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成就宗师，无量剑意（跪求一切支持）
第三日！
距离月末尚有四日。
见大日再升，盘膝不动的左子玄忽然放声大笑。
他捡起一截树枝，直接演练起《无量剑法》。
以往转换不连贯之处，尽数畅通。
以气御剑，剑随心走，人剑合一，剑法在其手中若行云流水，连绵不绝，一招一式都仿佛有了灵气。
这位无量东宗下任掌门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明悟，一股剑意在演练中逐渐弥漫而出。
这股剑意虽微弱，但立意极高，有包罗万象之气，海纳百川之风。
而随着这股剑意诞生，左子玄剑术更玄，像是打破某种桎梏，愈发变幻莫测。
最后，他手中树枝竟一化为九，宛如九柄利剑，又似开屏孔雀，悬于身后，锋芒毕露，杀气四溢。
在其牵引下，九根树枝伴着手中枝丫前挥，蓦然齐出，没入一块齐腰高的坚硬山石上。
咔嚓！
树枝承受不住剑意，乍然破碎，散为木屑。
巨石同样四分五裂，化为上百块碎石。
随即，左子玄直接席地而坐，默运《离火阵心诀》，搬运周天。
天地元气汹涌，如倦鸟归巢，被其吸收入体。
由上丹田泥丸宫而入，按照某种玄妙轨迹运转后，直接自上而下，经四肢百骸，冲击中丹田。
《离火阵心诀》另类出奇。
上丹田，对应宗师之下。
中丹田，对应宗师。
下丹田，对应大宗师。
而三丹田贯通，初步交融，即入天象。
左子玄冲击中丹田。
自是要一鼓作气，趁势凝练真气，突破至宗师境。
半个时辰后。
中丹田坚如磐石的大门终于被冲开一线，随后轰然破碎，磅礴能量蜂拥而入。
一股强横气势自其体内迸发而出。
良久才逐渐平息。
左子玄睁开双眼，星眸中有紫光氤氲，剑意流转。
他起身，再次以枝为剑，演练剑术。
威力比之一品圆满时，强大数倍。
随其心念一动，手中剑枝一化为三，三化为九。
整整二十七柄剑枝在他身后浮现，剑意沉浮，剑气充盈。
一块马车大小的山石如纸糊般被穿透，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见此，左子玄微微挑眉。
初入宗师境，就有如此威力，他很满意。
这《无量剑法》不愧是道剑仙赖以成名的绝学、望城山至高剑法。
他有种感觉。
若是全力出手，纵然是老牌宗师，亦可一战。
几个呼吸后，左子玄收功。
驻足山巅，瞧着已经腾空而起，普照大地的大日，他负手而立，回想这三日的疯狂，深刻理解了“不疯魔不成活”之理。
三日前。
他本想散心后，闭关使用剑意卡。
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放下自悟剑意念头的刹那，平日里司空见惯的美景反而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观大日东升，普照大地，造化苍生。
见云海翻波，一望无际，浩瀚瑰丽。
看大山厚德，养育万物，功德无量。
左子玄蓦然间想到了脚下这座山。
以无量为名，自有无量意。
高耸入云不可跻，面大不可丈量意。
纵横南北，横贯东西，绵延数百里，横跨在各大皇朝边界上，高不可攀。
随后，他自山脚步步丈量，耗时两天两夜。
见“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奇观。
看山中各类珍禽异兽、草木植被，昔日所观道经内容不由浮上心头，所练剑法现于脑海。
终在重新回到山巅时：
见天地！
迈出关键一步，领悟出剑意不说，更是跳过初露皮毛，迈入初窥门径层次。
剑术更是跨过登堂入室，略有小成。
“天道无常，变化莫测。”
“果然万事不能太较真，看得开才可能有意外之获。”
………
无量剑派。
自山上回来后，左子玄并未透露自己成就宗师之事，而是宣布闭关。
无量剑意有两种：
一种是他自悟之意。
有无限大之意，寓意空间。
另一种是那位道剑仙所悟剑意。
无量剑、无量劫，入此劫者，生生世世，万劫不复。
寓意时间。
在左子玄看来，一左一右，一纵一横，才是无量真谛。
他要借破境之名，使用剑意推演卡，领悟另一种无量意。
好在，左子玄平日修行的山头距离门派驻地有段距离。
他突破宗师的动静，并未被门中人知晓。
房间内。
左子玄并未立刻参悟，而是先睡了一天一夜。
养足精神后，才发动剑意卡。
瞬间被一股玄妙力量包裹。
弹指一刹那，便是千万风光。
望城山。
这座千古道门圣地今日迎来一位五百年难遇的天才。
他沐霞而生，天资聪慧，集望城山五百年气运于一身。
三岁时，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
六岁时习得大龙象力。
十一岁时开始研习无量剑法，成为望城山五百年来兼修道法剑术的第一人。
十六岁成为望城山第七位天师。
二十二岁成为望城山掌教真人。
世人都说他有望成仙，唯有他清楚。
自始至终，他心中所念，不过是一片桃林、一个小仙女。
可惜，他碍于天命，无法下山。
于是，只能寄情于剑。
皆因他与小仙女李寒衣相遇，自问剑而始。
直到那年，小仙女身陷绝境，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毅然下山，决然赴死。
于危急关头救下她。
才知何为无量劫，何为无量剑。
他要成仙，小仙女就是他的无量劫。
初次相见，劫起。
再次相见，劫深。
最后相见，劫落。
道门之内，三字至高。
一气化三清，三生万物兴。
同样，也三至无量落。
临死之际，他无怨无悔。
只恨时间太匆匆，相遇太短暂。
此生，他不愿成仙，只愿剑心纯粹，心中常住一人，生生世世，陷入无量劫中，万劫不复。
而这个心境始终纯粹的道人，被世人尊称为道剑仙。
同样是左子玄。
临死前，他觉醒前尘。
知晓那张剑意卡，让他入劫，重生成道剑仙。
过完赵玉真一生，明悟他的无量劫、无量剑。
同样，也明悟自己的无量意。
转世劫起，苏醒劫终。
这中间，一起一落，谓之无量。
一生一死，亦为无量。
………
轰隆！
寂静黑暗中，鸿蒙炸裂。
清浊两气浮现，分别升降，始有天地。
天地初开，万物演化。
有日月横于苍穹，山河沉于大地。
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各生其道，绘成大千灵秀图卷。
后人族出世，族分各域，各有人生。
有人登基为帝，执掌权柄；有人武力超群，打抱不平。
有人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有人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有人只争朝夕，求一世精彩；有人隐于山野，求千古长生。
有人于高墙内饮酒作乐；有人于市井中挣扎求存。
……
芸芸众生，千奇百怪，构成红尘繁华万象。
可无论那种，最后都归于沉寂。
无数年后，日月坠落大地，江海枯于山丘。
不管是卑贱黔首，还是高贵王侯。
无论是江湖武夫，还是庙堂百官。
不管是百年凡俗，还是千年仙人。
无论是朝暮蜉蝣，还是常青松柏。
……
渺小如尘埃，浩瀚如天地。
尽皆化为虚无，重归鸿蒙。
物本有末，事有终结。
万物有寿终之日，天地亦然：
三十年为一世，十二世为一运。
三十运为一会，十二会为一元。
即天地寿为一元，会在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后终结。
轰隆！
伴着天地覆灭，万物归墟。
一道意识苏醒，正是左子玄。
这场悟道，本以为他经历完道剑仙一生后就会结束。
没想到，竟出乎意料，再重生为一方天地。
见证生死起落，无量福祸。
这一刻，回想这两段经历，左子玄心中升起无限明悟。
所谓无量，是简与繁、起与落、生与灭。
生老病死，为人生无量。
草木枯荣，是自然无量。
海枯石烂，是天地无量。
………
无量剑派。
弟子院落，房间里。
在左子玄意识苏醒的刹那，一股恐怖剑意充斥天地。
草木为之一枯，江水为之一滞。
整个无量剑东宗都被惊动。
剑湖宫。
左明峰施展轻功，纵跃而出，感受到这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剑意，看向弟子宅院的方向，眼神格外明亮。
“看来子玄领悟出了不得的剑意。”
“即将成就宗师了。”
念及于此，老掌门再也待不住，朝着弟子宅院而去。
其他长老亦是如此。
弟子宅院。
左子穆跟容子矩措不及防下，吓得脚步踉跄，摔倒在地。
瞧着紧闭的房门，他们摸了一把冷汗，一脸恐惧。
“娘耶！大师兄究竟领悟出了什么剑意，竟然如此可怕。”
随后，他们就兴奋。
大师兄越强，他们未来靠山就越硬。
大理王朝。
无量剑派，房间内。
左子玄猛然睁开双眼，眸光中有剑意沉浮，良久方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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