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校园(2)
唐橙视线追随着他们，其实眼光始终落在某人的位置，停了又停，顾澈不在，他又去哪里了？
直到上课，顾澈才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刹不住的脚步差点撞到刚进门的老师。
老师喊上课，班长在门口响亮地喊了一声“起立！”
老师手中的保温杯差点掉了！
随后又是一声，“报告！”
化学老师很宝贝好学生，扫到手中的矿泉水，温言细语，“要不申请学校安个空调，一分钟的时间还要跑去小卖铺！”
下面有嘴碎的接话，“也不是不可以！”
学生们哄堂大笑，老师也被逗笑了，朝顾澈摆手，“快进来！忽然觉得没这么热了。”
学生：……
顾澈点了点头，进去的那一瞬间，唐橙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下移，手中是一瓶凉气四散的水，心里又开始了狂跳不止。
或许，大概，想多点，顾澈这瓶是给她买的。
第二章埋藏
唐橙看着他手中的水，目光就差冒星星，但她忍耐着表现的不要太明显。
顾澈背对她而坐，不一会儿，趁老师喝水的空挡，迅速把冰水放在了她桌沿上。
下午教室里的热意很浓重了，凝结成冰的瓶底一碰着，下面就化开一团团湿气，上面还有一个半模糊半清明的手掌印记。
唐橙一下子又开心起来，右手敷在了他握过的地方，他的指节很长，她的手短了几厘米。
正开兴着，同桌见她这傻样，不由用手肘拱了拱她。刚写下化学的笔记，低声温言道，“班长刚又给你便签了，握着一瓶水这么宝贝，这是神仙水？”
“哼！”唐橙撇嘴，学霸的脑袋怎么能懂她的开心，“这是救命水。”说完伸手把便签拿过来，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行楷，“冰敷，笔记不用担心，下课我给你。”
“别又逞强，这么危险。”
“啊？”唐橙小脸一皱，什么危险？
徐研一边高强度学习，一边也忍不住八卦，挨着唐橙看了看便签。
忽地一脸不可置信道，“你做什么了！”
“什么危险，你又背着我打……嘶！”
唐橙一手捏在了同桌大腿上，单手圈住她的脖颈，小声密谋，“应该是指体育课上的打架！”
“呜呜～我的形象没了，怎么办！”
徐研翻了个大白眼，学渣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她戳了戳她的猪脑子，“你不该担心你会不会被处分吗？”
“班长大人，也是学生会检查大队的！”
“！”唐橙心里一慌，接着就是习惯性地乱瞟，刚好与老师深情对望。
化学老师笑眯眯道，“盯你们好几眼了，这道题由你俩回答。谁先来？”
唐橙把徐研推了出去，徐研很快就说出了正确答案，唐橙翻了翻书，连讲到哪里都不知道。
最后翻到第一页，在上面刷刷写了几个大字，“帮我回答，请你吃东西。”
徐研嘴角一翘，刚要开口，化学老师秒接，“回答得很好，认真听讲，最佳答案不是加氧化钙。”
“下题，唐橙你来。”
终究是来了，她一慌，没来得及拿稳的书一滑，化学书直接飞到了走廊里，还恰好停留在了第一页，那略显潦草的字迹十分突兀。
老师一笑，有点恨铁不成钢，“书都飞了，你学什么？脑子也早就飞出窗外了吧！”
“答不出，就先站着，省得东讲西讲。”
话刚落，前面的男生举起了手，地上的书已经落在了顾澈的桌上，“老师，我替她回答。”
“咦～”学生们一阵骚动，老师拍了拍讲台。
安静后，顾澈不仅把最佳答案说了出来，还阐述了推理思路和列举了一大堆沉淀物，唐橙瞬间又像一个瘪了的气球。
这就是差距。
脑子不好，这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啊。
最后十分钟，老师留了课堂练习，让他们自由讨论，学生们就开始了浑水摸鱼。学霸人家不用讨论，一样可以得答案。
某些人，不就是趁乱聊天，睡觉，玩手机。
陈阳拖着顾澈转了身，四人一组自由讨论，徐研对着陈阳，唐橙对着顾澈，本来还有点空间的书桌，一下拥挤起来。
“你写！我不写！”唐橙把面前的东西收拾一翻，狠不得让顾澈把半张桌子都占了。
顾澈，“……”
徐研捂着嘴笑，化学式都写歪了，陈阳组队排游戏的时间插嘴，“你也不会写啊，来不来？”
唐橙努力维持着表情，咬牙道，“就你会说，说得你会一样，倒数第二！”
陈阳已经进入了游戏，佝偻着脑袋发出闷声，“我是不会，但也不会考倒数第一。”
“唐橙，你要不分享一下数学是怎么考零分的！”
顾澈写化合价的手一顿，随即淡淡开口，“要不我给你分享一下校规校纪？”
“上课打游戏，纪律分扣五分。”
我擦！陈阳一脸幽怨，又想到什么，嚷嚷道，“我记得是扣三分啊！顾哥你不厚道！”
顾澈眼皮都难得抬，化学方程式写得飞起，“嘲讽同学，破坏集体团结友爱，扣二分。”
“靠！还能这样，我嘲讽谁了？”说完徐研用笔敲了一下陈阳低着的头，他这才有所顿悟，“看不出，班长你挺有心机啊！”
正当徐研和顾澈以为这猪头聪明了，他又丢下一个炸弹，“明白，你怕影响校花的学习，所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没救了！
顾澈写完了练习题，想和唐橙说话，她趴在了桌上，只差把“不开心”三个字写在脑门上。
“手还疼吗？”
“嗯。”
“消肿没有？”
“嗯。”
“你是笨蛋？”
“嗯……嗯？”
顾澈被逗笑了，这是他问什么，她都只回一个字，明显是拒绝交流。还好，脑子没气糊涂。
不一会儿，顾澈把桌上的东西也收拾了一翻，转身过去时，唐橙偷看了一眼，这就要走了？
不料，他又转了过来，也照着唐橙趴桌子的姿势面对面地蒙下了头。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眼里透着金色的光，光里有她的倒影。唐橙不敢看男生，怕暴露什么，她就想离他在近一点。
没打算表露，毕业后，至少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她从未觉得他会喜欢她。除去那次偶然，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平行线永不相交。
“怦—怦——”
唐橙低垂着眼，心脏要跳出来了，冰水瓶被握出了深深的一个圈。
徐研只觉得刺眼，臭情侣，花样真多！随手就给了对面人一击，陈阳抬头作势要把她本子撕了。
然后从自己的桌兜里，摸出了一只笔和课堂练习本。
……
“错的！”徐研故意这样说。
“错的也行，交了就可以！”陈阳字写得狗啃一样，徐研却看得认真，抄错了一边嫌弃，还要让陈阳改正确。
陈阳受不住了，“你烦不烦？”
徐研白眼一翻，“没你烦！”
陈阳骂，“死八婆！”
徐研伸手暴击，“女子动手不动口。”
教室里笑声朗朗，有化合价争论的，有相互置气的，还有呼呼大睡的，下午的阳光特别热烈，却比不过这一群少年。
他们身上都有光。
“顾澈。”唐橙转着明眸，声音有点惴惴不安。
“你说？”他声音一惯的清冷，像夏日的冰糕。
“你看到了？”
“嗯。”
唐橙眼睛又开始了乱瞟，脑子正想着理由框班长不要说出去，顾澈换了换交叠的手道，“记得请我吃东西。”
唐橙脸一热，没转过来，“什么？”
徐研直接凑了过去，大声嚷嚷，铃声刚好响起，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见，“傻橙子，你化学书上的啊！”
“班长替你回答了问题，你不就是要请他吃东西。”
陈阳迅速丢了手机游戏，一脑袋凑过来叫道，“谁要请我，唐橙，一杯奶茶，谢谢！”
“滚！”
他们三人齐刷刷地吼道。
随后唐橙又小声问道，把重要事想起，“不是打架？”
顾澈单眼皮一挑，眼睛眯起了一个弧度，整个人看起来即温和一点，又疏离清凉。刚要说话，陈阳先人一步，“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