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诸葛托梦
蜀汉景耀六年。
大汉江山摇摇欲坠,邓艾钟会诸葛绪三路大军压境,蜀主刘禅仍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朝政几乎荒废,大将军姜维在剑阁靠着天险与魏军纠缠,战况连绵不断的发往成都。
武德殿内,刘谌看着下属送来堆成山的战况眉头紧皱,本该不属于少年的忧愁却在刘谌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殿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一书生整理完刘谌书架上的书缓慢的走来说道。
刘谌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说:“子灵来了,唉,你也知道,如今局势严峻,大将军的战况也不容乐观,况且父皇……,”
说到这,刘谌长叹一声,“吾身为汉民,身系重任,不能为国家出一策,杀一敌,往后何面目面见昭帝。”
话音刚落,刘谌手中的酒杯顿时四分五裂,看着刘谌发尽上指冠的模样,董季连忙开口劝说
“殿下息怒,你我正当年少青春,为国分担的事早晚必降临于吾等,还愿殿下及时准备方可。”
刘谌无奈的挥了挥手说道“唉,我明天再去禀报父皇,时间不早了,子灵你也早些休息吧。”
“殿下保重身体,在下告退。”
董季朝刘谌拱手缓缓退出房间,关门时看着刘谌屋内的烛光轻叹一声,顺着院子两排的武器架退出武德殿。
刘谌看着堆在一边批改过密密麻麻的战况摇了摇头,继续翻阅早已熟记于心的孙子兵法,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渐渐闭了眼睛。
在一块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刘谌疑惑的向前缓步迈进,无形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强行控制着他的双脚。
走着走着,看到远处有两位人影,立马停住脚步。刘谌疑惑的向前望去,顿时后背发凉,大吃一惊。
只见对面两人一身穿黄袍,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另一位则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飘忽如神人。
“儿臣拜见无上皇,诸葛丞相。”
刘谌从惊讶中回过神连忙下跪。诸葛亮开口道:“北地王,蜀汉气数已尽,然吾不忍汉室基业由此断绝,故与先帝托梦与你,切记,一切事物看似紧而不乱,实则漏洞百出,不可急躁,细微之处往往决定成败,不可不查。”
说完,飘来一股白烟,将二人笼罩,待烟雾散去,早已不见二人身影。
“无上皇,无上皇。”
刘谌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翻身而起,嘴巴大口喘着粗气,想起梦里诸葛亮的话语和最后消失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刘谌顿感冷汗直流。
“看似紧而不乱,实则漏洞百出,细微决定成败。”刘谌不断的重复着梦中诸葛亮嘱托的言语,顿然一阵后怕,连忙拿起桌上的地图仔细思索,看着姜维屯兵的前线剑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又让刘谌陷入沉思,忽然余光瞟到剑门关以北的阴平和江油二郡。
大吃一惊说到“邓艾,邓士载,不好。”
拿起地图衣衫不整的跑出武德殿往皇宫奔去。
半路。
太子刘璿一把拉住喝道“五弟,怎可如此无礼。”
刘谌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哥,我有要事需禀报父皇,快放手。”
刘璿微微皱眉:“父皇今日身体不适,在宫内休养,不便打扰,有什么事告诉大哥。”
刘谌死活不听劝阻,两人在长廊上互相拉扯,刘璿无奈,将刘谌拉到偏殿,看着刘谌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模样倒了杯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刘谌接过水杯一口下肚,说到:“大哥,汉室危矣,你我将成亡国之奴也。”
听到这刘璿骂到“休要胡言,今虽局势危及,然大将军于剑阁与钟会邓艾等纠缠,胜负未定,何出此言。”
刘谌从怀里拿出地图平铺于桌面,指着密密麻麻的标记说到“大哥且看,今魏军二十万大军压境,大将军于剑阁与邓艾,钟会,诸葛绪等纠缠。布防严整,”魏军必定无路可进,可如若魏军从阴平小道出奇兵而下江油,如何。”
刘璿皱眉说到“此处荒芜人烟,全是高山茂林,魏军如何得过。”
刘谌将地图上标记的魏将姓名用手指出,若只有钟会,诸葛绪等人大将军足以应付,然邓艾何许人也,善于铤而走险,开山凿路,奇袭偷渡,且用兵神秘莫测,若其料我等想到阴平此路险峻而偏在此出奇兵,这等于尖刀入腹矣。”
刘璿听的后背发凉额头出现许点汗珠,说到“邓艾此人,我时常听张绍提起,言此人狡诈,善于奇袭,若真如五弟所言,则蜀汉亡矣”。走,事不宜迟,你我前去禀告父皇。二人朝着内殿匆匆而去。
刘禅寝宫外。
两名太监将二人拦住,刘谌大怒:“尔等好大胆,竟敢拦我去路,还不滚开。”
两名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殿下,我等实在不敢拦啊,陛下下令今日谁也不见,我等,我等也是奉命而为啊。”
“滚开,父皇那我自会解释,说完一脚将跪着的太监踢开,和刘璿往寝宫内而去。”
寝宫门外,一众禁军持刀枪站立于两侧,兵长见刘谌和刘璿匆匆而来,上前抱拳行礼道“拜见太子,北地王殿下。”
“免礼,免礼,我有要事,要见父皇。”
“这,陛下今日下旨谁也不见,还请二位殿下明日再来吧。”
兵长难为情的说道。
“吾身为太子,若无要紧事,怎敢强行入宫面见父皇,若再次拖延,遗误战机,汝可担当的起。”
听到战机二字,兵长也有些动摇,正当进退两难之际,宫内侍从小碎步匆匆而来,在兵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和兵长退至一侧,抱拳弯腰行礼,刘璿低哼一声,带着刘谌大步向寝宫走去。
在大殿的转角处,刘谌二人刚好撞到抱着两个木盒退出来的黄皓,黄皓大惊,慌忙跪下赔礼。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还愿殿下恕小人眼拙,不是故意冲撞殿下。”
刘璿二人视而不见,直奔门口而去,等二人离开,黄皓方才起身抱着木盒回头鹰视的看了一眼后匆匆离去。
“儿臣叩见父皇。”
刘璿和刘谌在门外齐声说道。
“进来吧。”
“谢父皇”
二人迈着步伐进入房间,只见刘禅身宽体胖,面白无须。宽大的龙袍覆盖着肥胖的肚子,脸上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病痛之色。
见刘璿等进来,装出一副沉疴难起的模样,说道“为父今日身体不适,吾儿为何前来啊。”
刘谌二人相视一眼,伏地而哭。
刘禅大惊,上前欲扶二人“吾儿何故如此?”
刘谌说道“父皇,儿有一言,若父皇不从,儿宁可跪死于此。”
“但说无妨,但说无妨,何故啼哭。”刘禅顿时手足无措。
“父皇,今魏国大兵压境,大将军于前线恐独木难支,况那邓艾用兵深不可测,如出奇兵而偷渡阴平,则如破吾门户,汉室危矣。”
刘禅笑着说道:“吾儿多虑了,大将军能文能武,得相父真传,必能阻挡魏军进攻,且阴平之地,魏军怎能前行”
“父皇,五弟此言有理,还请父皇三思”刘璿见刘禅犹豫不定,连忙开口。
“这,这事等我改日再议,改日再议,今为父身体不适,先退下吧。”刘婵连忙结巴傻笑说道。
“父皇,今国家危在旦夕,如不提前考虑准备,则吾国危矣,吾民当陷于水深火热之间,还望父皇牢记诸葛丞相教导,勿被小人迷惑,亲贤臣而远小人。扛起兴复汉室的重担,不愧无上皇的教导,从振汉室荣光。”
“这,这,唉,事已至此,罢,罢,就随你们的愿吧。”
刘谌二人听此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你二人打算跪到何时,为父已经答应你们的请求,还不起身。”
刘禅开口言道。刘璿二人相视一笑,待刘璿起身时看着刘谌任跪于原地,不禁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刘谌。
“谌儿还有何事,”
“父皇,请许我亲自带兵。
“听到这,不光是刘禅,就连刘璿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看着刘谌坚毅的眼神刘禅还是点了点头。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唉,去吧,万事还需谨慎小心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