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利剑出鞘!(总卷第23章)
虽然“三袋酒”老人讲故事的地方离我们看守的麦田并不是很远,但派翠克还是牟足了劲往那边赶。“我,我说,起码,应该跟,跟,麦田的主人说一声啊……”此时我还喘着粗气。
我抬头看着派翠克,他同样喘着粗气,只是用手给我比划着“嘘”的样子。我不再作声,只是和他一起慢慢挤进人群。我看着“三袋酒”老人在一旁还是老样子讲着故事,村长则是独自站在一旁,看着老人一边讲故事一边喝酒的糗状。
对于这些再平凡不过的日常,我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可看着派翠克如此着急的样子,我又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想起了导师对我说的那句,“看事情,可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啊。”于是我尝试着,闭紧双眼,不去看表面的现象,抛开周围的氛围去感受,去聆听那轻微的异样,终于我听到了派翠克所谓的脚步声,除此以外还伴随着阵阵的铁蹄声,他们正从远处奔涌而来。突然我睁开双眼看着派翠克,小声说着:“果然,你是对的。”
派翠克轻轻点头,而我们也都打算和村民一起面对不速之客,而不是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四散而逃。我们就这样,听着老人接着讲他的故事,讲到精彩处也不断有人叫好,这,也是村民们在午后唯一的娱乐了,所以几乎所有村民都会来听。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知道即将降临一场风暴可迟迟看不见它又使我百般焦急,即便我一点也不期待它,这次的故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变长了呢?
终于,那些铁蹄声,整齐的脚步声不再遥远,他们逐渐被我们看到,看到行进的铁骑和整齐的阵型。令我意外的是,村民们全都不为所动。很快他们来到了我们面前,他们的队列阵型开始摆开,从中间走出一个人,他应该是这个小军队的统帅。“王子殿下有没有来过你们村子?我们是来接他回去的。”
村民们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可迟迟没有人回应他,而我也始终没有向前迈出一步,因为……他们的铠甲上辉映着赫然的绯珙城的标志。即便我再怎么鲁莽,起码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此时就算要请我回去,难道不是主城那边派兵接我吗?况且怎么会轮到南部的城市来接我,即便是他们快速行军,到这里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其他的企图他们不会这般大费周章。
这位领军者见没有人愿意交代便说:“既然你们没有人愿意交代那么这两位老人,我就先抓起来了!”说着他便使了个手势,后面的士兵便把“三袋酒”老人和村长绑了起来。村民们见村长被绑起来开始攒动起来。领军者立即下令让士兵们上前镇压,我跟派翠克混在村民们中一并被包围起来,看着周围的兵刃和盾牌,村民们只好暂时放下心中怒火,松开攥紧的双拳。
“有事情冲着我来,放开我的村民。”
“看来你是这个村的村长?”
“是的。”
“那我劝你还是尽早交出王子,这个国家现在很需要他。”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你们所说的王子。”
“实话告诉你吧,国王早就下令搜寻王子了,这一个月以来我们派了很多部队,其他部队找遍了全国各地都没找到王子的下落,除了,这个村子,一开始被我们忽略掉的地方。如果您识相的话还是趁早交出王子吧,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村民们的安全。”
“放开那些无辜的村民,有事冲我来,我是一村之长,况且我根本没见过你所说的王子。”
“既然,你说的,有事冲着你来,那么,这位顽固的村长,既然你那么不愿意交代任何东西,那么,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了。”说着领军者拔出剑来,穿刺了村长的胸膛随后一下拔出剑来,血溅到他的脸上,而他,只是露出了癫狂的笑。
许久没有见到这般场面使我大脑一片空白随后而来的便是止不住的悲伤和熊熊燃烧的愤怒。我打算上前走出人群,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做无谓的牺牲了。可此时派翠克紧紧拽住我的手臂,小声对我说:“你忘了昨天师傅对你说的话了吗?”
“你怎么知道……”
“无需多问了,你只需要,等待,等待……”
我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怒视着那位领军者的丑态。
“哈哈哈,这就是嘴硬的下场,没有用的人,就该去死,快交出王子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此时村民们心中和我一样只有无尽的悲愤,没有人愿意多回应他一句话,就这样,缄默下去。
“没有人说是吧?很简单,下一个就是他了!”说着这个毫无人性的领军者指向了“三袋酒”老人,接着说道:“我会继续下去直到杀光你们所有人,当然你们交出王子也是可以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的。就算你们不交出王子也没关系,我就一视同仁,杀光所有人,包括或许藏在你们当中的王子。如果我们的王子忍心看着这么多无辜的村民为他死去却无动于衷,那我觉得他还是死了的好,哈哈哈哈!”
他愈是笑得癫狂,我愈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我咬破食指,把手伸入我的披风之下,让血从剑柄处滴下,同时右手去拔出利剑。此时派翠克看出了异样,依然紧紧拉住我的胳膊,小声说:“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请务必相信我。”
而最后,阻止我的不是派翠克的手,而是那一句“请务必相信我”,一瞬间我又恢复了理智,我知道,哪怕他再晚说一秒我都会拔出利剑直奔那个领军者,我只好又一次压下怒火,收回那已被我拔出一半的利剑。
“那么,老头,你是想死,还是选择交出王子呢?”
“什么王子?我不认识。”
“你也不识相是吧,那你也去死吧。”说着,这位领军者又一次举起了剑准备向“三袋酒”老人刺去。
“慢着。”
“怎么,你还是怕死了吧,老头?”
“死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我这一生只喝得这农家浊酒,我也想品尝品尝这美酒是什么滋味。”
“这老头,死到临头了还在说混话,好,好,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等你喝完就送你上路。”说着,他让士兵给老人松绑,拿出来一整壶上好的美酒给“三袋酒”老人来喝。
老人接过酒直接对着壶嘴开始喝起来。
“我说老头,不急,这酒再好喝也不至于这么灌啊,你那么着急下地狱吗?”
老人不予理会只是接着喝着酒,终于他喝完了一整壶酒,摇摇晃晃地说着:“你小子确实没骗我,这酒是好酒,只不过,有一句你说错了,该下地狱的是你吧!”说着老人把酒壶扔向领军者。
同时,派翠克小声说着:“看来,差不多了是时候了。”突然阵阵如同雷声轰鸣般的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士兵从四周围了过来,大喊着:“保护王子,剿灭叛军!”
此时,眼前的这些士兵听到这些动静开始溃散,而村民们也一拥而上,扑倒那些来不及逃窜的士兵,老人扔出的酒壶也正中领军者的面门。趁着那位领军者还没回过神来,终于,我拔出了利剑,在阳光的辉映下,血色的纹路无比耀眼,我冲出人群直奔那个领军者,我用双手攥紧利剑狠狠地朝他刺去,“我所有的愤怒都将化作这沉重的一击!”
就这样利剑贯穿了他的心脏,也贯穿了他的铠甲。“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色征服者’吗?”他捂着自己的伤口,颤颤巍巍地说着。
“是的,不过,你要记住,你这条狗命远远不能偿还村长的性命!你这罪孽的灵魂永远不会得到上帝的宽恕,你将面临的,只有无尽的审判!”我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拔出利剑。
“能死在这把神兵的手上,也是一种荣幸啊……”就这样他的生命,终于,结束了。
“呸,真是脏了我这把剑,你这罪孽的灵魂。”
这位癫狂的领军者死后,他的士兵,他所率领的铁骑便没有了章法,成为了强弩之末,我们乘胜追击,很快就把他们一并剿灭。
几经转折的心情与激烈的奋战使我体力透支,我把剑插入地中,单腿强撑着,蹲了下来,“终于,算是,结束了吗?”说完,我便再也没有体力支撑下去,松开了握住利剑的手趴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