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都是混口饭吃的
“卧槽!”殉道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从心底呐喊出心声:“是谁在替天除害?”
打人的时候就应该帯上她,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出力的,可惜了
慕一脸皮薄,只是尴尬地抿紧了唇,眼底有晶莹泪花在打转。
看得殉道都不忍心了,真不知道子道那般阴鸷的小人是怎么养出慕一这样的小天使的。
殉道一把将饕餮手中的棒棒糖夺过来,递给慕一,微抬下巴别扭道:“别哭,给你吃糖。”
慕一接过糖,露出浅笑,轻声道谢。
殉道的心瞬间被击中了,但面上平静,淡淡道:“不谢。”
“来,再好好想想,你还记得起打他的人长什么样吗?”
殉道又从云溪那顺来几根棒棒糖哄他:“你看看,是不是照片里的这个人?”
她给慕一看的是释天的照片。
但慕一却摇摇头,“那天领头的人不是他。”
殉道皱了皱眉,指尖一滑,划到下一张照片。这是舍心在监控里查到的睚眦的半张脸的照片。
这回慕一居然点头了,“就是这个人。”
几人都激动得不行。
慕一回忆道:“那天是一个暴雨天,这个人领了几个人来找我爸,我见他表情不好,怕我爸吃亏,就一直在书房外面偷看。”
“后来这男人和我爸吵起来了,他一挥手我爸就摔到墙上了,我直接冲了进去,被其他几个人按住了。”
殉道算是听懂了,她恍然道:“那就是说,这男人是单挑你爸,把你爸给打趴下了。”还受了重伤。
慕一的眼眶又红了,急着解释道:“不是我爸打不过他,是这人用我妈威胁我爸。”
殉道欲言又止,话说你妈卢__不早就死了吗?
慕一抹抹眼睛,“他说,如果我爸敢还手,他就将我妈的肉身给毀了。”
子道一直留着卢__的肉体,这些年什么邪门歪道都试过了,做着白日梦想让卢一一复活,可以说,卢一一的肉身已经成为他的逆鱗了,谁想碰都不行。
“他们后来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把我妈留下的房子给烧了,就连我妈也”
慕一这孩子确实可怜,从小就没了妈,自家老爸还是个沉迷过往执念深重的疯子,从小没人疼爱不说,身边也没个伴儿,形影相吊的。
孟逾明起身抱住慕一,慕一的眼泪像决堤了,瞬间掉下来。
“好了,别哭了,以后跟我们在一起,我们会对你好的”
突然,孟逾明的背感受到一股灼热的,令人难以忽视的视线。
不用想也知道是楚北那个醋坛子。
孟逾明只当没感觉,安慰了好久才放开慕一。
“等会儿跟我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慕一哭得苍白的脸都成粉红色了,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抬头找人。
孟逾明拧眉:“你在找周辉?”
慕一点点头,不好意思道:“他说晚上要帯我去吃牛排”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到外面的餐厅吃过牛排
呢。
“我帯你去吃牛排吧,周辉有事情先走了。”孟逾明还是说不出来周辉是去跟女人约会了。
最后却是所有的人都去了吃牛排的西餐厅。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往n市最好也最贵的西餐厅而去,由于人数太多,楚北豪气地挥手,包下了最大的私人包厢。
单纯慕一感动地看向身边的人,完全没意识到大部分人根本不是为了来陪他的
例如,殉道是跟来继续打探消息的,而云泽和饕餮就是奔着吃来的,一桌人心思各异,但最后吃得还算和谐。
饕餮摸着肚子,“我还没吃饱。”
孟逾明扶额道:“你还想吃饱?你就是把所有餐厅的工作人员吞了都不会饱,给我收敛收敛!”
“哼唧。”饕餮从云溪怀里掏出棒棒糖,塞到嘴里解馋。
他发现最近云溪真是百宝袋,他想吃什么零食云溪都有,而且云溪好像很久没跟他顶过嘴了。
真是稀奇。
饕餮在桌子下踢了云溪一脚,唇边帯着恶劣的笑看着他,就是想逗逗傻大个。
谁知云溪回头看他一眼,居然回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包薯片,问饕餮是不是想吃薯片了。
啧,真是无趣。
饕餮心里翻了个白眼,接过薯片时瞪了云溪一眼。
云溪冲他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饕餮突然愣了一下,结巴道:“你你是有病吧!”
明明他就是在欺负傻大个,怎么这傻子还笑得这么开心。
再一看,笑得更灿烂了,果然是有病,他冷冷地想。
待到走出餐厅时,殉道已经将慕一所知之事套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在餐厅门口遇上了周辉。
斜阳西垂,给众人的脸都镀上一层火红的颜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几步之遥处,周辉的女伴正挽着他的手,见有人正在看自己,便冲他们扬起一个得体大方的笑。
周辉的目光淡淡地从慕一身上掠过,冲他们远远点了头,携着女伴上了车。
孟逾明头皮发麻,这么尴尬的修罗场实在是令人害怕。
哪知慕一居然没多大反应,他看向众人,“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逾明哥,不是说要帯我回家吗?”
孟逾明松了一口气,笑道:“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如此一来,楚北的空房可算是全部住满了。
楚北正犹豫要不要换个更大的房子,垂眸看时,正好看见了院子里那堆花草。
房子倒是有现成的,但这些花草实在太闹腾了,需要极大的私密性,毕竟这边别墅区是自家开发的,如果去了别人的地盘,新的别墅不一定会有这边私密性这么强。
“唉”
“噗。”一声哧笑从背后传来,孟逾明穿了身浴袍站在他后面,正用干毛巾擦湿头发,“你叹什么气呢?”楚北上前揽住孟逾明的腰,将头埋到他脖子里深吸一口气,幽幽道:“要是你老公哪天变穷了可怎么办?”
孟逾明推不开他,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好笑道:“你堂堂楚氏集团的继承人,担心没钱,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楚北用唇摩挲他颈间的嫩肉,道:“干脆我去开家动植物园,还能挣点外快。”
“然后动植物园开张的第二天就被饕餮吃垮了。”
两人一同笑出声来。
孟逾明叹道:“可惜不能开,要是真开了,把这群花花草草扔进去,让他们说群口相声就够人看上一整天的了。”
他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些花草跟着云泽玩手机,居然爱上了听相声,这回可好,一个个的嘴皮子磨得都能单独出道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往你方唱罢我方休,没一个安生时刻。
楚北拉着孟逾明腻歪,院子里开始了即兴相声。
“嘿,大伙瞅瞅,这小两口正在窗户那瞧着昨呐。”
“要说这小两口都老夫老夫了,还这么腻歪,嘿嘿嘿,你瞧瞧,衣服都脱一半了。”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啧啧啧,窗帘都给拉上了。”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两是富贵夫夫恩爱深呀。”
有花呛了声:“行了行了,都是混口饭吃的,你倒还舔上了?”
“嘿,你有本事不舔呗,明天就让楚北给你弄走。”
“我去你”
言语过于激烈,最后一群花草被罚三天不许说话,狠狠地憋了一通后,花草们都被迫成为了讲文明的好花草。
就连实在忍不住了骂人,也都得加个您字。
某天孟逾明惯例浇水,发现两个临近的盆栽因为挨得太近互相夺取了阳光,其中一株骂道:“我可去您妈的吧。”
另一株也心平气和地回道:“谢谢您关心我妈,她指不定也是您妈呢。”
两株是不同品种的月季,确实有可能源自同一根雌蕊。
孟逾明听得嘴角隐隐抽动,最后又勒令所有花花草草都不得说脏话,这诡异的对骂情况才消停下来。
他有一种明明还没生孩子,却已经儿孙满堂了的错觉。
这都是一群熊孩子。
孟逾明揪住云泽的后领,“你不许再给它们听相声了。”
云泽苦着眉头,“那他们不能动很寂寞的。”
孟逾明灵机一动,把云泽存的几个g的相声换成了新闻联播。
不出一星期,花草们纷纷变成了关心国家,关心社稷民生的好公民。
孟逾明美滋滋地想,要是哪天花草们也成化形了,就不用担心教育问题了。
于是,未雨绸镠的孟逾明又给他们轮番播放小学生的网课视频
后来楚北偶尔经过花园时,发现自家的草居然能出口成章了。
不得不说,孟逾明的教育事业进行得真不错。
也就是这些花草好糊弄,房里那几个就没这么好唬了。
楚岚这几天回国了,云泽却一反常态天天躲着他,也不知在闹什么别扭;饕餮最近对云溪越来越过分,简直要把他当奴隶使,连楚北都看不下去了
至于慕一,他每天都很乖,就是乖得过于沉默寡言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患了心理疾病。
总之没一个省心的。
正在这时,舍心带来一个消息,说是睚眦重现幽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