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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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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白十九岁那年嫁给太子, 成为了太子妃。

    父母都那般恩爱,她同样期待一场美好的感情,只是太子的身份终究与旁人不同, 许多双眼都盯着她, 太子妃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

    加之二人年轻气盛,难免有置气之时,陆白气愤之下就回了王府, 住在自己曾经的院子里,关起门来谁也不见。

    太子并不知道她又生气回了娘家,当夜领了皇命前往江南办案,不久之后就是陆白生辰日了。

    她没等到太子来接自己,委屈得不行,在家里大发脾气,怨天怨地。

    还好弟弟陆墨来看了看她, 给她送上生辰贺礼,细声劝她:“阿姐保重身子, 莫要再气了。”

    陆白坐在凳子上,神色有些冷,她穿着一身粉色纱裙宫装, 那张脸庞美得恍如仙子, 她赌气说:“墨儿,如今太子冷落我, 爹娘也都不记得我生辰,唯有你还记得我。”

    陆墨轻轻叹气, 命丫鬟拿来披风给他阿姐穿上。

    “阿姐,你说什么傻话?我听爹爹说太子为了不纳妾在皇上跟前努力表现,此番去江苏也是为了多立功, 否则……”

    陆白一惊:“可他怎的从来不跟我说?”

    “这些事情都是男人们的事情,他同你说了也只会让你多添烦恼。”

    陆白心中忽然难过起来,揪着帕子说道:“我当初就不该嫁他,他若非太子,而是像爹爹一样的寻常王爷,定然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可陆墨只是摇摇头:“哪一家没有诸多烦恼呢?爹与娘不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霜才走到如今,即便是走到如今,也是日日为了彼此而担忧。阿姐,你莫要埋怨爹娘忘了你的生辰,实在是这几日爹爹腿伤又发作了,娘急的不行,原本为了你的生辰娘亲手做了一件衣裳的,谁知道爹忽然就……”

    陆白猛地站了起来:“我怎的都不知道?我还住在家里,竟然都没有人告诉我!”

    丫鬟齐刷刷地跪下了:“禀太子妃,这几日您心情不好,不许奴婢开口讲话,奴婢也不敢……”

    陆白气坏了,既气自己作了一回,又气丫鬟不懂是非曲直竟然瞒下了这样的事情,立即就朝爹娘那里赶去。

    这两日陆靖言的确腿伤又发作了,他起初还忍着疼,后来吃药没用,雪音的那香也对他没什么用了。

    他疼到严重之时难以忍耐,就起了高烧。

    雪音在旁边伺候他,给他不停地换帕子,喂汤药,却见陆靖言两颊绯红,额上始终滚烫。

    他意识稍微清醒之时就睁开眼看着她,握住她手,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这辈子,早已值了……这些时日原本就是我偷来的,音儿,若是我撑不住,你定然要好好地活……”

    他疲惫至极,腿上疼得如被火烧,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这么些年来,他这伤痛反复,这一次又疼得让人绝望。

    雪音握着他手,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不成!你要挺过去,只要挺过去就好了。”

    可陆靖言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声音轻飘飘地:“可是……太疼了,太难了啊!”

    雪音便抱着他在自己怀里:“若是我们想要在一起,又怎么会不疼不难?这世上又有几人能遇上心中真正爱的人,既然遇着了,我就绝对不会放手。陆靖言,你若是走了,我即刻跟你而去。”

    陆靖言靠在她怀里,只余了一丝力气,轻轻地说:“我爱你……”

    屋外陆白与陆墨听着他们爹娘的说话声音,也不好再进去了,两人都觉得心里酸酸的,也有些震撼。

    这个世上许多时候都是很苦的,哪怕是父子母子也都无法体谅彼此,在许多重要的时刻,只有伴侣,那个深爱着你的人才知道你的苦楚。

    没有几人会为了父母而殉,却有许许多多的人为了爱人而殉情。

    当晚,陆靖言好转了些,烧退了,腿上的热度也退下去,人安静地睡了。

    雪音忙活了两日,也如大病了一场,等空下来才想起来陆白的生辰都过去了。

    她怅然一番,把那新做的衣裳翻出来拿给陆白。

    “娘知道你喜欢梅花,特意给你做一件绣着梅花的衣裙,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陆白眼睛湿润,靠在她娘怀中:“娘,是女儿不懂事,让娘如此劳累。”

    雪音柔柔笑:“傻,说这些干什么?我与你爹只有你和你弟弟,就是希望你们二人都过得好才是。”

    她经历过那种超越生死的痛,才知道平静安和的人生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但人处于一种执拗之时便很难理解为何要珍惜。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时间是解药,会化解一切的不甘心,可有时候心底深处的爱意却从不曾消失。

    陆白没在娘家多待,见爹好了,便立即回了太子府。

    她甫一进府便觉得府中上下完全不一样了,从太子府邸大门口便被人装饰了许多的梅花剪纸,以及丝绢做的梅花一支一支都挂在树枝上,远远看去,如梦如幻,似真的的一般。

    少女明眸里都是惊讶,而后蓄满了泪水。

    “太子妃,这些都是太子命小的们布置好了的,太子说皇命不可违,可即便他不在您身边,可他的心在您身边,小的们替太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子走之前的确命人安排了许多东西庆祝陆白的生日,里里外外都是惊喜。

    待到她回到他们的卧房之中就更是瞧见了一排的珠宝首饰,她喜欢的字画古玩等等,都是新奇有趣的物件儿。

    桌上留着一封书信,她含泪拆开来,就瞧见是太子熟悉的字迹。

    “白儿,你我自幼相识,每逢你生辰日我都伴你左右,却不想今年要错过了。但我爱你从不曾变,你要相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我回来。”

    陆白小心地把信收起来,心中都是甜蜜。

    她提笔开始给太子写信,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自己也很想他,很惦记他,希望他在外地也要照顾好自己。

    一封信洋洋洒洒写下来,她本就是真心喜欢太子,越写便越是觉得写不完,伏在案上都累得腰酸背痛了才停了下来。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太子穿着一件黑色丝绒披风面色严肃地从外头赶来,眉目如刻,姿如松柏,他如今虽然也才二十出头,却年少有为,作为储君之选,他要比旁人更优秀。

    可他却违背了皇命不肯为了政治斗争牺牲自己的婚姻,他执意只娶一人,那便是陆白,除此之外不肯再收任何女子进府。

    太子与皇上以及诸臣的较量,使得他的路走得更艰难,可他从不曾放弃,再苦再难他都会坚持。

    太子才一进屋,就瞧见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正伏案写着什么,那抹娇俏的身影让他心中一动,动作也跟着放缓,一路来的风霜与艰辛似乎都消散了。

    “白儿。”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陆白心中恍惚一下,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转头,瞧见是谁,眼睛一热,晶莹的泪滑下脸颊,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弘哥哥!”她喊他的字,太子伸出胳膊搂住她,吻吻她的发。

    “委屈你了,白儿,原本我想好了如何给你过生辰,可谁知道父皇忽然命我去外地,我只能火速赶去,幸好快马加鞭今日赶了回来。你可是不高兴了?我下回定然会事先预备好。”

    陆白抬眸看着他乌青的眼底,更是伤心:“我没有委屈,倒是委屈了你,生辰又有什么重要的?你这一路定然吃了许多的苦,你身子若是坏了,我怎么办呢?下回不许你这般匆忙,拿自己的身子玩笑!我的生辰心愿就是要你好好的……”

    他们两人本就是情深义重,自小相识,感情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这么说上几句软话,二人便都是心里如春水被风吹乱了一般,看着对方的眸色也荡漾迷乱起来。

    “弘哥哥,你累不累?”陆白声音软软的。

    太子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不累,抱着白儿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哪里会累?”

    他一把拉下帐子,吻得陆白手脚都是软的,一夜二人天昏地暗,心里只想着彼此,完全记不起这世上的其他事。

    打这一日起,陆白性子便好了许多,她体贴了许多,总是能想得到太子的疲惫之处,二人相处越发融洽。

    陆白这般,太子也的确轻松许多。

    皇上有时候还是让他出外任,陆白倒是不怕苦,便跟着太子一道出去,一路上还帮助了许多受灾之人,被百姓大肆夸赞。

    陆白原本就有一副侠肝义胆,并非只是那种使小性子的软绵绵女儿家,她有时候梳起头发来,扮成小子与太子一起去民间,甚至帮助太子办事,倒是传成了假话。

    这样的太子妃让皇上与皇后又是生气又是赞赏,只能说都是缘分使然,再想想陆家对皇室的贡献,最终,皇上倒是也屈服了,但却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陆白尽快延绵后嗣,若她能多诞育皇嗣,倒是也两全其美了。

    陆白与太子恩爱,第一胎却也来的晚,二人成亲三年之后才生了第一个孩子,且陆白生产之时也颇为艰难,雪音担心得团团转好几夜都睡不着。

    陆靖言见雪音这般安心不下来,便提出来带她一起去寺庙里上香。

    二人去了庙里之后才回到家府中,便听到了一件大喜事,陆白生了,且是个男丁,母子平安。

    雪音欢喜地双手合十,等瞧见陆白时又忍不住落泪,心疼女儿受苦。

    但太子心疼陆白,自然着人好好地照顾着,陆白恢复得也快,小哥儿长得玉雪可爱,跟糯米团子似的,眼睛亮晶晶的,颇得喜爱。

    雪音又拉着陆靖言一道去寺庙里还愿。

    此时正值冬日,雪下得满山都是,一片莹白,瞧着让人觉得这世间处处都是纯净如斯。

    陆靖言一路护着她,生怕她滑倒,怕她被冻着。

    那大手紧紧地握着小手,雪音安心至极。

    两人去上香还愿之后打算着在山上住一晚再下去,正在廊下烤火吃茶之时院子里忽然来了一位僧人扫地。

    那僧人瞧见雪音和陆靖言就上前来行礼。

    “阿弥陀佛。”

    雪音和陆靖言也都纷纷站起来,僧人笑得慈祥:“两位施主,好久不见,想当初,你们都才十几岁,那时候贫僧也还是个小和尚,那时候也是大雪时候,贫僧帮你们把写好的心愿挂在树上,如今一恍将近三十年过去了,人生风风雨雨,难得的是,人都还在。”

    这话都是让人生出好奇,雪音来这寺庙次数不算特别多,小的时候曾经随养父母来过,起先也是不信神佛的,后来心里头装了人,偶尔来一次便会虔诚地跪在佛前祈求与他再相见几次。

    那时候大家都会把心愿写在卡片上,僧人收起来,或者藏在寺庙中,或悬挂在院中树上,这都那么多年过去了,雪音再想起来从前就觉得甚至都模糊了。

    可僧人却都还记得,他指指院中的树:“你们瞧,这树上挂着的便是当年你们写的。”

    雪音一愣,陆靖言便问她想不想看,雪音倒是想看,可当着陆靖言却不好意思。

    当初她写的大概也都是关于他的吧。

    可谁知道陆靖言也含笑说道:“当初我也在这树上挂过字的,不妨找下来瞧瞧。”

    最终,按照他们悬挂的年份日期,僧人帮他们找了起来。

    三十年了,再好的卡片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该残缺不全了,且这院中露天,风吹日晒的定然不在了。

    可谁知道僧人找了一圈,竟然还真的找到了雪音和陆靖言曾经写的字迹。

    几张纸片放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恰好悬挂在了树干下方的原因,那纸薄了许多,但却并未破,而上面的字迹还很是清晰。

    雪音拿起来一张,脸上就有些泛红。

    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写下来的。

    “愿能再与他相见。”

    两人在房间里,僧人早已去忙其他的了,此时便只有他们,雪音耳根处都是红的,陆靖言却轻轻搂着她问:“这个他是谁?”

    雪音故意生气:“你还问?”

    陆靖言轻轻一笑:“那后来,见着了吗?”

    那都是许多年前的往事了,如今再想起来,雪音唇间含笑:“见到了,那一日我去了国公府夫人的生辰宴,恰好瞧见了他也去贺寿,一群人中远远望去,他像明月一般,分外清俊。”

    这说的是她的心里话,却叫陆靖言心中一片柔软。

    许多年轻,她曾那般喜欢他,而他竟然丝毫不知。

    而许多年轻,他也曾喜欢她的呀。

    他垂下眸子,轻轻说道:“那一日你穿一身杏黄裙衫,在阁楼之上手持团扇,一会儿朝楼下看,一会儿却又假装与人讲话,眉目之中都是躲闪,我那时候就瞧见了你。”

    雪音愕然:“你……”

    她都不敢相信,陆靖言那时候就注意了她么?

    陆靖言从一堆纸片中找到自己曾写的那张递给她瞧,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你救我的时候我便沉迷了进去,许多年时常梦到自己命悬一线而你小小的年纪在旁边手足无措的救我,我那时候心想一定要找到你。找了许多年,后来还蠢到被人欺骗。可在这许多年之中我不是没有过‘背叛’,那次见你我便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女子,我心中不愿承认我喜欢你。可兜兜转转,我喜欢你,喜欢的一直都是,哪怕不知道你是你,我也喜欢上了你。”

    雪音心中一颤,抻开那张纸,就瞧见已经褪色了许多的字迹,那是属于陆靖言三十年前的手笔。

    “愿她此生安康,无忧无虑,若神明保佑,愿她有朝一日嫁予陆某,陆某丁当舍生忘死,报答她救命之恩。”

    再往下,是他后来又添上的一句话。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失之,命亦无趣。”

    雪音眸子一热,转头看他,四目相对之中,她靠在他怀里,攀住了他的脖子,主动踮脚去吻住他。

    外头大雪纷飞,曾有过许多繁杂困苦,可最终也都归于安静。

    他们在这安静的世间躲在一个角落,把那些浓烈的爱烹煮成清香的茶,一杯一杯,仔细品味。

    那些曾经给过你的伤害,曾经错失你的时间,始终却盖不住我那一缕深爱你的灵魂。

    我爱你,是朝朝暮暮永不放弃,我爱你,是岁岁年年只为寻你。

    把永远真的写成永远,便是我这一生为你而来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啊彻底完结了,不知道该说啥,因为被骂怕了……

    原本打算的要呈现的就是那种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情感

    但是塑造过程中没写好,就可能是表达的不太对。。。

    我水平不够,也只能写成这样了,只希望下一本努力呀!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的小天使,骂的人有,更多的还是一章一章追下来的小可爱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

    给大家鞠躬~~~下一本古言是《小户甜妻》,感兴趣的可以去专栏收藏下哦

    祝看文的每一位有人爱有人疼,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买彩票中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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