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阮绮露放心的同时,心里也涌上了一丝甜蜜。
她一直很羡慕那些能给予彼此充分信任的情侣,原本以为这辈子不可能会有这种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没想到真叫她给遇上了。
想想也是,她连书都穿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大家能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就好,再怎么着能有个提醒,也比被一连串的灾情打个措手不及的好。
皇宫内
众官员商议了半宿,最后一致决定按照太子的意思,百姓乃国家的根基,一切万万当以保住百姓的性命为先,非常时期大开国库也无不可。
“依众爱卿所见,这去往他国收购粮食一事,该交付给谁人更为妥当?”上座的皇帝不急不缓的问道,下首的臣子们皆面面相觑,圣心难测,此事又事关重大,他们不敢出声,同僚间短暂的视线交流过后个个都默默地低下了脑袋。
“嘭!”的一声,皇帝讲手中的茶盏扔下,恰巧滚落到了晋国公脚边。
晋国公抬头一看,皇帝已是龙颜大怒的模样,只听皇帝厉声骂道:“朕养你们何用?!”
太监宫女们都跪了一地,但皇帝并未因此息怒:“平日里个个巧言令色,到了朕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反而都哑巴了?”
晋国公原本也想跟着大家一块儿装鸵鸟,可谁叫他倒霉,皇帝丢的杯子好巧不巧就滚落到他脚边,而皇帝的眼神也时不时的“不小心”的往他身上扫。
没办法,思量了一番之后他只得站了出来:“陛下,依微臣所见,太子可担此重任。”
“哦?”皇帝发出了一声疑问。
“回陛下,微臣觉得太子行事稳重,将此事交付给太子最合适不过了。”晋国公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微臣愿协助太子前往列国购置能让我澜国食用一年的瓜果粮食,另外挖井储水一事也尽可交由老臣负责。
只需陛下分派给臣足够的人马便可。”
虽说是为了澜国百姓,可晋国公仍有一丝私心,他的官爵升到这,女儿又是钦定的未来太子妃,再立功就功高震主了,这等于国于民都如此重要的事,皇帝不可能不让他掺和进来,与其推荐别人为他人做嫁衣,还不如推荐自己未来的女婿。
晋国公话音刚落,殿内就静了下来,皇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着低下这些个心腹臣子问道:“少景所言并无不可,众爱卿可还有其他异议?”
“微臣觉得晋国公所言无不妥之处。”裴国公附和道。
同为国公,这裴国公府的实力便比晋国公差上许多,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脑子问题,裴国公年轻时好好,可自打上了年纪沉迷酒色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得,后宅的事不管不说,就连朝堂上的事也不掺和了,好在裴家还有个出息的后代,否则只怕是要毁在这一代了。
“臣附议。”
“臣等附议。”剩下的几个大臣附言道。
“既如此,那便按照少景所说的办,去把朕的虎符拿来,
太子,此事兹事体大,便交由你负责了,切莫要让朕失望。”皇帝将虎符亲手交到太子手里之后,郑重的说道。
“儿臣领旨!”太子应声道。
这件事关乎澜国百姓,若父皇硬交给他一人去办,他实在惶恐,不过好在有岳丈大人在,他相信只要好好谋划一番,定能将此事完成的很漂亮。
但光完成父皇的嘱托还不行。
闻清知抬头的那一刻猛然想起,自己的小未婚妻曾与他提起过蔬果的储存之法。
要知道,方才钦天监等人才在古籍中查阅到了在两百多年前,书中记载,国内除了有大量百姓因为缺乏食物而活生生饿/死外,还有一部分人就是因为没有食用新鲜的蔬果而患上了一种怪病,它与疫病不同,此病不会传染,但患上之人如若不尽快多食些蔬果的话,便是大夫开了再大补的药方也是无用。
除了蔬果之外还有水源的问题,澜国的地势较为特殊,全国上下就两条贯穿全境的水系,一条是由北方的雪山融化之后汇聚而成,另一条则是由隔壁月国起始,流至澜国西到中部,在这两条水系边上的百姓他倒是不担忧,可住在别处的百姓又当如何度过呢?
紧靠着南边的国土倒是有一片海域,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若是想靠那一片海域的海水来供其他的百姓度过旱情未免有些为难。
为了避免造成百姓的恐慌,所以今夜所议之事除了在场的人之外,皇帝下令不可外传。
事出紧急,刻不容缓,闻清知当晚便跟随晋国公到了国公府的书房,两人秉烛长谈了一夜,将粮食、水源和药材的问题都考虑了个遍;第二日清晨又召见了几位大夫,让其列出些防疫的方子来。
大夫前脚刚走,后脚东宫的人便前来通知,已收拾好了太子起居所需的用品由马车拉到了城门外。
晋国公府的仆人也在为晋国公一箱箱的往马车上装载着衣物盘缠。
“为夫只不过是出去个把月而已,带些盘缠便罢了,哪用的着如此麻烦?”晋国公嘴上对着自家夫人抱怨着,语气却很轻快,显然是口不对心。
“在外不必在京城,吃的用的我总怕底下的人不够仔细。”晋国公夫人嘟囔道。
府内动静不小,阮绮露自然也听见了。
“灵珊阿姐?”她跨出自己院子的那一刻恰巧看见了朝自己这边走来的阮灵珊,只见对方穿戴庄重得体,显然与平日里有些不同,于是问道:“今日怎的这样早就要准备出门了?”
“你没让丫鬟去前院打听?父亲昨夜和太子在书房谈论了一宿,今日大早的母亲就给父亲收拾起了行李,听说是要出一趟远门。”阮灵珊说着,又向她走近了几步,神秘又小心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周围,这才凑近了说道:“想必是因为南方的灾情,这我在梦里也梦见过,只不过时间像是比门里提前了一些,有许多东西也不一样了。”
“许是凑巧吧。”阮绮露揉揉鼻子,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唉,也罢,咱去前院吧,无论如何,父亲出远门,你我作为女儿都当去送送的。”阮灵珊沉默了片刻,随即叹了口气道。
无论是对谁有再大的仇恨或是嫉妒,她都不会牵扯无辜的人进来,这一世对她来说不管是像上辈子一样,是叶静白拯救了百姓,或是晋国公府,她都不会干涉。
“阿姐说的是。”阮绮露点头应道,二人正想着往前院走,就见太子在自家母亲身边伺候的丫鬟的带领下快步往她这边走来。
“这……”阮灵珊掩唇一笑,语气带着调侃的告辞道:“既然是妹妹的未来夫婿来了,那阿姐便先去前院了罢?省的到时有些人嫌我不识趣。”
阮灵珊说罢转身就走,路过太子身旁时不忘见了个礼,太子认得她,便轻轻点头回以一礼表示感谢,随后便大步走到了未婚妻的身边。
“小露儿。”他行至阮绮露面前,神色温柔的唤道。
为了避免惹她生气,他甚至不敢贸然伸手抱她一下,天知道自己那一刻差点就冲动了,的亏忍住了。
闻清知暗想道。
而此刻阮绮露想的却是:今日太子怎么会那么不对劲?
“听说你和我父亲昨晚在书房商议了一宿?”她开口,对上他那有些幽怨的视线时这才注意到了他眼底的淤青,于是忍不住伸出右手,用右手的大拇指指腹在淤青处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她未发觉,这个动作实在暧昧极了。
因着她的眼神中又带着心疼与怜爱,闻清知一时没把持住,抬手反握住她的右手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紧接着也不管她会不会生气的将人给搂住,把头埋在了她脖子里,贪婪的深嗅着属于她的,令他着迷的气息。
“孤离不开你。”他在她的颈间闷闷地陈述道。
身后还有丫鬟婆子,内院的路上还有仆人走来走去的,此刻都忍不住悄悄地往她们这边打量,阮绮露脸上有些发红,刚想把人往外推一些,却没料到自己刚一动太子反而搂更紧了。
“莫要再推开我了。”他的声音几乎带着恳求。
“此处…此处还有别人……”她边说着话边忍不住缩脖子,太子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脖子上又热又痒,可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两人亲昵的靠在一起吗?
而且母亲身边伺候的丫鬟也都还在,到时候要是叫母亲知道了难免又要念叨自己。
想到这,她又伸手把闻清知往外推了推。
既然她推自己是因为有外人在,那带她去屋里不就是了?太子如是想到,反正他来找小露儿是岳母点头首肯了的,小露儿的屋子自然也进得。
阮绮露见推不动,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谁料身子忽然失重,整个人都被太子凌空抱起,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抱着她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