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说他们都得死
“楚董事长，我看你也挺可怜的，这几百块钱拿着吧，就当是爷赏你的！”
说完，张天虎掏出钱包，随意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红色大钞，往上面吐了口唾沫，‘啪’的甩在楚建宏的面前，样子嚣张至极。
可即便是被这样羞辱，楚建宏的表情却依旧呆滞，毫无回应。
“爷先走了昂，记得拿着钱，去买件棉袄穿穿，不然这大冬天的，你老婆死了，儿子也跑了，你在路边被冻死，都没人替你收尸呐！”
“哈哈哈哈！”
张天虎说完，摆了摆手，转身就朝着超跑走去。
而楚建宏，当他听见‘老婆’和‘儿子’这两个字眼后，身体突然一颤，望着张天虎渐远的背影，他的双目变得通红，拳头也攥得紧绷。
啪——
走着走着，刚靠近超跑，张天虎的身子突然顿了下，紧接着后脑勺传来痛感，转过头，只见楚建宏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往地上滴着血。
张天虎瞬间就蒙了，下意识地举起手，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温热温热的，一看，手心全都是血，鲜红的血！
“你……你他妈找死！”
怒吼一声，张天虎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扬起拳头，作势就要冲向楚建宏！
哗——
突然，一阵刀刃快速旋转的声音响起，张天虎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转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猛地刺在他身后的墙上，刀柄还在剧烈晃动！
张天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他刚刚再往前一步，这把匕首，绝对会横穿他的脑门！
他哆嗦的扭过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瘦弱、面目可怖的男子，正甩着手，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想来，匕首应该就是他投掷的。
“罗刹，怎么了？”
就在这时，楚风捧着玫瑰花束，从一旁的花店推门而出，他的神情还有些疑惑，可当他转过头后，眼神顿时就变了。
下一秒，花束，掉落在地。
“神帝，看来，您的仇家，已经迫不及待来找您了。”
“该如何处置？”
楚风的眼神一凛，脱口而出：“杀！！”
话音刚落，罗刹立马掏出腰间的短刀，疾步朝着张天虎冲去，他的瞳孔渐渐放大，表情充满惊恐。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罗刹就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抬手抓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腹部猛刺——
一刀！
两刀！
三刀！
短短几秒内，罗刹就对着他连捅了二十几刀，张天虎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罗刹手一松，他就瘫软在地，倒在血泊之中，眼睛、嘴巴张的老大，死都未能瞑目！
罗刹俯下身，将手里的短刀，留在了张天虎的心口位置——
短刀的刀柄上，赫然刻着四个暗金大字‘北域神帝’！
做好收尾手段，罗刹起身，朝不远处的楚风点点头，自觉地退到一旁。
楚风不受控制地抬脚，缓步朝着楚建宏走去，一滴久违的泪水，悄然滑落。
“爸！！”
泪如决堤，顺着楚风的脸庞，一滴滴滑落。
他张开双臂，大步朝着楚建宏走去，可谁曾想，见到阔别已久的儿子，楚建宏非但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是整个人身躯一怔，急忙转过身，想要离开。
楚风上前，伸手拉住楚建宏的手臂——
看见父亲手臂上面，满是饱经风霜摧残的痕迹，楚风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心塞：“爸，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老房子，难道……”
楚建宏始终背着身，不愿回头看楚风一眼。
“爸，您到底怎么了？我是小风啊。”
楚风只感觉喉中苦涩，勉强挤出了几个字眼。
“……我不是你爸。”
“你爸早就已经死了。”
“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楚家，已经散了。”
一连串平静到可怕的回应，在楚风的心里荡起了千层涟漪！
“爸，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楚风的心跳莫名加速，一股不详的预感袭遍全身，“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好吗？”
“回家？呵呵，我们哪里还有家？”
说着，楚建宏缓缓转过了身，跟楚风四目相对，只见他的眼眶里布满血丝：“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五年前，我没保护好楚家，没保护好你妈，后来，我甚至没守住我们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房子，我本罪该致死……只是我知道，我不能死，因为我还要等着，我儿子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楚建宏的眼眶，他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低头看向一旁的张天虎：“张家，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
“小风，路还很长，你还有自己的人生，”说着，楚建宏用余光看了眼罗刹，“你跟这位……小兄弟，现在赶紧离开吧。毕竟张天虎死了，张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风，你作为楚家的最后一脉，爸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了，但爸至少还没死，还能最后保护你一次。”
闻言，楚风的鼻头不禁一酸，他很想告诉父亲，凭他现在的身份，一句话，张家就会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只是，他不能。
北域作为龙国的边疆大关，处于最黑暗混沌的地带，它就像是一面墙，里面是光，外面漆黑一片，因此自古以来就是平常人不可触及的禁区，事关龙国的最高机密，不可对外泄露。
“爸，您放心吧。”
“我这次回来，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楚家，必定恢复往日的荣光。”
言毕，楚风看了眼罗刹，他立刻会意，惨白枯瘦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许久未见的贪婪。
距离上次，他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北域。
那一夜，面对十万冲关敌寇。
血流成河，尸堆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