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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帝令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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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生气莫生气!”

    “别动手别动手!”

    “想想咱们上九天啊!”

    识海里的神石疯狂活跃,甚至用起了神力压制她这具身体,这才避免了接下来发生“杀夫证道”之类的事。

    明梨没冷静下来,但动不了,只能看着地上那人小心翼翼又爬上来,看着看着,她就气笑了。

    真是。

    又狠又怂。

    神石见她笑,还以为那冲动少了些,略收了几分力,于是下一秒,重新躺在侧边的青年被人狠狠一扑,肩膀被死抵着压在身下,瞬间动弹不得。

    “我平生最恨别人咬我。”

    ……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殷浔是没等到,但是他被掐脸了。掐得比咬得还明显,的确是在报复。

    至于为什么不咬。

    “要不是你没沃面,就没这么简单了。”明梨的狠话是这么放的。

    殷浔自觉失策,神石却不知为何抖了抖。

    而后,二人一同起床,杏儿进门时瞧见他们的脸,眼睛弯的愈发和气,妥帖的将二人都打理好,这才打开门。

    殷浔先出去,阿箬看见他的脸,刚想惊叫,结果一瞧后头木着脸还带牙印的明梨,又利索的闭上了嘴,暗想今早幸好听了杏儿的没进去。

    嘶,确实有点激烈。

    以至于接下来一整天明梨心情都不大好,顶着那张带牙印的脸,也没了出门的意思,就躺在院子里翻着书看。

    殷浔倒出去了一阵,只是等到傍晚,他又跑回了这里,眼巴巴跟她一起坐上桌,目不转睛的瞧她。

    实在是烦人。

    明梨摸了摸印子消退的脸,见殷浔半边脸还有些红肿,心理略微平衡了一瞬,总算不再排斥他刻意的讨好与亲近。

    殷浔还是跟之前一样,等她放下筷子才停,那胃口,看得阿箬都有些惊讶起来。

    前几日吃饭时也没见主子吃这么多啊?

    难道这厨娘技艺真这么好?

    可他吃着怎么感觉不如江府。

    殷浔注定不会给他答案,他自认为摸清了自己这个妻子的性子,想起晨时的放肆,一颗心活蹦乱跳的,隐含期待。

    然后他发现,屋里备好了打地铺的被褥。

    “……夫人。”他不想打地铺。

    榻上那人翻了个身,当没听见。

    殷浔也做不出强行挤上去这种事,眼巴巴看了一阵,终于还是规矩的打了地铺。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床榻上,似是一缕温柔和煦的风,再不见平日里的无力与阴暗。

    明梨则在思考:难道我这地方位置好?要不我把这个院子也腾给他?

    当然,这想法最后也没落到实处。

    不过明梨还是不爱回家,江相起先还会说她两句,后来知道夫妻两个都住在小院子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嫌弃的摆摆手,便由着他们去了。

    这一住就是大半年。

    小院里逐渐有了生活气息,处处打理的井井有条。

    殷浔还是没成功爬上榻。

    明梨也发现了,这人胆子的确不够大,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即便不喜欢,也只会拒绝她一遍,若是她再说第二遍,他就会克服。

    比方说睡床榻的事,为了不睡地上,他最开始会故意将被褥打湿,然后她还是不让,他拖拉一会儿,还是会让人去换新被褥。

    神石:难怪新婚夜那么怂。

    原来本来就这么怂。

    殷浔被三番四次拒绝,也不生气,照旧白天自己做自己的,晚上回院子里睡的安慰。到后来,她甚至开始习惯了睡眠时屋子里另一个人的呼吸。

    可这时,殷浔却开始忙碌起来。

    朝堂里的事明梨不关心,但某些风声传的满城都是,即便是她,也莫名其妙听了一耳朵。——殷浔要跟着殷褚去讨伐所谓的前朝余孽。

    那前朝余孽的架势是从西邢那边打出来的,至少有四万余人。

    故而殷浔这日回到小院时相当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怕什么,难得到了入睡才肯开口跟她说话,“我好像也要上战场了。”

    “有点怕。”

    明梨:……

    “我跟你一起去?”关于害怕的话她一个字不信,但是她还是在考虑其中危险,确实还是跟着保险。

    若是平时,殷浔会暗喜,会毫不犹豫答应。但是这回,他摇头,“有太子在,不会有事的。”

    “不过,我与他一起去的话,你会更担心谁?”

    谁也不担心这是可以说的吗?

    明梨绷住小脸,“担心你。”

    “嗯。”殷浔应下。

    这回,明梨也的确没跟。

    因为神石斩钉截铁,“他不会出事。”

    神石这满心只有上九天的人都这么说了,明梨自然相信。只是后续等待的时间有些长,约莫四个月,太子与殷浔才凯旋而归。

    只是,犯下大错。

    用作调动河西军的兵符丢失。

    殷褚与殷浔上殿请罚,皇帝虽念二人有功有过,却还是让他们挨了几十板子。

    殷褚还好,先天身体健壮,身份又在那里,没人敢真下重手,打完还能走两步。殷浔回来时却是血淋淋的,原本健康许多的脸色都因为失血白了下去,竟又回到了以前一推就倒的病弱形态。

    明梨觉得,他能活着回来真不容易。

    殷浔昏了大半天才悠悠转醒,等睁开眼,便瞧见床头有个眉眼昳丽的小娘子,撑着下巴捧着书昏昏欲睡。

    他实在有些想她,一时顾不上太多,伸出手去碰她的手。

    结果还没摸到就被打掉。

    “醒了?”还是那个理智又冷漠的调调,眼里看不见心疼,也没有别的什么。

    于是他低咛了声,“疼。”

    那人这才瞥向他被盖着的屁股,眼底划过一丝幸灾乐祸,“打的挺狠,太医说这半个月估计都下不了床了。”

    殷浔却抓住了重点,“那我不睡地铺了?”

    “看什么?我也不睡,我睡隔壁。”明梨答。

    说罢,招呼了阿箬进来换药。

    谁知阿箬才走近,便把药往她手里一塞,风风火火窜了出去。

    “?”留下一脸迷茫的明梨,看着手里的药粉,与殷浔面面相觑,“我来?”

    殷浔:……

    虽然他的确很想跟妻子亲近,但他希望不是以这种方式。

    似乎想到什么,明梨还没想好,殷浔的脸便烧了个彻底。

    “那夫人,可要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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