她真的不来了。
他俯首替一杯拿铁拉花，今天却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拉不好，比苏青茴拉的还要丑。
好在顾客沉迷于他的颜值无法自拔，没有跟他计较。
他知道他又被她影响了。
“没事，我重新给您调一杯。”少年像是感谢顾客的不计较，薄唇拉开一抹礼貌温和的弧度。
女顾客喜不自胜：“嗯，帅哥，麻烦你了！”
顾文森接过杯子，毫不留情地倒掉了杯中丑陋的液体，从咖啡机上又煮了一杯新的，更香醇，花也拉得更为完美。
“真漂亮，手艺不错呢！”
女顾客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满意地笑了，风情万种地捏着几张百元大钞，往少年工作服上的口袋塞进去。
这样居高临下、轻佻的举动……
顾文森笑容不变，眼中神色却猛地一沉。
他挥手，毫不留情地抓住女人的手腕。
眼见他要扭下去，直接把女人手腕给扭断了！
在一旁观望许久的老板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走过来，安抚性地拍了拍顾文森的肩膀。
这个大爷啊，要是真扭断了别人的胳膊，他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顾文森理智回笼，将口袋中的钞票抽出，扔到了女人身上：“我劝你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然下次，你的手可就不一定在了。”
女人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了，虚张声势地冷哼一声：“神气什么？”
老板两边都得罪不得，点头哈腰地送走了她。
顾文森懒得理会，回头换回了常服，准备下班。
心神却只被一个女孩占据。
昨天那么凶他，一副神气的样子，还被自己抱了，回去会哭吧？
梨花带雨，躺在床上抽抽嗒嗒地抹眼泪，还打哭嗝，纸巾掠过去就能把她嫩得跟豆腐似的的脸颊磨红……
好可怜，令人想要揉进怀里百般疼惜，又想欺负她，把她弄得哭都哭不出来。
顾文森心头沉郁，吐出一口气。
怎么办呢？
她跟他闹翻了，按照她的脾气说不定已经单方面绝交了。
他在她心里无足轻重。
可他却会想她，真不公平。
但是他不打算主动去找她，显得很低姿态，也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顾文森看了眼全身镜，镜面反射出他眼底的一丝疯狂。
他轻喃：“阮念念……我会让你来找我的。”
……
周一，教室。
少女坐下来，麋鹿般清澈纯洁的双眸扫过去，却半点没有他的影子。
顾文森抿住唇。
她似乎坐着不舒服，移动了一下座椅，没控制好力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地面的声音。
“阮念念，你能不能小声点？别打扰顾文森同学学习啊！”后座的一个女生忍不住说。
她一直对顾文森的帅气心猿意马，想要在男神面前表现自己。
本来她只是暗恋而已，可是最近阮念念和顾文森走得太近了。
她忍不了。
苏青茴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顾文森都没说什么，不是吗？你让他自己来说，如果他说吵了，我马上比蚊子动静都小！”
说完，她也没想要得到回答，背过去捂着耳朵背书了。
她还记得这高不可攀的学神背地里对她做的事呢。
烦死了！
她想冷静一下，却偏偏有另一些信息钻进她的脑海，让她胆寒。
是早上起床刷手机的时候发现的。
消失了许久的匿名短信。
“我好想你，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慢悠悠的调戏语气，将她视作所有物一样爱人般的情语……
当时她一下子睁大了惺忪的睡眼，手机顺着她五指滑落，砸在床上。
此时，她依旧是双肩一抖，鸡皮疙瘩顺着脚底爬上来，一种被侵略的感觉，使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径自走神，直至下课铃声唤醒了她游离天外的神智。
苏青茴从桌屉中拿出了下节课要讲解的习题集。
紧接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也跟着掉了出来。
顾文森从未放松对她的关注，看到这里，眼神一沉：“这是什么？”
他瞬间捏住了文件袋。
透明的袋子下面，赫然是“转学申请书”五个大字！
不复平日一般温和的或者淡淡的，这一次他的怒气那么明显，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响。
惹得班上的人纷纷侧目，好奇极了，有热闹谁不看。
苏青茴不想让人看笑话，红着脸气势汹汹地把文件拿回来：“关你什么事？你能不能小声点？”
“关我什么事？”顾文森气笑了，笑了一下后脸色陡然阴冷，俊挺的鼻梁投下一片黑沉的阴影。
苏青茴感到骇然，想起昨天他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更怂了，忍不住红了眼眶。
垂首一言不发，拿着申请书走出了教室。
顾文森握着笔尖的手紧了紧，起身跟了上去。
苏青茴脚步很快。
顾文森更快，不到一会儿就追上了她。
“你要转学？转去哪里？”他一把拽过她的手臂，问。
他没收住力道，像是要把她的手臂弄折一样，苏青茴吃疼地抽气，眼眶被逼出了湿润的泪意。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压低了的声音：“关你什么事？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丢死人了！”
说罢，继续往前走。
突然，后衣领被拉住，扯得她脖子疼。
顾文森把她拽着，带到了楼梯的拐角处。
这里寂静无人烟，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来稀疏晨曦，光影如梦似幻，台阶上印下两人一高一低的漆黑影子。
“我不准你去。”顾文森的语气阴森森的。
他知道她要把申请书交给班主任，好办理手续。
话落，他反剪了她的手腕，强势地将申请书抢了过来，这才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你凭什么决定我？”
苏青茴急得跳脚，眼见他执意要拿走自己的东西，而他比她高出不少，自己根本抢不过他。
她又惨笑了一声，说：“行，我重新写一份行了吧？我都要走了，你还这么欺负我？”
“顾文森，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针对我？”
顾文森蓦地心口一痛，忍不住放松了钳制她的力道。
“为什么要转学？”他的眼神很可怕，深邃得像是要吞噬她。
苏青茴觉得他就是想看她出丑：“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家的情况你不是一清二楚？我现在很穷，上不起这个学校！”
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她还够不上让学校资助的门槛，不像他，轻轻松松能让学校挽留他。
“我不像你那么聪明那么能干，你满意了吗？你不就是想听我这么说，对不对？”
“顾文森，你真可怕！你到底还想要看我多难堪？你跟那些人没区别吧？亏我还想跟你做朋友……”
几句话，把连日来纠缠不断的委屈与难堪都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