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 空间之下的空间
此地，碎于帝辛之手的绝对不仅仅只是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山脉与大地。
被帝辛抹灭的，还有整个范围中的血雾以及——空间。
时间与空间道法，本就是帝辛最强之道。
虽然正式迈入归一，帝辛选择的是时间大道，身化时间。
可是空间大道，依旧是他的立身根本之一。
道域虽已破裂，但大道犹存。
一掌又一掌，尽显大道之威，尽展空间之能。
这片残破世界的道域空间层面，也在帝辛一掌又一掌之下被打碎，被剥离！
一个如黑洞，断绝一切光芒，断绝一切生机。
却不过掌心大小，也只对迷蒙血肉有吸取之力的空间裂隙出现在帝辛面前。
帝辛自是看得明白。
正是那空间裂隙，让那妖邪一次又一次的重聚血肉，不断复生。
这因空间破碎而显现的裂隙之中，似是隐隐约约还有道纹隐灭不定。
更有一股股玄奥之力反向涤荡而出。
每一股玄奥的力量都极其细微，却又极其强悍。
便如那蕴有万钧之力的蛛丝。
不着痕迹，无法视察，却又极其坚韧！
看着破碎空间中的裂痕，帝辛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番。
而后，他朝着那裂痕探出了手。
破碎的空间，也将寂灭一切。
连圣人，神明也不例外。
哪怕帝辛本就擅长空间之道，且大道合一，合与己身。
可当他的手伸进了那空间裂隙之际，他的手也随之扭曲、畸变、破灭！
就在帝辛的手触碰到那空间裂隙的道纹之时，那本就已聚集于裂隙四周的迷蒙血肉雾气一扭。
化作了一个血色雾团！
帝辛当即微微皱起了眉。
雾团虽已凝聚，但血肉却还未成型。
可即便如此，帝辛也已从成团的血雾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生命力。
生命，在裂隙之间，而非血肉之上。
而这裂隙，却又隐藏在破碎的空间之内。
或者说，是空间遮掩了裂隙，是空间在为这拥有着庞大生命力的间隙提供着保护与伪装！
“难不成，此方道域世界的空间大道，与岁月之主一样，已生灵智，并自掌大道法则？”
岁月之主的道域世界中。
代表着空间的世界树于道域世界之中开辟出一片独特的空间，守护着阿斯嘉德与世界诸界。
若是谛造这个道域世界的强者，最擅长的便是空间大道。
若这道域世界的空间大道也已生出灵智，而且亦如岁月之主的时间长河一般，通过泯灭无尽生灵而苟延残喘？
不由得，帝辛转头朝着四野眺望而去，眉头也随之皱得愈紧。
“难不成，大道成灵。在这片可见的空间之下，还有另外的一个空间？”
低下了头，帝辛又朝着已被手掌覆住的裂隙看去。
恰是这时，那凝聚于裂隙四周的血雾之中，又传出了一阵似有若无，模糊不清的声音。
“呵呵！”
“你杀不死我！谁也杀不死我！”
声音依旧像此前一般，似是从刚刚学会说话之人嘴中说出。
发声不准，吐词不清。
只是这声音中的挑衅与嘲笑极其明显。
“区区小道，怎奈我何？”
那挑衅之声也让帝辛回过了神。
看着破碎的空间，他冷声直笑。
帝辛的诸般大道，已与他彻底合一，造化不息。
如今虽不完全，但想要彻底泯灭一片空间，还是不在话下的。
冷哼一声，帝辛五指紧握。
原本落于破碎空间内，似是随时会扭曲崩毁的手掌，眨眼变得极为凝实。
一股无法形容的玄奥之力激荡而出。
破碎的空间被帝辛轻松抹平。
那藏于破碎空间之下的裂隙亦是随之被彻底崩毁。
不小的一方空间内，却是随着帝辛这一番做为引发出了蔓延数十平方公里的异变。
时空抹平，天地齐动。
一时间，风起云涌。
以帝辛为中心，一道道涟漪以恐怖的速度激散开。
如同巨石投入湖泊。
只是那涟漪荡起而所过之处，空间变异。
便如一块抹布，所过之处，将那虚假的，脏乱的异物尽数抹掉。
眨眼，又不再有涟漪荡起，云雾全数散开。
帝辛所在之地，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周及脚下，哪还是被他的拳劲与道蕴抹平的大地与崩碎的山岳。
他的脚下，赫然是一片腐朽却又充满生机的黑暗树林。
“果真如此！”看着倾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天地，产辛神色微变。
“空间之下，还隐藏着另外一片空间。有大能强者，以空间大道遮掩尘世凡俗。”
只是紧接着，帝辛还是忍不住重重地皱起了眉。
这数十万平方里内，虽然展露出了另外一片空间。
可这展露出的空间，却依旧古怪，依旧诡异。
这片森林，大树参天。
可每棵树上都有不知名青藤缠绕。
不同于普通的树藤关系，那些缠绕于大树之上的藤蔓深深地刺进了大树之中，似是拼命地汲取着大树的养料。
大树之下，却是沼泽。
沼泽之中有青苔，有藓类。
有喜阴植物，还有一块块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碎肉！
腐朽与生机，在这一片区域诡异的结合在了一起，极其和谐！
这注定不可能是一片普通的世界。
血月红雾之下所隐藏的世界，未必就会比血月红雾的空间好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异变陡现！
在这腐朽却充满生机的世界，与血月红雾世界的边界处，突然冒出一抹淡淡的玄黄之光。
光华乍现之际，帝辛便已心生感应。
那玄黄之光中，有着强烈的空间大道之力。
那空间之力化作了玄黄光芒，正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破碎的空间。
玄黄之光中的空间之力异常强大。
只是眨眼，便已有近万平方公里被修复。
腐朽与生机共存的树林，再度化做了被帝辛轰爆的山岳盆地之状。
不过只需要数个呼吸而已，这数十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必将被完全修复。
也还是在这时，又有异变生起。
一道若有似乎的生命气息，突然间自帝辛脚下出现。
他立刻低下了头。
只见他的脚下，竟是浮现出了一张‘顾长风’的脸。
只不过这张脸，却是由无数碎肉肉块拼凑而成。
不，不是肉块。
细细一看，更像是许许多多碎肉般的活物。
看着帝辛，人脸张开了嘴。
含糊不清的话语从人脸的嘴中传出。
“神明，只是傀儡！”
“不要相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