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你逃不掉的
孟逾明勾住了余童的肩膀,“一个梦而已,别想了。”
余童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脸依旧苍白,像极了话本里被妖精吸了阳气的书生。
“今天我就不跟你一起去图书馆了。”孟逾明将书包递给他,“我回孤儿院看看。”
与其说去看看,其实是去送钱的。
孤儿院经营多年,已经由盛转衰。
如今,孤儿院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资金缺口。
孟逾明自幼被孤儿院养大,不忍心委屈了孤儿院的孩子,便常常拿自己的奖学金和兼职赚的钱去补贴。
平日里,孟逾明穿得很廉价,吃得也普通。
常有人背地里说他穷酸。
余童每次都会拦住说孟逾明坏话的人,认真辩解:“孟逾明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比起在背后说闲话的人强多了。”
孟逾明感动之余,偶尔生出为何余童不是女的这种危险想法……7
……
楚北刚驱车进了别墅的门,就被人拦下了。
“你最好是有事找我。”楚北将小灰放到地上,深邃的眼底多了一丝冷意,“不然我就放狗咬你。”
杨明生咧咧嘴,露出尖锐的牙,凶兽的气息吓得小灰软了腿,躲到了楚北身后。1
他冲楚北笑笑,“一条小狗还想威胁我?”
楚北恨铁不成钢地将小灰递给了管家,穿过花草繁盛的花园,走到了门口。
“身为一条狼,赢了一只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杨明生:“我可只有一半狼人血统——”
“啪!”的一声,楚北顺手将杨明生关在了门外。
杨明生摸摸鼻子,抬手敲门,“我是真的有事找你!正经事!”
楚北开了门,抬脚往里走,“有事说事。”
杨明生跟在他身后,坐进沙发里,道:“那天聚会后,我亲自把胡卿给送回家了。”
“你们睡了?”问题过于直白。
“咳咳……”刚喝了一口水的杨明生被呛到了,无奈道:“我哪有本事睡他?”
楚北神色淡然,觑了他一眼。
“那天我看你们聊得挺欢,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杨明生摸了摸唇,语气惋惜,“胡卿长得确实不错,可惜,他家中的那条蛇实在是不近人情,要是哪天被咬上一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北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那条蛇只是胡卿的养父。”1
杨明生一愣,这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胡卿整天摆出一副笑面虎的样子,实质切开来看,里面都是黑的。1
杨明生自认无福消受,他还是偏爱听话粘人的类型……1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管理会那边的事。”
楚北双腿交叠,薄唇一抿,“有什么好谈的?我们狼人一族一向遵纪守法,个个是新时代的好青年,管理协会找上你干什么?”1
“协会遇上麻烦了。”杨明生揉揉太阳穴,将桌边的报纸扔到楚北身前,头疼道:“听说过最近q市的连环杀人案没?”
q市最近这一个星期,连续发生了十几场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楚北也略有耳闻。
“居然惊动了妖怪协会,说明跟妖怪有关,胡卿找上门来,是想借我们狼人的力量?”
“妖怪管理协会”这个机构的名字听上去虽然不太正经,但却是个正经的国家单位,甚至里面所有人都享受着公务员待遇。
当然,协会的公务员大多数都不是人,而是精怪。2
胡卿是个例外,他是个人类。
他是凭家中那条蛇养父的关系,走后门进的协会。1
杨明生讳莫如深,“受害人都是被吸光了精血而死,只剩下了一副空壳。”
“是吸血鬼。”楚北冷笑一声,“既然不是狼人干的,那就更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楚北态度冷淡,也在杨明生意料之中。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楚家三代以上,曾经与协会有过莫大恩怨。
狼人一族自此对协会的事都袖手旁观。
杨明生叹气,“你也知道,我爸毕竟是协会里出来的,他想插手,就算我们狼人再怎么不愿掺和,也不能完全独善其身了。”
杨明生的爸是一只男狐狸精,娶了楚北的姑姑后,便辞掉了协会的工作,与协会多年没有联系。1
但无论如何,出身都摆在那,协会要真有什么困难,他于情于理义不容辞。
楚北垂眸,沉默的空气有些压抑。
杨明生起身,最后看他一眼,“你再好好想想。”
楚北独坐了许久,直至月上中天。
他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对着月亮,“嗷呜——”吼出一声震慑力十足的狼嚎。
楚北心情奇差,直到脚上传来温热触感。
小灰不知何时出现了,讨好地用头蹭他的小腿。
楚北顿了一下,蹲下将狗子抱起来,嫌弃地撇撇嘴,“倒是挺会看脸色。”
管家匆匆赶来,“对不起,少爷,我正给它准备狗粮,它就自己跑开了。”
“没事。”楚北将小灰塞回管家怀里,掏出手帕来一根根地擦拭手指。
他垂头细细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头也不抬地问:“我之前让你办的事,办好了没?”
“没什么问题,少爷您明天就可以入住了。”
终于有了件舒心事,楚北唇角微微上扬。
管家皱眉,犹豫道:“不过,老爷夫人那边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就说我帮他们找儿媳去了。”5
“啊?”管家满脸震惊。
外界盛传楚家的独子楚北是个风流多情的公子哥,实际上,楚北还是个处男。
楚北对男女关系薄情冷淡得很。
这样的楚北,什么时候开窍了?1
楚北也不理会管家,绕开他上楼去了书房。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宝贝儿,我好想你……”1
楚北摩挲着唇,觉得光是“想你”,并不能完全表达他的感情。
他低头打字,“……想你想到都硬了。”
孟逾明几乎是秒回,“你个死变态!”
“呵呵呵……”楚北笑得愉悦。
他发现孟逾明根本不会骂人,这么多天了,只会骂楚北是死变态。
楚北收了手机,下腹一阵收缩,裤子的某个部位勒得有点紧。
他没骗孟逾明,他是真想和孟逾明交配。1
楚北用舌头舔了舔尖锐的犬牙,眼神染上嗜血的颜色,骨血里野兽因子逼得他想立刻将人占有。
胸膛起伏不定,深呼吸了好几口,楚北才彻底将躁动压下去。
“孟逾明……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