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装乖17
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趁着救护车还没到,蔚麟硬着头皮从仓库里窜了出去,面不改色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结果刚拐进一个夹道,他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
他内心微不可见的划过一丝喜意,刚回头,情绪又立马落了下来。
“你跟来干什么?不是受了伤?不跟他们一起等救护车?”看着身后的张扬,蔚麟一整段情绪直接垮掉,声音都无力了不少。
“我那又不是大事,哪有哥你重要!”
“再说了,大佬的要求,我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张扬拍拍胸脯,见他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又道,“我敢确定,你跟大佬之间肯定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想到自己走了那人连追都不来追一下,蔚麟情绪再度下跌。
看着好兄弟一副:她能有什么事她甚至都不愿意来哄我的苦瓜模样。
张扬也是灵机一动,张口就来。
“大佬她也想来啊,但是她说自己腿断了走不动路。”
“你没发现她到现在都没下车吗?”
虽然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荒谬借口,但是,蔚麟离奇的信了。
“真的?”
“那必须,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我还能骗蔚哥你吗!”张扬继续拍胸脯。
其实有一点他的确没胡说八道,确实是明梨瞧见他探头,让他追过来的。至于为什么大佬不下车……就当大佬腿断了吧。
反正把人拖回去就行。
于是蔚麟就这样被骗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明梨还在车上,蔚麟却恍惚间想起来一个问题:腿断了那她怎么开的车?
当然,他没机会继续想下去了,因为面前的人看了张扬一眼,道了谢,开口叫他上车。
他便磨磨蹭蹭的上了副驾驶。
还没多反应,身边的人便开始问了,“删我好友?”
“……”
蔚麟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没有。
然后明梨把平板丢给了他。
上面最后一条信息,前面带着显眼的感叹号。
蔚麟不争气的哑了火。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不愿意当我女朋友。”
“也不亲我。”
“走了还不跟我说。”
分明连名分都没讨到一个,少年却已经开始坐实男朋友这个位置,委屈巴巴的,一副被渣女抛弃的样子。
明梨越过去替他系好安全带。
“没有,前几天因为公司的事跟着我爸去了趟国外,除了平板身上什么也没带。然后昨天晚上……那是合作方办的一场酒宴,艾伯特先生二女儿的成年礼。”
“哦,那个官二代发给你的照片,上面那个男人,就是那位小姐。”她一边整理他被安全带压皱的衣角,一边娓娓道来。
电光火石间,蔚麟意识到个严重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照片的事?”难道说在他家装监控了?
那他有时裹着浴巾或者只穿内裤在家里走来走去,岂不是……
“偷拍当我面,连闪光灯都不关,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明梨打断他的自主升温,弹了下他的脑门,“别胡思乱想,删好友的事,回头再跟你算账。”
这下是用了力的,他眼泪都被弹出来了,捂着红红的脑门不敢吭声。
等车到地方,周围彻底暗下来,身侧传来解安全带声音时,他才像反应过来什么般,伸手去摸安全带,要跟着下车。
然后,他的腰就被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并不是不小心,因为他感觉到那手指捏完还停留了下,漫不经心开始往他衣摆下面钻——
“学姐……”
“嗯,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解释,顺带把好友加回来。”她的声音离得很近,近到呼吸就在咫尺之间。
他脑子卡顿了一下,动作又先行一步,突然伸手推她的胸口,“不可以,你腿受伤了。”
入手软绵,他一下被烫到,又无措的收回。
然后,他听到那边传来一声低笑。
“是你这里受伤了吧?学弟。”她指尖点了点他的额。
……
“还能走吗?”明梨替他打开副驾驶的门,伸手等他牵。
蔚麟面色薄红,脱力的瘫在座位上,抓着自己的下摆,只觉得时间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以至于现下他看着平板上消息畅通无阻的聊天界面,都觉得恍如隔世。
外边的人也不急,保持着动作,许久,才有一只没什么力气的手搭到她掌心,被她拉了出来。
这里是明梨的住处。
一栋不太夸张的三层小洋楼,生活气息自然浓厚,院子里有很多花花草草,还有一座西式的小亭台,桌上放着一局摆好的国际象棋。
蔚麟被牵着进屋,屋里同样温馨明媚,暖光灯,窗户很大,阳光能很好的照进来,餐桌上,茶几则摆着几支娇嫩的花。
由此可以看出,主人家是一个很享受生活的人。
但也有不妙的地方:沙发上坐了个人。
“阿梨呀,回来了啊。车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在车库待这么久?”
上官晓手里捏着一本相册,兴高采烈的,还没多说,一转眼瞧见明梨身后那个像是被欺负了的泪眼朦胧的人,下巴猛的一缩,硬生生挤出两层。
“这位是?”这咋看着有点眼熟?
发觉身后的人不安的抓紧了她的手,明梨也回握了一下,介绍,“这我爸。”
然后又转向亲爹,“男朋友。”
上官晓那双下巴总算收了回去,干咳两声,“咳咳,小伙子……挺不错啊。”
蔚麟一下更手足无措了。
刚刚在车库才被欺负完,他眼睛都是湿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现在是副什么样子。
这可不兴见岳父。
于是蔚麟着急忙慌的问了个好,没说两句,麻利的窜进了厕所试图挽救形象。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机忘在了车上,手里捏的是明梨办公的平板,上面还留了几滴水露,大概是在车上时掉的眼泪。
而镜子里的他,哪里都整整齐齐的,除了眼眶发红,面色红晕,根本半点看不出外边那衣冠楚楚的人干了什么。
搞得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连身上那带着酥麻的痛感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于是他又扯起下摆低头去看。
因为太白了,很多地方都有指印。
特别是某个地方,被欺负的艳红。
又疼又痒。
偏生拒绝了也拒绝不掉。
那人只会一边动作一边笑他,“不是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