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喂，慕先生，我订好包房了，嗯对，我已经到了。”
田立辉带着儿子走进龙田坊，早就听说这家菜好吃，服务也周到，服务生个个长得水灵灵的，说话声音比水还柔，身段儿比丝绸还软。
“爸，你之前不是说让沈则搬我们家来吗，他怎么还没来啊，3s呢，他的信息素一定美味极了。”田瑾轩不自觉眯起眼，脑中几乎幻想出了沈则臣服在自己信息素下的意乱情迷样。
田立辉挂断通讯器，恨铁不成钢地瞪儿子一眼，“你急什么，不叫他吃吃苦头哪里晓得我们的好，到时候捏扁搓圆还不是你说了算。”
田瑾轩嗤笑一声，浑不在意道：“说的也是，进去吧。”
这个时间点不早不晚，吃饭的客人不多，尧裴将沈则叫了出来，叮嘱他：“包房来客人了，我去点菜。你稍后过去进行餐中服务，就是我昨天教你的，还记得吧，有事一定要喊我。”
沈则点头，从包房转身出去，最后出门的背影刚好和田立辉进门时相错而过，田立辉进了包房，将菜单递给田瑾轩，又打了个电话给慕妄离，笑着说：“诶……对，就是这里，201包房……诶诶，好嘞，那我就等您来了。”
田立辉笑着摁灭通讯器，对儿子斥道：“多点些贵的好的菜，别光点你爱吃的啊。”
田瑾轩嘴角一撇，表情不耐，随手又添了几样菜，“好了。”
田立辉看了一遍菜单，又加了几个招牌菜，不放心地再次嘱咐儿子，“等人来了你可别给我摆出这副德行，态度要谦恭一点，我还想着让你也进sat科研室呢，你给我争点气，听见没？”
“好好好，知道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真的是。”不过说到进sat，田瑾轩一反常态，眼里染上兴奋的光彩，追问道：“那我进了科研室是不是就能最先试用第三代空轨机车啊，我听说慕妄离好像在研究翼诶，那个超酷的……”是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要是能第一个用上翼，够他在朋友那里吹上一年的了。
那场景，光是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不多时，慕妄离迈着修长笔挺的腿走了进来，慕妄离身量很高，接近一米九，走在人群中相当显眼，这倒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帅，不过长相确实是原因之一。慕妄离面容不具备攻击性，相反，看起来斯文柔和，细边金框眼镜将那张用放大镜都挑不出一点缺陷的俊脸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但与面容不符的是慕妄离的眼睛——
他的眼睛深邃得像望不到底的寒潭，永远隔着一层冷淡疏离。
正是这份冷淡增加了周身的距离感，也使得慕妄离的气质格外引人注目。
慕妄离所过之处毫不意外地吸引了一大片目光，自然这其中也包括沈则。
“他怎么来了？”沈则嘟哝一句，赶紧背过身去。
那天的话还言犹在耳，每想一次沈则都会心痛一次。
最后抱着点微弱的希望想慕妄离千万不要去包房，千万别去，沈则崩溃地在心里祈祷。
可惜，老天并未听到沈则的祈祷，抑或是故意和他作对，沈则眼看着慕妄离一步步走向他负责的包房区域，那不过几秒的功夫仿佛被无限延长了数倍，每一秒都让沈则倍感煎熬。
倏然，沈则浑身一颤，目光瞪向身后的徐成田。
徐成田乍一见到这样骇然的眼神心里也跟着发起怵来，不就拍了下他肩膀，至于么，怔愣片刻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蹙眉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给包房的客人上茶。”
沈则心里极不情愿，但他没有理由拒绝，只好在端茶前先找了个口罩戴上，将自己脸遮起大半。
沈则走过去时低着头，恰巧慕妄离在和田立辉说话，倒是没怎么注意他。沈则想把茶壶放上桌就走，逃离慕妄离的视线，有慕妄离在的地方，空气都是沉重的，他快被压抑的喘不过气了。
田瑾轩插不上话，转动着手腕上新买的菱形黑钻通讯器玩，玩味的目光时不时从眼前的服务生身前掠过，从沈则白皙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滑，凸起的锁骨在黑衬衫领口间若隐若现，田瑾轩在心里啧了一声，不满足于现状。
手上忽然覆上了另一只手，沈则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本能已经先一步甩开了田瑾轩的手，茶水跟着溅出几滴，沈则低下头压低声音说了句抱歉。
田瑾轩大方微笑道：“没关系。”
说完那手又不老实地盖了上来，沈则心情本就烦躁，现下更是分外恼怒，忍无可忍，目光又不由瞥向慕妄离，见他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心里泛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忍不下去了。
压迫信息素登时从阻隔贴下倾泻而出，洪水决堤似地迅速蔓延，田瑾轩瞬间被弹了开来，几乎是同时田瑾轩的s级压迫信息素也狂卷而来，似乎是想和沈则的信息素一较高下。
结果自是没有出现田瑾轩设想过的情况，区区s级在3s面前根本不够看的，田瑾轩被压制到呼吸困难，脸庞发紫。
这强大的气场终于引来了慕妄离的注目，熟悉的白茶信息素快要将体内的伏特加信息素勾起来了，慕妄离霍然站起抓住沈则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冷声道：“沈——则——！”
沈则猛一停顿，压迫信息素瞬间止住，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田瑾轩咳嗽个不停，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3s级别太强，全盘压制，实力简直恐怖如斯，田瑾轩眼珠子瞪得老大，他相信如果不是慕妄离出声他可能被会这样强烈的信息素闷死。
“你怎么在这里？”慕妄离侧过身询问沈则时恰好能挡住田瑾轩不善的目光。
沈则被他捏的发疼，不过还是没将手腕抽出来，仰起头强撑着看他，“这是我的工作，还请慕先生不要干涉。”
慕妄离被他的话气到，冷嘲热讽，“所以你的工作就是在这伺候人？”
说完慕妄离自己都气笑了，咬牙切齿道：“沈则，你可真是好样儿的。”随后一把将人拽入自己怀里。
田立辉总算搞清楚了眼前状况，急着抢道：“慕先生，这都是误会啊。小则，你怎么来这当服务员呢，你怎么能、怎么能做这种事啊……你……你要是有困难尽可以和叔叔说啊。”
慕妄离不答他腔，目光径直逼向田瑾轩，问:“你刚才是用哪只手碰的他？”
田瑾轩没说话，沈则甫一张口就听见“咔嚓”一声，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紧接着听见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是这只吗？还是另一只？”
田瑾轩向后瑟缩着看慕妄离，颤抖道：“是……是这只。慕先生，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田立辉拦在田瑾轩面前，满脸阴沉地瞪着两人，骂道:“慕妄离，你这是做什么？！碰一下沈则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凭——”
“就凭他现在是我的omega！”慕妄离怒道，旋即一把撕下沈则后颈的阻隔贴，“现在，睁大了你的眼珠子，看清楚了吗？”
只见沈则被慕妄离箍着的半侧身体露出的粉色腺体上浮现出一枚标记，标记处散发出独有的属于慕妄离的伏特加信息素气味。
虽然味有相同，但这枚标记是谁的显而易见。
田立辉不可置信，田瑾轩则是敢怒不敢言，他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3s级别信息素的压迫余韵还在。
沈则不自在地转过身，像腺体这种私密部位展示给人看实在太过尴尬，他不愿意，但慕妄离显然不这么想，恨不得将其彻底暴露给每个人看一遍。
田立辉没彻底撕破脸，还想着和慕妄离谈合作的事，慕妄离却不耐了，撂下话，“今天这事没完。”说完拽着沈则大步离开。
沈则跟不上慕妄离的速度，挣了两下手腕，哪知慕妄离捏得更紧，冷冷道：“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继续给人摸？嗯？！”
沈则咬紧了嘴唇，不再挣了，但后脖颈泄露出的不安信息素暴露了他。
慕妄离一想到这事就愈发火大，心口窜起的火快要燎原了，最好将他和沈则一起焚毁个一干二净。沈则一路被他拖进了车，刚一进车慕妄离就开启了最高级保密系统，车窗立时覆上一层淡淡蓝光，从外面来看只能看到反射出的外界，车外听不见里面的一点声音，一点动静，车内空间则会延展一倍，足够进行任何私密活动。
沈则最后泄出的一丝闷哼也消失在了慕妄离的唇齿间。
车在地下停车场安静地待了两个多小时，周边的车早已换了几轮，而慕妄离的车仍自岿然不动。
隔壁停车位的车都开走了，偌大的停车场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辆车，车窗终于缓缓退去了那层淡光。紧接着慕妄离推开车门出来，靠倚在车门上安静地抽完了一根烟，等到最后一缕烟雾也消散时慕妄离脸上那未及时褪去的红潮总算恢复了正常。
拉开车门，沈则身上盖着慕妄离的白大褂，紧缩成团靠在副驾驶边的车壁上。
慕妄离垂眸居高临下地看了沈则一会儿，想说“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的吗？记清楚你alpha的气味。”不过想想还是选择了闭嘴。
算了。
车开出了昏暗的停车场，慕妄离打开了车窗，满车的信息素和暧|昧浑浊的气息被一起甩在了风后。
沈则沉痛地闭上眼，可脖颈处的新鲜咬痕和大量伏特加信息素在不停地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他耳边好像还能听见衬衫被撕裂的脆声，慕妄离的喘息喷在他脸上，他是那样的粗暴，没有半分温柔可言。
不知开了多久，终于到了慕妄离家，沈则打破静默，声音轻的像枯叶从树上旋下，他说:“为什么这么对我？”
呲啦一声，慕妄离猛地刹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