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废弃驿站,那一双幽绿竖瞳是……
同时,队伍外侧的汉子们不是拿着镰刀,就是手持长钎,一有难民上去就会被捅。
何梅见打前头,稳步向前道:“注意保持队形,不要散,咱们边打边走!”
“是,村长!”村民们整齐一致的回应。
整个队伍应对外人,井然有序,若不是同样浑身有些脏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某个军队呢。
“快跑!”前面凑上来的难民群一看他们不好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果断选择放弃。
反正城里还有其他出逃的百姓,换个目标就好了,没必要死磕。
混乱转移到其他处。
何梅见前头出现了一片空地以及高大厚重的城门,上面刻着西城门三个大字。
“娘,咱们终于可以出城了!”周春平解脱般笑了。
周夏安望了一眼身后的城区,心有余悸“但愿外面不会再有这般混乱。”
“有娘在,咱们还怕什么?”周秋吉一如既往地拍起了马屁。
周冬祥还处于之前反击的兴奋中,“再来一些土匪难民,咱也不怕!”
何梅见扬了扬手中锄头,威风凛凛道:“走吧,咱们这就出城。”
城门近在眼前,远处时不时传来混乱打劫的声音太催人。
“走走,终于可以出城了!”村民们松了口气,队伍速度加快。
出了城后也没停歇,不过终于可以放慢脚步,也不再那样提心吊胆了。
半个时辰后。
队伍在官道上走得极慢,烈日下被暴晒的石板烫得人脚板生疼。
李光棍热得嗓子都要冒烟,“村长,咱们何时能停下来吃午饭?”
“娘,咱们能停下来不?”周秋吉说话的同时,肚子咕噜噜地叫。
何梅见侧过头,看身侧的吴婉正拿着帕子,豆大的汗珠来不及滚落就被拭去,热得整个人都蔫了。
可这个二十八岁左右的女人,竟然连一句抱怨都没有,要知道她可是当了十几年的掌柜,过惯了好日子的。
眼底划过赞赏,何梅见偷摸递给她用油纸包着的一方块沙冰。
“村长?”
吴婉惊讶抬头,声音都有气无力。
何梅见手指放在唇边嘘了声,压低声音道:“给你的,吃吧。”
她又扭头看向队伍里的众人,“我知道大家很累很热,但这一片周围全是光秃秃的山地,稍等片刻,我去看看路。”
说着她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山壁,略微活动了下关节,众目睽睽之下像个壁虎般爬了上去。
“村长小心!”吴婉含着嘴中的沙冰,喊得嗓子都破了音。
村民们见怪不怪,“吴娘子,莫要担心,村长有这个本事,不会出事的。”
要不然,何梅见也不会是村长了。
而这次大家知道,她这个村长是为了看路,是以没一个人说闲话。
何梅见抬手遮住额头,极目远眺后,眼尖的发现不远处竟有两座破破烂烂的木楼,而那建制明显是驿站。
她唇角绽开一抹微笑,“咱们再走两刻钟,左拐,那有一处废弃驿站。”
“那咱们可以休息了!”张石头大喜。
周大山也笑道:“大家莫要抱怨了,都听村长的,咱继续走走。”
有地方可以休息,自然也没人再抱怨了,毕竟有那嘴皮子力气,不如攒下来夺走两步。
两刻钟后。
众人看着屹立在前面的木楼,都没有动,何梅见过去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
一时间没有人动。
“村长,里面会不会有难民埋伏?”
何梅见率先走进去,凝神听了会儿,“都进来吧,里面并无生人。”
虽她的五感还没有练到能听到人心脏声的境界,但正常人呼吸的动静还是能听出来的。
她这个村长都这般说了。
村民里没人怀疑,纷纷进了屋,大家将窗全部打开,一下子驱散了里头的黑暗。
“都别急着上楼。”何梅见只能保证一楼没人,吩咐了一句后,点了十几个汉子开始扫楼。
上了二楼三楼,找遍了每个角落,没发现人,不过却意外发现了两袋小麦,推开楼上木窗,便能看到附近都是山。
扫完前楼,又进了后屋。
两座木楼皆没有人,这样每一个犄角旮旯仔细翻找一遍,前前后后收到了五袋小麦,约莫三斤的腊肉。
能住驿站的最差也是衙门吏卒,能搜到粮食也便能理解了。
“今日咱们村就吃大锅饭。”何梅见心情颇好,招手让村民们进楼安顿。
“好嘞村长!”村民们欢欢喜喜的忙开了,有的人去附近拾木柴。
趁着这个间隙。
何梅见又带着城里汉子们,一行二十人去了附近的后山。
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几乎人手一只野鸡或者野兔,最次的也有两只鸽子。
“村长,那后山真是块宝地!”张石头笑得合不拢嘴,他抓到的猎物最多,两手都提不过来。
周小峰也在笑,试探着道:“村长,这个地方也偏僻,而且不是在官道附近,不易被人发现,要不咱们村就在这安顿一天吧?”
“娘,我赞同,而且我发现地里还有不少野菜,若是能待一天,咱们村又可以补给粮食了。”周春平点头。
何梅见心里本来就有这想法,看大家伙都有此意,便利落答应了,“这里靠近后山,没准野兽多,大家注意安全。”
吃过中饭。
她又道:“虽是白天,外头也得有人守着,具体值班……周大山你安排吧。”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她落实到每一关节,由周大山这个前任村长来做事就很合适。
听对方应了后。
她便上楼休息,准备睡个三刻钟的午觉,关门之前,还交代了冯秀竹到时间来叫她。
不知到了何时,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划过皮肤,带来丝丝痒意。
何梅见本想拍开继续睡,下意识觉得不对,倏然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幽绿色竖瞳。
身体猛的打了个哆嗦,她急忙将尖叫咽回喉咙,深呼吸两下,她慢慢退离了榻。
擦!
好肥好大一条蛇!
这绝对算得上是蟒蛇了,正盘在房梁上,之前害得她脸痒玩意儿,正是它那垂下来的尾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