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离婚
傅晓燕有些落寞地坐在长椅上,目光惆怅的望着眼前的护城河,有水鸟成双成对飞过,也有小船呼啸而过。
她跟杜涛离婚了,结束了两年多来的糟糕婚姻生活,但是不后悔,更多的是决绝之后的痛快。
自小她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孩子。对父母的要求言从来都是听计从,就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以至于她才十九岁就嫁给了杜涛。
多么风华正茂的年纪啊
别的女孩子这年纪估计还在享受着爱情甜蜜,而她呢?没有爱情,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就被火急火燎赶鸭子上架,嫁给了一个不怎么了解,也没有感情的人。
人生总觉得亏欠了她什么。
如果是一段美好的婚姻也就罢了。可惜老天爷好像冥冥之中就是那么的吝啬,一点幸福都不舍得施舍给她。
昨天她终于将所有的隐忍全都爆发了。
“杜涛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离婚。”
喝醉的男人的一脸不屑的看着她:“长本事吗?”
傅晓燕一脸绝望得看着他怒吼:“明天,民政局门口,这婚你不离也得离。”
“啪”
杜涛一巴掌扇在傅晓燕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内心的绝望更疼,比这巴掌疼上十倍止。
刚结婚那会杜涛对傅晓燕还不错,相敬如宾,可是后来渐渐地就不耐烦了,估计是没有了新鲜感,腻了。
说实话杜涛也算是个勤勤恳恳上班的人,但是人总有懒惰性,后来经常喝酒到半夜,打麻将,赌钱。
赌输的时候经常拿她撒气,殴打,辱骂不在话下。
有时候喝高了还会揪着她的头发一路从厨房拖到厕所,完全不在乎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就像拖着一条死狗,最后还要看着他对着厕所马桶不停的吐出那些呕吐物。
这一切的忍受,慢慢的她从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到眼神越发狠厉,到彻底爆发。
“啪”
的一声,傅晓燕将这个巴掌还了回去,
这一巴掌打得杜涛有些发蒙,还以为是喝高了,精神错觉。
傅晓燕居然会还手打他?
跟以往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也许是受够了,
也许是内心对命运不满的抗争与狂怒,总之就是还手了。
“你居然敢还手?”
杜涛的眼神变得凌厉,阴沉。
傅晓燕也如同着了魔一般。毫不畏惧也不退缩。
“只配你打我吗?我就打了又你能怎么样?”
杜涛也被傅晓燕今晚强势的举动弄得一愣。
这还是从前的傅晓燕吗?这还是那个言听计从的她吗?脑子一百八十度反转也弄不明白。
自己没喝高他敢确定,两杯二锅头不至于让他醉得那么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傅晓燕终于不想忍受自己了。
离婚?想得美!
还想反了天不成!
怒上心头的杜涛反手又给了傅晓燕重重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都溢出了一丝鲜血。
这还不满意一把将她推到,然后“撕拉”撕扯她的衣服,衣服几乎被全部撕掉,露出了乳白色内衣。打算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狠狠的教训她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忤逆自己。
“砰”
一个啤酒瓶狠狠的砸在杜涛的脑袋上,打得他整个人歪斜过去,吃痛的杜涛用手捂住流血的脑袋。
“臭娘们,居然敢打我,不怕我宰了你?”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傅晓燕强咽下一口气,强撑起遍体凌伤的身躯,手中的瓶子啪嗒一下磕在桌子上,留下尖刺的半个瓶身握在沾满殷红的手中,一手捂住破碎的衣服,一手用尖锥的那头指向他。
“杜涛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要是你不同意离婚,今日过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傅晓燕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像是豁出了一切。
把杜涛都吓得有些懵了,那种眼神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冰冷与决绝,让他从心底凉到了脚底,这一刻他才恍然发觉如今的傅晓燕已经算是对他彻底失望了,不可挽回,这一刻他才知道他似乎要真正的失去她了。
往日的种种回想在脑海里,自己终究是做得太过分了,毫无底线的肆意打骂,换来了今日争锋相对,势同水火,以后即将彻底成为形同陌路的两个人。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喝酒,再也不打你,骂你了好吗?”
杜涛当即跪下认错,他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可惜被躲开了,一脸嫌弃。
傅晓燕冷笑,凄美得让人心碎,多少次了都是这样,打过了就跪下认错,一次次原谅,最后不堪重负。
他们是高中时期的同学,那时候两人的交流也不多,十九岁那年,自高铁相遇之后,他便一路厚着脸皮跟随她回家。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动傅晓燕的爸爸,最后决定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一切都是那么的匆匆,就像这段婚姻一样,匆匆而过,何其短暂。
第二天两人心平气和的了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就连工作人员说的离婚冷静期,也忽视了。
印章一盖,两人彻底分道扬镳。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心中有无限期待,路却很迷茫,远处灯火摇曳,好像走哪里都是对的,好像走哪里都是错的。
灯火阑珊处无人为你等候时,那就一个人前行吧!
将行李放到租好的地方后,傅晓燕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安都的护城河里风卷着浪,诉说着,人海未见之时,我亦独行在这城市,
蓦然回首才发现是人间寒暑,大梦一场。
“啪嗒”
雨水打落在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模糊了这个世界,还是雨水模糊的。
大雨滂沱,淋在她单薄身上并不觉得冷,因为心更冷。
一把雨伞忽然撑到了她的头顶,缓缓抬头时,只一眼时便千百年也难忘记。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润,挺拔的身姿一手撑着伞。
“雨下这么大,打算跟河里的鱼一起游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