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风吹草低见牛羊
匈奴人出征，会随身携带大量的牛羊。
匈奴人酷爱吃牛肉羊肉，还有奶制品。这一切的食物根源，皆离不开后勤的牛羊群。
南河之所以答应他们三人的要求，则是冒顿轻敌疏忽大意。
相隔五十里远，哪怕易田全力冲锋，匈奴人骑兵避而不战，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攻击。
只不过他们为了追杀头曼，将牛羊群携带在后方。
则成了九原军劫掠的目标。
匈奴人要么战斗，要么潜逃。
十五万汹涌而来的九原军，冒顿那不到十万的联军能否全身而退，犹未可知。
但是那上百万的牛羊，是战是逃，都很难保住了。
冒顿作为匈奴史上最有能力的单于，当然不会愚蠢的死战不退。
在与九原军一个回合的冲阵下，扔下数千尸体，便远遁漠北，让九原军望尘莫及。
匈奴人的战马及骑术，都远胜九原军，自然会将九原军甩在身后。
只不过，他们的牛羊，则全部落入易田他们之手。
一个时辰后，易田浑身浴血的回来禀告：“陛下，冒顿的联军扔下数千尸体，便远遁而去。只是那数不尽的牛羊，到处乱跑，将士们一时无法应付。”
“哈哈！堂堂景国的将军、尉官，竟然在牵牛赶羊，有趣！”南河心中一乐，打趣道。
易田则是讪讪一笑，神情急切的望着人群中的头曼。
头曼自然能领会易田的眼神，便自动请缨道：“陛下，老臣的族人，能快速的聚龙牛羊群，且让他们去帮忙。”
“丞相，术业有专攻啊！”南河调侃着，随后大手一挥道，“便让部族的勇士前去协助吧。”
“喏！”头曼常年与景国人战斗，自然熟悉景国的生活常识，双手抱拳道。
随后他转身返回匈奴人中，带着数百位部落战士，冲向牛羊群。
听到皇帝凯旋归来，长城内外的军民都沸腾了。
全部人如潮水般的涌向长城，在道路两侧，翘首以盼。
望着颜色各异的羊群，以及数不尽的黑色、黄色的牛群，还有那丰神俊朗的战马群，南河内心的豪迈之气油然而生。
缴获如此多的战利品，那亏空的粮仓，终于得到补充，还有那千万亩荒地荒田，终于有耕牛耕种，来年开春，千家万户都有田地可耕种。
以南河为首，易田、易川、汪离稍后的庞大骑兵队伍，缓缓的返回长城内。
队伍中间是碧眼金发的匈奴人，还有绵延数里的牛羊群。
“美丽的草原，我爱它，风吹草低见牛羊……”南河心情愉悦的唱着小曲，与道路旁边的军民挥手。
皇上的喜好，便是国家的潮流。
带着这样的心思，很多将士、百姓，学着南河的曲调，跟唱起来。
于是乎，整个凯旋的队伍，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渡过大河后，南河将直道西边的区域划分给匈奴人，并安排将士帮他们搭设好军账，供匈奴人临时居住。
望着晴空碧野，匈奴人心情激动的跪地，泪流满面的抚摸青草，仿佛在跟挚爱的人互诉衷肠。
“我们回家了！我们的牧场回来了啊！”
头曼或他的族人，情不自禁的呐喊。
那些牛、养则是恰意的在吃草。
与匈奴人一番寒暄之后，南河众人，才返回北麋军营。
一夜无话，草原的黑夜，只有秋风萧瑟，河水澹澹。
直到午膳过后，南河才召集众人，在军营议事厅内会商。
会商人员有南河、丞相、太尉、大将军汪离四人。
惯例的四人围坐一起，围茶会商。
“陛下，长城以西之羌族、大月氏，以北之匈奴，以东之东胡，是攻是守，请明示。”
汪离对于不费吹灰之力，一战而杀敌数千匈奴的完胜冲昏了头脑，跃跃欲试的问道。
“太尉，你来矫正武成候的狂妄之态。”南河暼了一眼战意高昂的汪离，便自顾的喝着烫嘴的茶汤。
太尉作为景国官职最高的军中统帅，对军政战略有着毋庸置疑的决断。
“咳咳。”易川轻咳一声，正色道，“严防死守，放弃主动出击。
昨日击败匈奴，有着三分侥幸在其中。其一，匈奴长途跋涉，处于赔偿之师。其二，匈奴人贪功冒进，放弃了斥候刺探军情。其三，我军士气如虹，攻其不备。
假以时日，与匈奴、羌族、大月氏、东胡四国交战，若是死战，则我军惨胜。若他们打秋风的奔袭战，则我军被过度消耗，于国于民，皆算战败。
用兵之道，皆有其用意。陛下御驾亲征，为挽救被掳走的百姓，也为找回景国颜面，缴获牛羊无数，则可活人无数。”
易川一番苦口婆心的分析，让汪离茅厕顿开，脸上有惭愧之意。
易田严肃的补充道:“身为大将军，保家卫国。长城以南的国土是家，跟在你身边的将士身家性命也是家。
自抗击匈奴、修筑长城以来，多少国人子弟客死他乡。他们的父母妻儿，找我要儿子，要丈夫，要阿父，我都未能遂了他们的心愿。”
四人不由一阵心酸，沉默良久。
“武成候，是攻是守，你可明白？”南河反问道。
“为景国，守土安民。”汪离眼神坚定的说道。
“孺子可教也！”南河满意的点头。
“陛下，龙城军校的章程，臣不甚了解，请指教。”太尉非常重视南河提出来的军校，虚心求教道。
“军校的宗旨，为国家输送合格的军人，守土安民。可分为谋略，战法，训练三科。
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此为谋略，需要结合所有战争内部或外部因数，推演效果。
战法为战场军阵，战术等杀敌之策，一切以制胜为最终目标。
训练，则是从新兵开始训练将士的个人武技，单兵或协同作战的本领。最重要的是，要求人人皆能看懂军法军规，听令行事。
至于何人来教导，可以是兵家或丞相这样的常胜将军，抑或是军中骁勇善战的将士，还有不能遗忘的伤残或退役老兵，他们对战场的经验，都极其丰富，达者为师。”
南河的一番话语，如醍醐灌顶般，瞬间点醒在场的三人。
“陛下，乃为雄才大略的帝王也！”三人一阵赞扬道。
“哈哈哈，朕只是动动嘴皮子，那些抢回来的牛羊，才是实实在在没战功。”南河呵呵笑道。
“陛下，匈奴人狼子野心，假以时日，他们会不会里应外合，背叛我们？”易田提出心中没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