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周家的龌龊
榕树村众人自发的排挤周二顺和小义大伯一家,收笋干时也不收他们两家的。
毕竟周勤说好是由阿锋、小江和阿盛三人送货去给周勤,人家硬是不收他们两家的。
他们也不敢横,毕竟全村都不站在他们两家那一头。
人多势众,他们根本说不过,又不敢上门去找周勤说嘴。
这也算了,刘氏娘家也前来哭诉,说他们也被村里人排挤了。
也许直到这时周二顺和刘氏娘家才真正明白,如今周勤是怎么不开口说一句话便让他们寸步难行的。
周二顺气狠了,把刘氏毒打了一顿让她滚回娘家,眼不见为净。
这一大把年纪了,孙子都大了,闹归闹,只是休妻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了。
周二顺不过想着让刘氏反省反省,不过他若知道事情最终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他估计当时把刘氏丢到猪圈里都不会让她回娘家。
无它,只不过是周财去接刘氏回家时,却不知怎么变成了他和小红被众人撞破私情的场面。
衣衫凌乱,现场暧昧。
小红家人推波助澜,周财有口难言。
刘氏倒不嫌小红,也就认下了,只是周财有些不甘心罢了。
要说这小红,当然是看不上周财的,她一心想着攀高枝,周二顺一家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只是上次一事对她的影响超乎了想像,连媒婆那边都收到了消息。
这未出门的女儿家一旦被媒婆打上了不安份三个字,任是谁家也不会有心思求娶了。
小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赖上了周财,她自认有些手段,觉得这样的人家她拿捏得住。
周二顺这家像被下了诅咒一般,周财这头的事刚料理清楚,周富那头也爆出大事件来。
青天白日周富被人抓到和村尾的马寡妇滚在一起。
本来村里人就时刻注意着周二顺一家的动向,那人也是混的,发现后喊来了一堆人来围观,当场抓他们个正着。
“哎哟喂,周家人真是好教养啊,别说周财表哥表妹的滚一块,这周富也不是吃素的啊。”
“二狗子,话得说清楚,别周家周家的叫,得分开,分开知道吗?”
分开什么?当然是分开周勤家和周二顺一家了。
二狗子唱戏般滑稽的给众人拱手致歉,然后又立马恢复吊儿郎当的本性。
“嗨,人家周勤恨不得把家中仙女捧上天,哪吃得下马寡妇这隔夜菜啊。”
“二狗子你酸什么,是不是你自己没吃到这会冒酸水了?”
二狗子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斜眼道:“我是这么不挑嘴的人吗?”
“哈哈哈,你还挑嘴?你这名字怎么来的不知道啊,你怕是连屎都不放过。”
二狗子听了也不恼,只高声道:“那我不是怕得脏病嘛。”
周富和马寡妇被人光着身子议论,羞愧难当,拼了命的往角落里躲,求众人放过。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是更不堪入耳的谩骂和调笑。
直到刘氏手里握着大扫把冲进人群里,与天底下所有的愚母相同,刘氏觉得都是马寡妇恬不知耻的勾引她儿子。
“贱蹄子,就这般奈不住。你若真喜欢伺候男人,怎不去青楼妓馆里过活,留在村里就知道祸害我家大富,说不得你家公公男人都是被你气的一命归天的。”
刘氏一边骂一边去打马寡妇,然后周富便“孝顺”的上前阻挡。
母子大战,让一众看客过足了瘾。
周富眼看打不过,丢来了一个众人措不及防的大消息。
“娘别打了,她有身子了,是我的。”
嚯,扯上这个便有所不同了。
有人戏谑道:“大富,你怎么知道是你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要让他证明一下才好,别认错了儿子,当错了爹。”
“哎呀,不对啊,这都有了,还这般激烈,马寡妇真是厉害啊。”
众人哄堂大笑,污言秽语更是铺天盖地而来。
马寡妇当然不一般,好不容易攀上一个男人,反正如今都这般被人撞见了,不如索性拿下的好。
她裹着身子跪在刘氏面前磕头,直说找人看过了,是个男胎,还赌咒说绝对是周大富的,不然就下十八层地狱。
周富和春娘的儿子上次被牛踢伤了脏器,身体一直没有起色。
加上周二顺一家不舍得钱财看病,犯咳疾时才吃药,平时没有吃,所以孩子看起来病歪歪的。
周富在家受了气,春娘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的,他所幸便把火气撒到了马寡妇身上。
马寡妇温柔小意的开解,将周富吃得死死的。
刘氏也动了心,不过她想的却是要小不要大。
马寡妇也不是好对付的,当然知道刘氏的想法,便与之周旋起来。
村正接到消息命他们收拾干净到村里祠堂来,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嫌丢脸,还嫌榕树村的名声不够臭吗?
大家只想着看闹剧,没人在意春娘的感受,更没人注意她眼里的冷漠和坚决。
村正先请有经验的妇人给马寡妇看到底是不是真怀孕了,确定后他直接问周二顺打算怎么办?
周二顺阴着脸沉吟了一会,开口道:“寡妇作乱,有什么好谈的。”
老子还有点脑子,不至于看不清事情的本性,可惜他媳妇儿子都是不着调的。
刘氏起了由头,“老头子,小光那样也没法了……”
小光便是周富和春娘的儿子,之前他们以为韦公话说得重了,但这段时日以来,孩子时不时的咳嗽已经让他们明白,韦公并非危言耸听。
周二顺拍桌怒指刘氏,“混账,你插什么嘴,难道大富两公婆不能再生了!”
大富梗着脖子,“爹,就她那样,碰都不让我碰,生什么生,你看看她,哪里还像个媳妇,整天黑着脸给我气受。”
春娘的确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家里人人都看出来了。
周二顺觉得她是受小光受伤一事影响,女人家嘛,到头来还不得乖乖依附男人。
刘氏和周富却不这么想。
刘氏觉得春娘不尊重她,常常不听她指挥。
周富觉得春娘嫌弃她,看不起他。
周二顺一家人吵作一团,村正叫他们闭嘴,让人去找春娘来问话。
这时人们才发现没了春娘的踪影,她倒不是伤心或没脸的躲起来了,而是跑回大韦村娘家找帮手去了。
大韦村看不上周二顺一家,本来对春娘家也有些意见,但春娘一回家便直接跪在门口说自己命苦,嫁进了魔窟,一生都被毁了。
春娘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周二顺一家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抖落出来。
周家的事,春娘远比众人知道的更为清楚,那藏在老鼠洞里的算计也全被她撬了出来。
众人听了便觉得春娘可怜。
毕竟她做姑娘时在村里的风评还是不错的,加上大家对周勤徐丹推崇,自然就加深了对周二顺一家的愤怒和鄙夷。
这不,除了春娘的娘家人,连大韦村也来了不少人帮忙壮大声势。
周二顺自觉被打了脸皮,愤怒道:“春娘,你有没有一点为人儿媳、媳妇的自觉,带这么多人来是想做什么?”
春娘家人强势道:“今天以后她不是你家人了,由不得你指着鼻子骂来骂去的。”
刘氏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刘老太婆你瞎啊,我们春娘不跟你那窝囊儿子过了。”
春娘三个哥哥一字排开,加上跟来的家人和村民,颇有气势。
反观周二顺一家孤立无援,刘氏也刚和娘家因彩礼不合吵过一架,榕树村村民更是袖手旁观只顾着看热闹。
刘氏横道:“春娘不过就生了一个蛋,我没打上门去找说法,你们倒来问话。她要是像我一般传宗接代,哪里还有这事。兜不住男人的心还来找茬,她想滚就滚,我看她被休回家能有什么好结果。”
春娘家人耻笑道:“周亲家公当年倒没空大白天钻去找寡妇,不然你能生出三个儿子来?笑话!不过也难说,你喜欢撅腚给别人看,哪里知道儿子是不是都是周家的,你这儿子可不就是学你嘛。”
“你敢胡说。”刘氏发了狠冲过来和春娘家人扭打。
春娘家男人脸朝外站着,不动声色把刘氏围在圈里,任由家里几个妇人将她撕扯一番。
女婿当场被人抓奸在床,娘家人来为女儿撑腰是人之常情。
这种两家掰扯的杂事,人们只负责围观,只要不弄出什么大的伤残事件,一般是没人管的。
祠堂里鬼哭狼嚎的,不明所以的还以为闹鬼呢。
村正喝责道:“韦冬家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般行事成什么样子了?以后谁敢嫁女儿到你们村?”
“哼,还以为你们榕树村的女儿是什么金贵的不成。您也不去打听打听,有这样的老鼠屎,哪个人家还愿意娶你们村女儿做媳妇呢。”
“就是,出了这么丢丑的事,自村人都解决不好,还要外村人出手帮你们教训人。这样的风气啊,谁还不躲得远远的呢。”
“以前我们春娘吃亏就罢了,你现在还当我们是瞎的不成,周大富这种畜生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春娘三个哥哥轮番开口,将村正说得哑口无言。
周二顺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是骇人。
春娘最是了解不过这家人的心思,上前朝周二顺说道:“公爹,如今闹了这一出,我们再做不成一家人了。周富既然喜欢马寡妇,您便顺了他吧。难不成还能天天拘着不让他出门不成。”
“再说了,马寡妇定不要您出彩礼,她家还有几亩田地可陪嫁,怎么说都是您赚的。我也不要你们退什么嫁妆了,但是小光我得带走。”
周二顺斜眼看她,没说话,却表明态度问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