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鱼与熊掌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骑着新车回了家，带着顺便在农贸市场买的菜。柳国志本来是上周四的生日，不过周四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一家三口一致同意把生日改在这周日过。
三人这趟出发得早回家还不到十一点钟，二楼没有响动也不知道柳家两老起床了没有吃饭了没有。
当时柳老太执意要分开住，柳国志夫妻本想让老两口住楼下他们三口住楼上，这样两老不用上下楼梯，柳老头出门下地也方便，可是柳老太不同意，她一定要住楼上。
其实就算大家住一层也干扰不到。三间地皮算起来每层有个近300平方，唐丽明当初规划的时候是照城里人那样分成好几间功能不同的小房间，又在楼上做了厕所的。两家人分别在楼下做饭楼上住，并不会相互干扰到。可是柳老太对这个顶撞她的大儿媳妇是深恶痛绝了，连住在同一层楼都不能容忍受，提出家两各住一层，大家互相不干扰。
唐丽明是怎么样都行，住楼上或是楼下都是住，楼下房间不少进出其实更方便。不过她家住一楼之前留给公公放粮食放农具的房间看来是用不到了。好在家里的楼梯是建在堂屋后面的小房间，给公婆在后面小房间的墙上开一道门再把堂屋上道锁，两家虽然同住在一栋楼里，也不用碰面。
婆婆不喜欢她她嫁来柳家十几年对这个已经认命了！
她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也不会拉下脸去讨好婆婆，那不是她的性格。并且她从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不对，反而是婆婆仗着是长辈动不动发号施令做一些让她无语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少和婆婆面对面减少冲突不仅自己心情好，也算是给丈夫和公公留下脸面。
柳老头其实想住一楼进出下地方便，更方便和邻居串门，不过老婆子坚持住二楼他也没办法。
楼上设计的有房间有厕所但没有设计厨房，柳国志只好又请了泥瓦工来在阳台给两老重新砌了一个灶。不过楼上就不能砌柴火灶了，只能砌烧煤块或是蜂窝煤的煤灶。云县当地不产煤煤炭价格不便宜，一年四季烧灶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好在柳国志夫妻知道婆婆心情不好也就不跟她计较了，以后自己节约点就这么着吧。每次两老的煤没了也都是柳国志请人送来或是自己用自行车去驮。
住楼上还有一个不方便的就是，以前柳家老两口既养了猪又养了鸡，这一下子喂鸡喂猪还要楼上楼下的跑。特别是猪吃的多，每天三顿的提着桶下去上来的累死个人，柳老太一气之下两样都不养了。
唐丽明把菜放进厨房转头对丈夫道，“你先去给公公婆婆打个招呼，让他们中午别做饭了咱们一起吃吧，全家一起给你过生日！”丈夫生日也是婆婆的受难日，她该感谢婆婆当年生下丈夫。最近她见到公公瘦了不少，他们夫妻每月都有送上孝敬，不知道两位老人是不舍得花钱还是怎么的公婆看起来倒比以前没分家瘦了一些，今天家里买的菜多待会儿给他们补一下。
“好，我马上去！”
妻子和母亲不对付，但是在一些生活小事上妻子还是细心的关照着父母的。比如说，建新房时楼梯上没有安灯，还是妻子提醒他老人眼睛不好腿脚也不方便，让他买了100瓦的大功率灯泡给父母安上。另外父母不再养鸡后妻子也会把自家鸡生的蛋让他送给父母吃。还时不时的买些软糯的糕点让他送去给父母。这些事情妻子都让他出面，她总说公婆不爱见她就少去他们面前凑，儿子送的东西她们总不会嫌弃了吧？妻子就是嘴硬心软！就像现在估计她是担心自己去请公婆一起吃饭他们不愿意来吧？其实事情都过去两年了，大家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柳国志的想法很美好，但事实却打了他的脸。当柳国志去请两老下楼一起吃饭时，柳老太怎么都不愿意去儿子家。柳老头倒是心里愿意，可是怕惹得老妻心里不痛快，只好辞了大儿子的好意。
柳老头有两周没见到孙女柳红了，现在孙女上了初□□课忙早出晚归的难见到人。周末也不再需要他的照看会自己做饭吃了，吃完就一个人静静的在桌旁做作业或是看书，哎，孙女大了不再需要他这个爷爷了。
柳老头和孙女柳红的感情比和孙子龙龙更深一些。他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妻子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后本来他还想要个女儿的，可惜妻子后面没有再怀孕也只能罢了。后来大儿媳妇生了个女娃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之后孙女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更是得意了。当然小儿子家的孙子龙龙他也爱，不过孙子住得远他又要种地，平时小儿子夫妻少回乡下，他不能像妻子一样周周去城里看人，相处的时间少当然感情就没有那么深了。现在龙龙也上小学三年级了，听他奶奶说皮得很，看上什么那是撒泼打滚都要要到手。柳老头心里打怵，一个十岁的男孩子为了要东西打滚？真不知道小儿子夫妻是怎么教孙子的，这样娇惯孙子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
柳国志败兴而归，唐丽明默然，她早就料到有这样的结果。
两年来生日、春节这样的团聚日子柳家两老宁愿冷锅冷灶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过。她尽到了做媳妇的本分，但是好意没人领那也不能怪她了。
这天中午，唐丽明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上午几人专门去蛋糕店给柳国志买了个6寸的蛋糕，柳红见父亲心情有些不好，出主意，“爸爸，不如咱们先来许愿切蛋糕后面再吃饭怎么样？”
柳国志以为女儿急着想要吃蛋糕。反正先切后切都是一样的，“好，那就先许愿切蛋糕，爸爸等会儿给你切一块大的！”
唐丽明见父女兴致高也将就两人，把菜撤下桌，全家人先吃蛋糕。
等许了愿吹熄蜡烛，柳红道，“爸爸你记得要切五块蛋糕哦，留两块大的给爷爷奶奶吃，我觉得蛋糕很好吃的，爷爷奶奶一定也会喜欢。”
柳国志这才明白女儿叫他先切蛋糕的原因，一定是看他这个没用的爸爸没有把爷爷奶奶请来，才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心里没有遗憾，他的女儿实在是太懂事了。旁边的唐丽明也道，“既然你要送蛋糕，我把菜分一分你也带一些上去给公婆尝尝，这样中午就不用再生火做饭了！”
“好好！”柳国志心里感动，妻子女儿都是这么的贴心，他怎么能不满足。
等柳国志送了菜和蛋糕回来，三人才正式开始吃饭，一家人有说有笑的。饭后，柳红拿出一个礼物送到柳国志的手中“爸爸这可是我准备了好久的礼物，你以后一定要用哦！”
哦，柳国志倒是奇怪了，女儿给自己买了可以“用的”礼物？
“不会是考试得的奖状吧？”柳国志故意问，“如果是奖状的话我可以给你贴在墙上。”
“不是啦，是很有用的东西！”柳红大声道，“奖状怎么能当礼物呢，”
“怎么不能了，对我来说女儿每个学期拿奖状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不是啦，你快打开看看，看你喜欢不喜欢。”柳红心急的道
“好吧。”柳国志打开一看原来是盒雪花膏！他并不认为自己会用得上，这个东西平时妻子和女儿会用他一个大男人用这个像什么样子。
见爸爸不怎么感兴趣的把手中的雪花膏放在一边，柳红急了，“爸爸，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你不喜欢吗？”
柳国志有些无奈，但又不好拂了女儿的面子，“我很喜欢可是乖女儿，这是你和你妈妈用的爸爸哪里用得上这个，留给你和你妈妈冬天的时候用吧！”
“可是爸爸，卖雪花膏的阿姨明明告诉我说雪花膏男女都可以擦啊，你每天骑自行车，夏天晒得黑黑的，冬天手和脸都裂口了，那个百货公司的阿姨说擦了这个就可以滋润和保护皮肤，不会晒黑也不会开裂的。”
原来女儿平时观察的这么仔细，还专门跟人打听过。柳国志感动的抱起女儿亲了一口，“好吧，为了我的女儿有个不被晒黑和皮肤不开裂的爸爸，爸爸一定会用我女儿买的雪花膏的！”
“那太好了，我的礼物成功了！”柳红高兴的举起自己的小拳头宣布。
“那妈妈有什么要送给爸爸的礼物吗？”柳红问母亲道
“妈妈也有礼物要送给你爸爸，我已经接到了消息，过段时间会升任初一年级的年级主任了。在这里妈妈要感谢爸爸一直以来的无私付出，让我能全心全意的工作。所以这个年级主任也有一半是你爸爸的！”
说着唐丽明举起了酒杯，“孩子我们敬你爸爸一杯好不好？”
那当然好了，爸爸生日妈妈升职她高兴坏了，只是不知道妈妈做了年级主任后，她会不会被妈妈更严格的要求呢？啊，好烦恼。鱼与熊掌还真是不能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