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夫君
“祈,给你惊喜要不要?”狸一脸坏笑。
“什么?”祈瞥了他一眼,并不想多做搭理,只管赶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狸蹦到她的跟前,笑着说道。
祈还是一脸冷漠,她并不关心这些无聊的事情,反而早日找到宝物才是首要任务。
“小心。”祈大喊一声正背着走路的狸,并用手推开了他,一条藤蔓从狸的身后伸到了祈的面前,堪堪停留在离眼睛一寸近之处。
狸被推开后也反应了过来,这附近怕是不太太平。
祈惯用沥泉枪,通体呈银灰色,枪头往下一些坠有一条细链,链条连着两颗白玉珠子,散发着森森寒气。
藤蔓见已经暴露了,便从四周慢慢爬了出来,粗壮的藤条上带着尖刺。祈用枪划破一条藤蔓,流出了紫绿色的汁水。
“小心它的刺有毒。”祈提醒道。
狸点了点头:“好。”
两人与藤蔓纠缠了许久,发现根本灭不尽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难缠了,就算斩断了前面的,后面还有一大批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他们怀疑这根本杀不死,看来这里不宜久留,先想办法脱身才行。
“这些东西太难缠了,得想个办法甩掉他们才行。”狸喊道。
祈自然也发现了:“前方有树,你先走,我垫后,你去把树砍到一排,然后放火,我随后赶到,恐怕也只有先这样了。”
“好,你小心。”狸说完就奔向前方,只要有藤蔓想来抓住他,祈都会一一解决掉,给狸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狸很快弄倒一片,大喊一声祈的名字,祈很快就反应过来冲向狸这边,在祈堪堪跨过树丛的瞬间,狸的一把妖火丢去,树木瞬间燃烧,形成了一道火墙,把藤蔓隔离在另一边。
显然这些藤蔓是很怕火的,只能支其前枝来却不敢贸然越过。
两人见藤蔓被止住了,也便离开了。
“祈,你说前面还会遇到些什么?”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背着走路,还不忘问东问西。
“不知道。”祈瞥了一眼,不想搭理他,便加快了速度,走到了狸的前面,狸也只好闭嘴追了上去。
另一边的两人刚到天山脚下,天山脚下风景还不错,萧同看到一片花海,赶紧叫来白泽:“白泽,你看,这里还有如此多奇异的花,长得还挺好看的。”说完捻了一下其中一朵的花瓣,掉下几粒花粉来。
“花而已,走吧,别耽误了时辰。”白泽可没有萧同这样的好心思赏花。
白泽两人走的道路并不相同,而且这两人一路上莫名地顺利,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什么异样。
约莫到天山一半的时候传来了哼哧声。萧同小声地问道:“白泽,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白泽回道:“没有,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真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吗?难道是我幻听了?”萧同疑惑地摸了摸脑袋,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萧同耳边又响起了那奇怪的声音,他再一次问道:“白泽,你听到了吗?又是刚刚的那声音。”
白泽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摇摇头:“你不会中邪了吧,这里哪有什么声音。”
“不,我这次绝对没有听错,就在我们周围,而且我感觉到了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萧同紧张了起来,因为白泽听不到,就只能靠自己辨别了。
又走了一会儿,萧同越来越确定有东西在跟着他们,但是为什么只让自己发现,白泽却听不见呢,萧同很疑惑。
白泽一直观察着萧同,忍不住问道:“真有声音吗?为什么我一点也听不见?”
“是的,有声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听到。”萧同左右观望着,生怕突然窜出来什么鬼东西,虽然自己也不是人,总归是谨慎点为好。
这倒是把白泽也搞疑惑了。
行走一刻钟之后,那个声音却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萧同再次陷入了迷雾。
“白泽,声音没有了,好一会儿没出现了。”
“许是你一开始就幻听了,根本没有什么声音,现在恢复正常了。”白泽拍了一下萧同的肩膀,继续赶路去了。
萧同开始怀疑自我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吧。
“前面有雾,小心点。”白泽走在前面提醒道。
“好。”萧同应了一声,突然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出现了:“白泽,你有没有听到刚刚那个声音,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个,它怎么又来了。”
“什么,没有声音。”白泽淡淡地说。
两人紧挨着慢慢前进,前方的雾越来越浓,几乎要看不清对方的身影了。
一只手揽上了萧同的胳膊,萧同以为是白泽害怕走丢,才会做出这般亲密之事,倒把自己弄得不好意思了。
“白泽,揽胳膊就行了,怎么还摸我的腰呢?”萧同有些不大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在前方一点点的白泽却一脸懵地问道:“谁揽你腰揽你胳膊了。”说罢,两人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在萧同身边的还有其他东西。
萧同顿时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娇小且长着精致娃娃脸的女子正跟着萧同,并且还拉着他的胳膊,时不时戳戳萧同的腰。
萧同被吓了一大跳叫了出来:“啊,非礼啊!”
长这么大哪肯想过与女子这般亲密过,一时接受不了的萧同赶忙甩开女子的手往前奔去。
白泽听到萧同的嚎叫声出声询问道:“怎么了,萧同?什么情况,这荒郊野外的谁要非礼你?”
萧同终于跑到了白泽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刚刚有一名女子,一直揽着我胳膊,我以为是你来着,没想到她还摸我腰,谁家女子这么不知礼数。”
萧同义愤填膺地斥责了一番,结果也没见刚刚那女子跟上来,萧同犯嘀咕了,不会是她自己一个人来到天山迷路了吧,好不容易遇到大活人,万一出什么意外也挺麻烦的。
萧同这么想着想着倒有些愧疚刚刚自己的行为了,小心问白泽:“白泽,你说我刚刚是不是有些过分,万一只是想跟着我们寻求帮助呢。”
白泽觉得萧同真的是傻到家了:“你是不是傻的,这荒郊野岭的,谁家女子没事儿跑来这里。”说完就给了他一个白眼。
萧同觉得有道理,便也不管了。
不多时,在萧同已经放下戒备的时候声音又来了,不耐烦的说道:“真是服了,这声音没完没了了一样,怎么阴魂不散的。”
白泽依然不知道是什么声音,萧同发誓这次一定要把它揪出来,管它是个什么鬼东西呢。
“白泽,我先去看看那个是什么鬼东西,若是我跑远了你顺着牵引线来找我便好,实在是受不了了。”
白泽答了声好。
随即萧同给白泽设下牵引线就寻着声音找东西去了。
那股声音一直围绕在耳边,像夏天蚊子般那样折磨人,一时半会儿见不到身影,萧同喊道:“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少在那作怪。”
本以为它还会继续躲着,结果声音在逐渐靠近了,迷雾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不算高,甚至可以说得上娇小,萧同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直到那张乖巧的脸出现在眼前时,萧同又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指着她说:“你……你……你,你不是刚刚那名轻薄我的女子吗,怎么会是你?”
女子缓缓走上前,萧同看见她的背上有两片叶子,像翅膀一样,一开一合的时候就会发出哼哧的声音,也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声音。
见找到罪魁祸首,萧同质问道:“你跟踪我干什么,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我朋友听不见你这扑腾的声音?”
女子看着有点害怕的样子,慢慢挪动着步子来到萧同面前,轻声说道:“夫君,我是盈盈,我想跟着你,我就只让你知道我的存在了,我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跟着我作甚?谁是你夫君,不要乱叫啊!”萧同感觉这辈子的离奇事都要被他撞见完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亲多了个娘子都不知道。
另一边的白泽又听到萧同的鬼叫,顺着牵引线赶了过来,就看到一脸崩溃的萧同,以及他旁边看起来很柔弱的姑娘。
盈盈见有人来了,跑到萧同身旁拉住萧同的胳膊,小心探出来头看看白泽。
一时间萧同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两人齐齐看向白泽。
白泽一脸若有所思看着萧同,萧同疑惑地问道:“看我干嘛?”
然后白泽的目光又转移到了盈盈身上,萧同这才反应过来,往旁边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白泽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一上来就叫我夫君,还说要跟着我。”萧同摆手无奈。
这时盈盈开口了:“夫君,你不记得我了吗?山脚下的花,你还碰了我的花蕊来着。”
“什么?你是花妖?那这跟着我有什么关系?”萧同更吃惊了。
“我阿娘告诉我,要是有人碰了你,生生世世就是他的人了,我自然是要叫你夫君的。”盈盈解释道。
“你阿娘肯定骗你的,你看咱俩都不认识。”
盈盈愣了几秒,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萧同,他是我的同伴白泽。”
“哦哦,但是我阿娘说了,我是一定要跟着你的,你碰了我,沾上了我的花粉就已经带着标记了,我们花妖一族都是这样的,如果你不要我,那么没人会再要我了。”说罢,盈盈就做出委屈样。
萧同简直头都大了,怎么会遇到这种麻烦事,这简直比杀人还麻烦。
白泽在一旁偷着笑话萧同,随后出来解围道:“这里雾气太重,我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再做打算吧。”
萧同一听连忙附和:“对对对,这事比较重要,我们还是先走吧。”
盈盈有些失落,她看得出来萧同不喜欢自己,甚至想赶自己走。
三人结伴往前赶路,突然盈盈说道:“这里我很熟悉,即使雾气再大我也能分清方向,你们跟着我走吧。”
两人考虑一番都觉得可以,便跟在后面了。
果然,三人没费什么力气很快出来了,眼前恢复了清晰模样,还有些怀念呢。
“多谢盈盈姑娘带路。”白泽说道。
“没事的,我只是想帮帮……同同哥。”盈盈看向萧同。
接触到目光的那一刻,萧同赶紧转了头,虽然也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好歹比叫夫君更好些。
此刻的他如坐针毡,只想赶紧逃:“我们快走吧,还有要事在身呢。”
“同同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啊,是我长得太丑了吗?”盈盈说着说着眼里就有了泪花。
萧同哪看得了这个,无措地说:“哎,不是不是,不是丑不丑的问题,你也挺好看的吧,但是我们认识才不到一天,你就叫我夫君了,难免有些唐突了,额,这个以后再说吧。”萧同眼下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先随便稳住她好了。
盈盈一听,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又重新恢复了活力,点点头说:“好,我明白了,我会一直陪着同同哥的,等我们熟悉了再成亲也是可以的。”
盈盈说着跳过来一把揽住萧同的胳膊,萧同站在原地尴尬,讪讪的说道:“那我们出发吧。”然后慢慢抽出了手臂。
盈盈跟在他的旁边,一直嘀咕着什么,白泽在他俩后面看着这画面笑着摇了摇头。
鬼界,江屿终于醒了,江屿昏迷了多久,景和就守了多久。
“阿屿,感觉怎么样了?”景和担心地问道。
江屿有气无力地说:“景和,我没事,不用担心。”
“好,阿屿再等几天就会好起来了。”
江屿无力地嗯了一声。
其实江屿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真实的世界还是在梦里,他只记得他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了景和跟他,梦到了自己死掉了,梦里的他跟现在的自己不大一样,有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与景和很像,他在想那是他吗?如果是的话,那是什么时候的他呢?难道真的是自己忘掉了什么吗?还是说看见了自己的前世,又或许那只是一个梦罢了。
“景和,你可以跟我讲讲关于三百年前你和他的故事吗?”江屿说道。
景和有些惊讶,问道:“为何这样说?”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景和想了想,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