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疯狂的老奶奶
雨琪脸色有些慌张，伸着脖子张望装着充气床垫的那间。
张小萌盯着一旁安然自若的老奶奶，似乎感觉这样有些不礼貌，便回过神，走向那间房门前，伸手打开。
两个男人在粉色的充气床垫玩蹦蹦床，还有一个坐在躺在地上。
“瑞子，木鸡什么情况啊，怎么睡在地上？”张小萌看着躺在地上的戴木季问道。
王明瑞抬手示意佳玉别跳了，“小萌啊，我们这两天精神有点绷得太紧了，放松一下。”
一旁的佳玉脸上从欣喜迅速转变为尴尬的微笑。
张小萌喊道，“瑞子，我是在问你，木鸡为什么躺在地上，他是不是。”
王明瑞感受到张小萌难以置信的眼光，赶紧解释，“想什么呢，就摔这充气床垫上，还能给摔死啊！”
张小萌看着王明瑞那无所谓的笑容，白了一眼，快速走向戴木季。
伸手试了试鼻息，很有节奏。
“呼～没事。”张小萌将悬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吐出，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在充气床垫的二人穿好鞋，走向戴木季。
佳玉手指来回摸着下巴猜测，“木鸡这劫渡的有点久啊，你们说有没有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啊，他进入了梦中梦。”
王明瑞愣到，梦中梦？
随即想起他之前在火车厢睡觉时候做的梦。
一次做了好几层梦，如果是呢，该怎么唤醒木鸡。
王明瑞将木鸡抬到充气床垫，嘴里喊着“木鸡，木鸡。”还拍了拍脸，试图以这种方式唤醒木鸡。
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戴木季没有任何动作，该呼吸呼吸，该放……暂时没放。
正当几人思索该怎么唤醒戴木季时，戴木季身体一颤，睁大眼睛，猛然坐起。
“呼呼呼……”戴木季喘着粗气，双目圆瞪，迅速的观察周围。
在看见王明瑞等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时，长呼一口气，身体松弛下来。
“木鸡，你是不是进入了梦中梦？”张小萌提起之前佳玉提到的那个名词问道。
戴木季努力回想自己昏迷时候所看到的画面。
梦吗？
为什么这么真实。
转头看着王明瑞，神色凝重，眼神恍惚，“我，梦见，自己掉到了一栋大厦里，那有一只形态很怪的丧尸，我被祂咬死了。”
王明瑞听到忍不住噗呲笑道，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用右手捂着嘴，做出思考动作，还接连点头。
戴木季无语道，“有这么好笑吗？都忍不住了。”
王明瑞道，“不是的，木鸡，你梦见掉下来是真的掉下来了，我们踩到陷阱了，这不，现在就是搁陷阱下了。”
戴木季觉得不是这样，就像是自己经历过一样。
但是听了王明瑞说的话，感觉还真是那回事。
“嗯，好吧，看在你背我这么久的份上，我就不骂你了。”戴木季站起身，走向门外。
墙壁的左边挂的是齿轮、链条喷过漆的棍以及工具什么的。
中间正方形的木质桌子上铺满零件，一旁坐着个老大妈，看面容有……六十多，真不知道这个老大妈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戴木季站在门前，礼貌的问了声好，接着问道，“你好，这位大妈，您为什么要把我们弄到这来，是叫我们在这陪陪您吗？”
如果真的是老大妈要我们做做陪玩，一切都好说，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老大妈有一丝邪恶的说道，“我老伴儿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把我喂了几个月的兔子、鸭子、狗全吃了，我们家没别的东西吃了，只有”说着，老奶奶的脸呈现丝丝魔鬼模样，极为狰狞。“你～们～才能救我老伴。”说着掉了一滴眼泪，按下胳膊肘下的按钮。
铁障栏升起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
所有的门强行打开，老太婆衣服一脱，漏出布满全身的锁子甲，接着戴上桌子底下被血浸湿的木质头盔。
坐在凳子上的老太婆看着安然自若的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们不怕吗？
“老奶奶，我没遇到过您这种情况，所以我不能说理解。”戴木季脸色沉重的看着面前带着血头盔的老奶奶，“但是！你这样残害无辜生命的做法！简直令人发指！”
“哈哈哈哈”老奶奶一分无奈、一分悲哀、八分疯狂的笑道，“我老伴陪了我六十多年，”边说边带着哽咽，“我怎么忍心让他就这样去地狱，我要他陪在我身边！”
“我～要～他～陪～在～我～身～边～”字字拖音，字字真切，字字震颤，这句话带有对一起生活了六十多年的老伴深切的思念，一辈子的情怀都陷进了这个泥潭。
两位女生偷偷抹着眼泪，似乎被感动到了。
“不对，这不是你老伴想要的活法！”戴木季字正腔圆，看着即将袭来的老年丧尸。
手由上至下转了一圈，把连牙都是残缺的老年丧尸困在原地，看着那张满是鲜血与绒毛的烂嘴，眼眶里凝聚已久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
戴木季半转着头，余光飘向坐在凳子上身体来回摇晃不断颤抖的老奶奶。
“呼～你问没问过你老伴是不是真的需要靠吸取别人性命来保持不死！”
算算时间，他们老两口也算是吃过苦日子的，怎么可能真的想要靠这种方式来生存。
“我……”老奶奶没有继续说，两行红色的泪水，顺着褶皱的脸颊滑落下来。
老奶奶摘下头盔，赫然看见脸上带着两行血迹，身体剧烈颤抖，身体一晃一晃的缓慢走向被戴木季困住的丧尸。
“老头子，对不起，我错了，我辱没了你老谭家啊，我没脸见你，”说着抬起右手，轻轻抚摸那满是烂肉的脸庞。“我这就来陪你。”转头看向泪流满面的戴木季，“孩子，让你看笑话了，麻烦你一件事，你答应，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等会把我们老俩送下地域吧，我做错了太多事。”说着一把推开戴木季，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戴木季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丧尸努力撕咬老奶奶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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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二老的后事，众人聚在车棚，内心极为复杂。
人是王明瑞和戴木季一起埋得，在地下室南屋发现了老奶奶准备好的棺材，看来老奶奶早有预感。
雨琪依偎在佳玉肩头一起看着北方，“谢谢你们，我们也准备要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