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性情大变
侍女忙不迭的点头，不知为何，现在的少爷，比从前还要可怕万分！
她立马着手准备，而韦健，则是从房内的暗格中，拿出了一瓶药。
他手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瓷瓶，眉眼中满是疯狂的偏执。
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少爷，茶汤好了。”
侍女将东西放下便忙不迭的出了门，朝着外面走去，直到走远她才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刚在屋内的窒息感，终于消散。
男人的视线落在茶汤上，手中的瓷瓶朝着桌上放去。
他端起茶汤，往外面走去。
“父亲，孩儿来喂你喝茶汤了。”
韦健端着茶，现在韦父的门外，轻声道。
他的嗓音本就温柔，如今放轻了在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韦父坐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蹙了蹙眉。
正是因为今日早晨出门的早，所以并未来得及喝他的茶汤，一天下来，韦父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从前要好上了些许，所以听到茶汤，他下意识的就不太想喝。
“你去。”
韦父没有抬眸，吩咐管家道。
“少爷，老爷睡下了，您还是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管家委婉的说道。
“这样的话，我就不叨扰父亲了，本来想着明天的事，健儿有些忐忑罢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韦健说话的声音不大，但院中静谧，再小的声音也能让韦父听的清清楚楚。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
“让他进来。”
恰好，明日他就要正式成为韦家的家主了，自己的身子也不知能撑多久，有些事能多提点他几句，就多说几句吧。
“父亲孩儿新制了一种茶。”
喝了，能让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韦父看向了一旁的管家，朝他递了个眼色。
管家识趣的下去了，房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韦健上前，眼中满是讨好的笑意。
此刻的韦父还未察觉危险的来临，他的视线只是落在了那药汤上一眼就瞬间移开。
“先放着吧，说正事。”
韦父从袖中拿出了那枚符印，将其捏在手中，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你可以一旦接受韦家的符印，代表着什么？”
男人看了一眼那符印，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代表责任，代表自己的利益排在后面，韦家的利益排在前方。”
听了这话，韦父赞赏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母亲当时同我说，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平安健康。”
他陷入了回忆中，眉眼中带着幸福的笑。
“所以当时就给你取了健这个字，寓意你一生顺遂安康。”
韦健垂眸，没有说话。
半晌，他抬起头，脸上所展露的，不再是那副乖顺的模样。
“父亲，可是我这一生，从未健康、顺遂、平安过。”
他转身看向外面，偌大的宅院，竟然连小小的自己都生存不下去。
你要说他不怨？不可能的？
但凡是有点感情懂点事理的人就不会不恨！
“这的确是为父的失职。”
闻言，韦健嗤笑一声。
他突然的转变让韦父的眼中闪过诧异，一个大胆的猜测从他的心头升起。
早就听说宫里的人，小的时候若是伏地做小，那定是有所图，等到他的本事能够达到只手遮天的时候，他们便不会再隐忍。
为何他当时就没有觉得那样的人会是自己的儿子？
“这当然是你的失职，若不是因为你，我本来可以跟母亲过着幸福的日子，现在她在地上长眠，而你，竟然连一个牌位都无法给她争来！”
韦健的手指着面前的男人，控诉着。
他的眼中好似有热意涌现，但是被他压下去了。
“你太窝囊了，身为这个家的嫡子，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为你自己的？”
韦父似是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儿子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气，一时间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娘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闻言，韦父眼前一亮，一脸期待的看向他。
“快说，你娘还有遗言？说的什么？”
当年因为种种的原因，家中的阻挠也罢，夫人的威胁也罢，等到芳娘都咽气了他才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直是萦绕在他心中的遗憾。
“我偏不告诉你！”
韦健看着他一脸急切的模样，徒生出了恶毒的心思，咬牙道。
“不，不，她是不是很恨我，你得告诉我的，这么多年了，她一次都没有来过我的梦中。”
说到这里，韦父竟然掩面哭泣。
可一旁的韦健见状也只是冷眼瞧着，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除非，你将这个吃下。”
韦健的手中放着一颗黑色的药丸，没有一丝药味。
韦父看着那药，又看了看儿子的脸，抿了抿唇。
“我吃。”
随后他便拿起了那药，在放入口中的最后一刻顿住。
韦健眼中的嘲讽越来越深，他就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么的薄情寡性！
刚刚见他那般干脆就知道有鬼！
“所以，那药汤和香囊放在一起会致人死亡的事，你也知道？”
他沉声问出，眼眸中满是无措。
韦父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变成了这样。
表皮华丽的外表下，内里掩埋着的，却是肮脏不堪。
“是。”
他直接的承认让韦父如坠冰窖。
“为什么？”
韦父的眼底红了一片，手指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您说呢？我再替我的母亲，完成心愿呢！”
男人的脸色瞬间白了，这是，芳娘的意思？
不会的，他的芳娘那般的柔弱，平时就连一只小虫子都不忍心踩死的人，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不，我不相信！”
“你听好了，我娘的遗愿就是，同您合葬。”
到死那个女人都想和他葬在一处！
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韦健不明白，小小的他其实也不明白合葬的意思，直到长大了，才懂。
所以，他蛰伏多年，就是为了帮助母亲达成心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芳娘，是我负了你啊！”
韦父仰天道，眼中似有泪水涌出。
“我愧对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