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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帝令三十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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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搞诈死啊?”每天都觉得凡人好难理解。

    神石却试探的道出真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小主人你跑了?”

    明梨默了阵,“那我不是完蛋了?”

    一人一石齐齐静默。

    好像是。

    毕竟这个世界的世界线集中于权谋斗争,想避开世界线的话,需得保证自己对其中人物影响的度。

    可如果皇帝为了她跑了的话,就肯定超过这个度了。

    “呵。”似是想到什么,少女的神色陡然冷厉起来,活动着手腕起身。

    神石被吓了一跳,“小主人?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在完蛋前我得先把他砍了。”明梨笑意清浅。

    神石震惊,“可是他不是你丈夫吗,你们可是……已经那个啥了啊。”即便如此,您的危险想法也完全不带消停的吗?

    “哪个啥?”小姑娘掏掏耳朵,没想到什么值得记忆的事。毕竟,尝试悟道嘛,属于是家常便饭,不值一提。

    一瞬间,神石脑子里划过类似于“拔x无情”的各类描述,然后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完蛋,绝对要被拿去磨刀了!

    原来它家小主人是这么油盐不进的人嘛!

    当然,神石的哭只哭了一半便停了,因为很快,它便察觉到了异样。

    “小主人,殿下他又要噶了!!”

    ·

    “殷浔,你疯了!”另一边的白郎将毒药从他的嗓子眼抠出,温文尔雅的面容上头一次出现了想骂娘的表情,“为了一个女人你皇位不要了,连命也不要了吗?”

    殷浔靠在床榻上,干裂的唇露出几分血色,他垂眸看了眼掌心的疤痕,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痛苦从整张脸上铺陈开。

    有什么至不至于的,反正他这么干了。

    白郎却一下揪住他的领子,恨铁不成钢,“你还服了别的毒!”

    “既然你自甘堕落,那你就烂在这里吧!”他的瞳孔没什么喜怒,白郎越看越气,最后诡异的冷静下来,仿佛看客般露出一抹嘲意,“你烂在这她也不知道!”

    而后,他甩袖离去,像是对这位昔日的伙伴心灰意冷。

    明梨被传到房梁上看戏。

    “演得不错呀。”

    假装不知道解药就在殷浔兜里。

    但凡他们早一秒开始演她就信了,奈何她来时,药效没出来,这两人也没串通好,甚至还有个萧宁在边上说风凉话出馊主意……

    果然,小骗子还是小骗子。

    这都骗了她多少回了。

    也不怕遭报应。

    “小主人,您不下去吗?”神石也是胆战心惊,它好像又坏事了。

    做块伴生神石真的好难。

    明梨摆摆手,“下去做什么,他总不能真死。他想见我的话,死了不就见不到了吗?”

    神石觉得她说的对,但是看着下头的人狼狈的摔下榻,开始蜷缩着身体一口口吐血,却丝毫没有要用解药的打算时,它还是慌了。

    只是还没开口,旁边那个说风凉话的便抢先跳了下去,冷着脸蹲在他面前,伸手在他身上乱掏。

    最后摸出一瓶解药,给他塞进嘴里。

    几乎这动作刚做完,她面前的人便抬起了双臂,带着得逞的笑,含着热泪死死揽住她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明梨一时咬牙切齿,“你嘴里有解药是不是?”哪来的吃完立竿见影的药,她肯定被骗了。

    她又想将眼前人杀之后快了。

    好在神石及时发力,她只能被人抱在怀里,从眉眼到唇,细细的吻。

    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而后,他凑到她耳畔,含住那一截软肉,答,“现在才有。”

    他瘦了许多,眉眼间戾气散去,看人的时候总带着仿佛豁出性命去的深情。然后,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软绵的腰上,说了欠了许久的那句话。

    “夫人,现在验收吧。”

    玉缎一般的软白,同他长久以来的病体一般显得无力且脆弱,可在灯火下又显得尤其坚韧,仿佛不惧风雨。

    神石识趣的陷入沉眠。

    失了束缚的女子也终于抬起双臂,握住他的肩,沉着眸子瞬间将位置倒转。

    风疏雨骤。

    几经沉浮。

    约莫次日午时,榻上的人才堪堪清醒。

    长时间的摧折让他浑身发软,提不起半点力气,可他还是强撑着伸手往边上捞。

    结果,身侧温度已彻底冷却。

    一瞬间,殷浔脑海里划过很多念头,最后又归于空白。只余下逐渐酝酿的阴暗不受控制的在心底疯长,将心底铺起的名为甜蜜的棉絮冲散。

    她走了。

    怎么办。

    昨日的打算分明是想方设法把她留下,实在不行就用强,结果他都讨好到了这种程度,都没法儿用强了……她还是……

    身体上的痕迹似是雪上红梅,先前还显得炙热暧昧,下一秒却像是什么薄情的答案一般,轻而易举将他昨夜本该流干的泪逼了出来。

    “你哭什么?”这时,门口传来声温和的发问,与昨夜耳畔的低语重叠。

    刚遛弯回来的明梨表示迷茫,“是疼了?”

    按书上来的,应该没问题吧。

    殷浔一下子眼泪都忘了掉了,见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刷的红了个彻底,于是他钻进被子里,蜷成一团,只余下披撒的墨发散乱的铺着,预示着主人家的心乱如麻。

    上回他就奇怪,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可以……

    明梨也不急,就在窗前坐下,眯着眼睛打量那张被收拾的妥当的床榻和上头不愿见人的人,似有些意犹未尽。

    确实胖了。

    好摸。

    可比原来讨喜多了。

    要不然先留着?

    ……

    最后两人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收获的依旧只有惊讶。

    当然,并非因为本该死去的人还活着。殷浔被处死这事不过是给平民百姓一个交代,官僚里却是没几个人信的。

    他们只是觉得离谱,江相都被接回来了,怎么还允许自己的女儿跟这人厮混?

    与殷浔稍熟络些的人就更觉得离谱了,谁能想到这种荒谬的方法真的能把人勾出来?这位江四小姐是什么神人吗?

    即便是参与者,白郎还是想说:真荒谬啊。

    荒谬本人倒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鉴于七殿下的确讨喜,一直悬在这麻烦鬼脑袋上的剑终究是没劈下去。

    但,殷浔死的很早。

    他的身体本就相当残破,即便明梨四处寻找名贵药材,甚至后面用上了神力,他还是只活了四十余岁。

    而后,明梨无甚波动的将人送葬,看见那缕金色的魂火,刚想伸手抓住,却见其迅速散在空气里。

    明梨这时才想起什么来,忧愁的叹了口气。

    “要倒大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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