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做人不能昧良心
“阿杜，红姐嫁过去能吃香的，喝辣的，不一定就倒霉，对不对？”
“汪！”
“我们说好了，安安稳稳过日子，不管闲事，对不对？”
“汪！”
“陆家家大业大，我们不能惹麻烦上身，对不对？”
“汪！”
许良点头：“的确，陆东来家大业大，跟乡正又认识。
惹着他，对我们没好处。
到时候我的巡差没了，没了收入，你也得跟着喝西北风。
弄不好我们再被通缉，又得颠沛流离。
我吃不上肉，喝不上酒不要紧。
你可又得跟那些小母狗分开了！”
“汪汪汪！”
阿杜连声叫唤，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别的都可以忍，没有小母狗肯定不行！
“啪！”
许良一巴掌拍在阿杜头顶，“可是，咱们在朱仙镇这一切都是红姐帮忙的。
明知道她是去送死，我们却不出手，岂不是狼心狗肺！”
阿杜十分委屈，夹着尾巴跟许良“呜呜”叫唤。
——好好的你打我干什么！
——说不帮的是你，说帮的还是你，怎么就成了我狼心狗肺了？
许良冲阿杜招手，一招锁喉：“怎么肥事，阿杜，之前在沟子镇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挺仗义。
现在刚过几天好日子，就乐不思蜀了？
忘记初心了？”
“是不是将来我遇着危险了，你也对我不管不问了？”
“怎么，无言以对了？”
“你呛着嗓子哼哼是什么意思，说话呀！”
许良又给了它一个脑瓜子。
阿杜喉头“嗯嗯”嗡响。
——你松开我的嘴，我保证不咬你！
……
做人不能昧良心。
虽然决定帮燕红，但许良知道绝不能逞匹夫之勇。
现在的日子他还不想放弃。
回去的路上他细细盘算。
“得想一个既不丢差事，又能帮红姐的法子。”
“解决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六十六，也算长寿了。”
“必须得赶在小年之前，不然红姐嫁进去了还得守寡……”
“……”
一番盘算之后，许良决定先找人了解陆东来的出行情况。
这个人就是常威。
他是本地人，对朱仙镇各家的发家史、秘闻都很熟悉。
诸如曹村的里正王老蔫屁股上有颗痣、城西马市的老张头逛青楼喜欢被动、城东的贾秀才在家喜欢三人行之类。
似乎有一次他也提到过陆东来……
以往他跟许良八卦这些时，许良充耳不闻。
如今用时方恨少……
不过这种事也简单。
他只需要找个引子，让常威自己说出来就是了。
至于理由……
……
“良哥，你告假在家就是为了弄这些吃的？”
“嗯，确切地说就是为了请你搓一顿。”
小院里，许良跟常威勾肩搭背，喝着酒，烫着火锅。
“良哥，怪不得都说你是懂吃的。在你来之前，就没人想过用狗肉烫火锅。”
常威大口吃着烫嘴喷香的狗肉火锅，嘶嘶哈哈一阵，这才满足地喝了一口酒，两眼迷离。
“良哥，头儿对你也不错，怎么没叫他来？”
许良一边给常威满上，一边笑道：“咱们城西巡差队都挺好。
这不是觉着就咱俩是新人，关系比旁人又近一步嘛！”
他看了一眼常威。
发现他只是眼睛有些迷离，但说话还没大舌头，端起杯子，
“刚进巡差队那会，我是谁也不认识，就你搭理我。还给了我俩肉包吃。
这事我一直记着呢！”
“嗐，那是咱哥俩投缘……来，我透了，你随意！”
“瞧不起谁呢，感情深，一口闷！”
“……”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
常威终于坐不直了。
说话也开始大舌头了。
当然，这个时候他终于开始放飞自我、吹牛上天了。
“良哥，朱仙镇名义上是镇子，但放在这块儿……却抵得上一个大城！”
“为什么它这么重要……你想过没有……为什么！”
“良哥你说！”
许良应景摇头：“这我哪知道，就等着兄弟你给我解惑呢。”
常威来劲了，提高音量：“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作为朱仙镇的巡差，你居然不知道，该不该罚一个？”
“该，该！”
许良挠了挠头，“可咱们兄弟关系这么好，你不陪我一个？”
“哦对对！”
常威端着杯子跟许良碰上，“来，良哥，感情深，一口闷！”
“呲溜——”
“哎嘛，这狗肉真香！”
“良，良哥，刚才咱们说到哪儿来着？”
许良似早料到如此。
一边给常威倒酒，一边故作挠头：“让我想想，说到哪儿来着……
说城东首富陆东来喜欢去哪儿。”
“哦，对！”
常威一拍脑门，“这个陆首富啊，最喜欢……”
许良耳朵动了动。
……
第二天。
常威醒来时，发现许良正捧着一锅羊汤，两包烧饼在桌上收拾。
“你醒了？”
许良笑道，“来，喝碗汤暖暖身子。”
常威一边揉揉眼，一边走到桌子跟前，看着还没还没收走的酒壶，忍不住道：“咱们俩昨晚上喝了这么多？”
许良一指院外：“可不，我已经吐了三会了，这会肚子里才好受些。”
他冲常威竖了个大拇指，“兄弟你喝酒我是服服的了。”
“哈哈，我就没吐！”
常威心满意足，捧起第一碗就大口喝了起来。
哪知道阿杜“汪汪”叫了起来。
常威就着烧饼又干了一大口，这才皱眉问：“你叫什么，我是你家主子的兄弟！
咋的，还想欺生？”
许良：“你用的是它的碗。”
常威：“呕——”
……
白天当值，许良跟常威一起去了药铺，抓了几副醒酒汤的药。
顺势又让药铺的掌柜给开了点补气、活血的。
常威忍不住笑道：“良哥，你怎么回事？”
“喝点酒就遭不住了？”
“年纪轻轻的，你居然还要药补？”
“我的哥，你省钱不找姑娘，伤着了吧？”
“……”
对于常威的嘲笑，许良只是笑言：“我不能比你，家大业大，得省钱啊！”
晚上回去的时候，许良反锁上门，支起药炉，取出《杂疑症状小札》。
一年多来，他除了苦练五禽戏，就是经常翻看这本亦毒亦医的药书。
期间也没少配药、试药。
再加上之前五年的亲身经历，许良已然成了一个用药、制毒的行家。
今晚，他要给陆东来配几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