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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你们想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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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子,陛下口谕,南河不奉召不得回咸阳。”吕思不愧为景国丞相,在短暂的惊愕后,当场质问南河,“莫非你要做那乱命臣子?”

    “吕思呀吕思,你执公器而谋私欲,篡改遗诏,其罪当诛!”南河眼神凌厉的扫过在场的所有朝臣,语不惊人死不休。

    “非也!老臣只有功业之心,从无私欲。篡改遗诏,纯属无稽之谈。”吕思心神震撼,极力控制面部表情,古井无波的回道。

    “你的罪,稍后再与你一一清算。父皇在哪,我要面见父皇!”南河此刻已然完全拥有身份的归属感,秦风就是南河,南河就是秦风,他是景国皇长子。

    “陛下如何了?啊!”守候在一旁的易田,才缓过心神,惦记起景帝。

    “兄长,陛下薨逝了。”易川低声说道。

    “陛下,老臣来迟了。”易田老泪纵横的喃喃自语道。

    殿内的一干老臣,听得老将军的哀悼,不由悲从中来,眼眶垂泪。

    “郎中令,带我去见父皇最后一面。”南河脸上挂着泪痕,脸色铁青道。

    穿越回来,他要亲眼见证景帝的容颜,瞻仰这位千古一帝的风范。

    “长公子,陛下在东胡殿安息。”易川作为拥立南河的重臣,与其兄长易田一般忠心无二,他转身对着一言不发的太医官道,“太医随我等去东胡殿。”

    “喏!”噤若寒蝉的太医官,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议政殿至甘泉山下的东胡殿,约莫五里的路程。

    易川在前面引路,南河及易田紧随身后,太医官低头疾步跟在后面。

    至于议政殿内以吕思为首的朝臣,则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唉,我们也跟过去吧。”吕思最后叹息一声,无奈瞥了一眼角落的高药和南亥,动身前往东胡殿。

    “老师,怎办才好。”南亥脸色苍白的抓住高药的衣袖,颤巍巍的说道。

    “亥公子稍安勿躁,咱静观其变。”老奸巨猾的高药,宽言安抚道。

    甘泉宫内,一前一后两波人,紧赶慢赶的朝景帝遗体所在的东胡殿移动。

    东胡殿,乃是景帝当年为东胡战争所设立的军事指挥中枢。战事结束后,东胡殿便闲置下来,加上东胡殿地处于泾水河岸,温度较低于其他的宫殿,故吕思等人,将此处设为景帝灵柩的存放之地。

    接近东胡殿一里外,南河等人已然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恶臭。他不禁皱眉,放缓脚步,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滞后的吕思等人。

    远远便看到白色的灵堂,透着一股悲凉的气氛。

    易田眼眶发红的狂奔,惨然喊道:“陛下,老臣来迟,未能见最后一面,叫老臣往后死不瞑目啊!”

    闻得易田悲呛的哀嚎,南河的心阵阵抽搐,眼泪不自觉的在脸上滑落。

    他与易家兄弟一起,掀开棺椁虚掩的白色麻布,却见一向威严的景帝,脸色惨白,已经认不出景帝生前的威武形象。

    易家兄弟抚棺椁而泣不成声。

    然而南河却止住悲伤,勘验景帝的死因及死亡时间。

    忍住阵阵恶臭,南河跪在景帝棺椁前,三跪九叩,行为人子之大礼。

    “父皇,你安歇吧。我会秉承你的遗志,带领景国子民,守土开疆,让百姓居有定所,耕有其田,少有所学,老有所养,病有可医,定我景国万世之基!同时,也让天下人对你景仰万分,决计不会让儒生乱我朝纲,污你英明!”

    南河此刻胸有千沟万壑,铿将有力的立誓于景帝灵前。

    听得南河的誓言,易家兄弟心中甚是欣慰,暗叹陛下后继有人。

    “你们走开!这是我的父皇!你们不配在此吊唁!”景帝素来宠溺南亥,见到南河等人的吊唁,仿佛景帝对他的爱被人抢走,当即不管不顾的哭泣上前道。

    “嘭!”

    以南亥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南河此刻取了他的小命,也不为过。更何况只是一脚将他踹开。

    “所有人回议政殿!不得在此处打扰父皇。”南河愤然转身,离开东胡殿。

    肥胖的高药一股脑的将南亥扶起,附耳低声交谈。

    议政殿中,景国的权利中枢均聚集于此。众人却是一言不发的等待丞相吕思发言。

    “长公子,陛下遗诏传位少皇子南亥,请你不要阻扰此事。”吕思手执景帝赏赐的青铜剑,面色冷峻的警告道。

    “哼!”南河冷哼一声,冷然道,“父皇何时薨逝?”

    在场之人,无人应答。

    “嘭!”南河面色陡然一冷,拍案道:“这景国是父皇的天下,还是以吕思为首的天下?”

    “长公子,请慎言。”吕思内心笃定的驳斥,在他的谋划中,只要高药和南亥不说,那么景帝传位与南亥,便是板钉钉上的事实,谁也不能更改。

    “回长公子,经过三府依法合勘,陛下多年积劳成病,突发异病,于景国十二年七月二十二,吐血而薨。”太医令低声陈述道。

    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南河愤怒的目光,心中甚是疑惑。

    以皇长子温文尔雅、宽厚仁义的美名,断然不会如此性情大变。只怕是久居塞外,杀戮太重,让仇恨蒙蔽了本心。

    “吕思,我且问你,父皇十日前薨逝,为何秘不发丧?为何不知会九原?难道大将军与我,不是景国的大臣?莫非我不是父皇的皇长子吗?”南河字字诛心的质问,振聋发聩,引得所有人侧面哑然。

    先前有丞相操持国事,他们们疏于此间细节,如今被南河质问,他们才恍然大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根据景国律法,皇帝薨逝,丞相应向全国发丧,召集三公九卿,拥立太子,举行国丧。

    然而这些,都被丞相吕思以各种借口,秘不发丧,导致九原的皇长子和大将军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情。

    “陛下未立太子,国无储君,如今山东六国旧臣暗中举事,伺机复国,故而秘不发丧。至于未知会九原,乃是念及修筑长城的百万民夫寻衅滋事,需要九原军镇压,再者为避免匈奴南下叩关,不想让监军大臣与大将军分心国事。”

    吕思有理有据的解释着,众人闻言,却觉言之有理。

    只不过在南河以及易家兄弟的心中,此乃吕思的一举私欲也。

    “简直一派胡言!大将军七日前,派武成侯汪离为特使,在阳周县欲向父皇禀报万里长城合龙庆典以及北击匈奴之事。当时是父皇亲口婉拒,待回咸阳宫再会商此事。”南河不怒反笑道,“莫非当日,父皇起死回生不成?”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景帝薨死后,竟然还藏着如此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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