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笛子也是需要时机的
五百年后。
“我的桂花酿让你喝真是白白糟蹋了好东西。”不温不火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是江渡。
自晚晚第一次见她后到现在,江渡一直在桂花林里,晚晚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开,她江渡并不是出不去。
“可是神君大人,你又不喝,我再不喝,那才是暴殄天物。”晚晚跳下树干,将酒盏凑到他的嘴边,做出一脸陶醉的模,“快尝尝,快尝尝!又香又甜,快喝一口吧!喝一口又不会怎样。”
江渡对她故作无赖的模样无动于衷,别过脸去:“我自己酿的酒,我岂会不知是什么味?”
晚晚硬是凑上去想让江渡喝一口,江渡死活不肯,拉扯间将一壶桂花酿全洒在了江渡的衣摆上。
三界之中谁人不知江渡最爱干净,心知闯了大祸,晚晚嘿嘿傻笑,眨巴着眼讨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罢伸手扯着江渡的衣角晃了晃。
江渡起身捏了个净尘诀,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管。
“神君大人,你这支……”想了又想,她终于想起了名,“你这支笛子刻的真好看。”其实一点也不好看,上面雕刻的全是些不知名的杂草叶片,也不刻些荷花桃花什么的,虽然附庸风雅但是好看啊!
江渡没有理会这句马屁,从桌上拿起了沾了酒水的刻刀。
江渡再一次问系统:这孩子好像被我养傻了,怎么办?还有你确定这个位面的人物如此鲜活真的没有问题吗?
【亲亲我确定没有问题,上一个位面是出现了问题的,正常位面的人物都是有自己的生活的,他们不仅仅是小说里的人物,也是那个世界里活生生的人。】
没有等来回话的晚晚垂头丧气,江渡刚和系统确认完毕后,见她如此,江渡硬生生停住了想要将酒水挥去的手,刻刀蜿蜒出一片片带着水痕的叶子。
江渡状似不在意地开口:“这玉虽剔透却太过凉薄,用酒暖暖性子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又不是人哪来的暖性子之说?
晚晚捂嘴偷笑,要不是神君大人是个女的,她估计都要以为神君大人是爱上她了,总是舍不得她露出一丁点伤心落寞。
晚晚将手覆于笛上,手心还沾着的酒被包在笛身上,她盯着江渡俏皮的眨了眨眼:“若是要暖的话,那便暖一世吧?只暖一时也未免太过残忍了一些。”
江渡将笛子从晚晚手中抽出,默默地继续雕刻手上的笛子。
晚晚这次没烦恼,手托着下巴道:“上神君大人,你做了那么多支笛子,送我一支如何?”
一阵风拂过,江渡衣袂随风拂动,出尘气质灼灼其华。江渡沉默了片刻,唇角轻勾,一反往日的清冷。
“我会送你的,但不是现在。”
晚晚很少看到江渡笑,笑容里有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温柔,似乎包含着什么,晚晚看不真切也看不明白。
江渡到底去做什么了?晚晚站在清秋院门口眼巴巴的朝里望着,她在考虑等江渡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该再像往日一样佯装生气,好让江渡多哄哄她。
晚晚已经在门口望了整整一月有余。
这是近千年间,晚晚印象中江渡第三次走出清秋院。
第一次是江渡将在天池边玩耍的年幼的她抱回院子,第二次是江渡去她家同她父母将她要了过来。
后来她再也没出去过,听说在江渡上万年的岁月里,天帝传唤她也未曾理会,但如今她却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回想着往事,晚晚突然就跳了起来,她远远的看见江苏抱着一团五颜六色的东西回来了。说是很远,其实也就几个腾云间便回来了,她盯着江渡怀里,好吧,是她看错了,哪里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晚晚垂下头,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看来江渡是真的很喜欢捡小孩回来。
“晚晚?”江渡惊讶的看着堵在门前的晚晚有些意外,“你怎么不在自己家里?在这里等我?”
不说还好,一说这些日子里见不到江渡的心酸齐齐涌上了心头,晚晚眼角湿润,可怜兮兮地拽了拽江渡的衣袖:“神君大人,我好想你。”
江渡看着面前眼圈泛红的小姑娘,尴尬的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快先进来吧,”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俯身将怀中幼童凑近给晚晚看,“这是蝶衣。”
蝶衣就是文中灼华从凡间带回来的女主。
不久前系统提醒江渡蝶衣出生了,但是很不幸家里惨遭灭门,蝶衣的娘将蝶衣藏进米缸里蝶衣才侥幸逃脱。
江渡本来不想管,但是又觉得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去了一趟凡间决定将蝶衣带回来,准备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江渡赶到时,蝶衣在米缸里因为缺氧小脸憋的涨红发紫。要是江渡再晚到一点,可能灼华就要等蝶衣再转世一轮了。
江渡将襁褓中的蝶衣轻轻抱起,生怕一个用力不小心伤了哪里,蝶衣也不哭不闹在江渡怀里睡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亲亲此刻很像慈母呢~】
江渡:那不然我还能是慈父?
江渡在凡间帮蝶衣找了乳娘,本想等她给蝶衣找到合适的收养人家就走。这一找就到了蝶衣已经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时候,思索再三才决定将蝶衣带回自己的林子里。
女童在江渡怀中歪头和晚晚对视,抿唇轻笑,眉目流转着止不住的好奇,“蝶衣,我是蝶衣。”
晚晚抬头和江渡对视上,眼里是遮不住的惊喜:“神君大人,她会说话!”
蝶衣咯咯笑,天真的欢快像一道清澈的溪流从嗓子里喷腾而出,露出两排还没长齐的碎玉似的牙齿,“说话,蝶衣 会说话。”
江渡有些意外,没想到女主和女配磁场意外的合得来,那她回来之前想的那些都白担心了。现在她只需要担心一件事,那就是怎么防止灼华拱自家的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