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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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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焱再次昏厥过去。

    稳婆也是个老练的,对祁夜拱手道,“请贵人再接着同官家说话。”自己则横跨到阿焱身上跪着,双手支在隆起的肚子上,使劲往下推着。

    另一个稳婆则张看着孩子有没有出来,“快,快,看到毛发了,贵人赶紧再朝官家说说话。”

    祁夜将阿焱额间粘腻的碎发拨下来,因为即将生产的喜悦,心中有了些许憧憬,“乐儿,待你生产完,孩儿满月正巧春暖花开,你可否想去打猎,我陪你去。”

    “孩儿的名字我其实偷偷取了几个,男孩女孩都有,一直不敢拿给你看,你要不要听一听…”

    “我想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从少时在树下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这么些年,我心里再没装下过其他人。”

    “乐儿,我爱你。无关乎是否生儿育女,即使没有夫妻之名也无所谓,只要日日看着你,知道你平安喜乐健康。”

    祁夜薄唇颤颤试探着在阿焱额间印下一吻。

    只有这时,他才有勇气说这话,做这些事,不怕被阿焱一脚踹开。

    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爱意。

    自我而浓烈。

    阿焱似是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从无尽冷水和阴冷中挣扎出来,倏得提上一口气,睁开一双杏仁圆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头顶的幔帐,下体的疼痛立即接踵而至冲入脑壳,如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生产,有个小生命正如她一样挣扎着想要从黑暗和挤压中出来。

    还有咋咋呼呼的稳婆的呼喊,“醒了醒了,官家醒了。官家,听奴的,用力,吸气,用力…”

    跟随着阵阵疼痛袭来,她听着稳婆的号子,使出最后的力气…

    随着一声啼哭,她周身的疼痛伴随着力气一同消失殆尽了,累了,只想睡觉,想睡好久好久。

    她的确睡了许久,走到茫茫的大漠里,有时热得难受,有时冷得要命,有时饥渴得就要死去。

    幸好在她最渴的时候下雨了,捧进嘴里的雨水还有丝丝甜腥味,她允吸着,从未如此贪婪过,

    祁夜不知不觉守了阿焱两天两夜,几乎不吃不喝地寸步不离,喂不进汤药米水急得祁夜十足功夫也没有用武之处,只枯坐着握着阿焱的手,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

    听见她说“冷”就盖被,实在不行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暖她。听见她说“热”就稍稍减些被褥,却遵循稳婆的嘱咐,使劲拽着阿焱踢蹬的被子,怕月子里着凉。

    听见她终于说渴,端来参汤一点点喂到嘴里,又全部顺着阿焱的嘴角流下来,祁夜急得没着没落,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无奈,祁夜以嘴为引给她度水。阿焱实在太渴了,硬生生将他的嘴唇吸允破了,他也没松口。

    直到阿焱的吮吸慢慢变得贪婪带欲,他才忍着不舍抽出嘴来,他不想再一次在她朦胧睡梦中…

    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更是清醒的。

    阿焱懵懵松松醒来时,朦胧处,祁夜抱着襁褓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眉梢却似有忧愁之事微蹙着,晨光透过窗棂映洒在他周身,温暖又缥缈。

    他几乎是在阿焱醒来后偏头看过来,眉间的愁云顿时散去,转而挂上满心的欢喜,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她刚才哭吵到你了?”

    千万柔情、万般关心,成了不知所措的絮叨关心。

    “没有。”以前轻巧的两个字,如今却因为喉头发紧嘶哑,嘴唇黏腻干瘪而变得只张开了道缝,声音似是从中挤出来的那般。

    目光只与祁夜触着一瞬,便缓缓下移到他怀里的襁褓上,祁夜捕捉到她的视线,将襁褓凑过来,

    “是个小公主,像你一样漂亮。”

    阿焱看着睡得正酣的小公主,喜忧参半,“那些大臣看见是公主定然又在聒噪了吧!”

    的确如此。

    只是这次……

    祁夜回过了神,安慰她道,“他们说什么都不打紧,你先养好身子。”

    公主被放在阿焱身旁,小公主粉粉嫩嫩的,小脸皱皱得像个小老头,两只干瘦的小手举在耳侧,憨憨得睡着,虽然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阿焱第一眼看到她竟也没有溢出多少母爱,只觉得小得她不敢碰。

    看了几秒,阿焱才缓缓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戳着她的小脸蛋,“我睡了几日?”

    “三日。”

    “哦。”阿焱应着,眼峰瞥了祁夜一眼,“你一直在这里?”

    祁夜知道阿焱担心什么,有些事是无法隐瞒的,“是。你生产时甚是凶险,我便换了女官的衣服……”

    这时,阿焱才注意到这件褶皱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的确是女官的衣服。祁夜不是第一次穿女装,但女官衣袍也是窄袖灰蓝素袍,而非罗裙,她只顾着公主,一时间竟没有发现。

    “他们说了什么你直说就是,没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

    “只怕你生气。月子里是不能生气的。”祁夜柔声道,自阿焱醒了,一双眼睛再没离开她半分,眉梢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又见阿焱醒来后没有赶他,更添喜色。

    阿焱神色淡淡:“生气?那些大臣的话,尤其是御史台,什么事情都要跳出来说几句,左右不过那么几句,我如果要生气,早就被气死了。”

    公主忽然咧着小嘴,“哇哇”哭了几声,这倒让初为人母的阿焱有些措手不及了,祁夜却像是轻车熟路了,轻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曲子拍了两下,公主竟慢慢又睡熟了。

    祁夜将声音压得极低,似是耳语,“大臣们……他们近几日从未如此齐整过,都在奏请官家纳个皇夫,为大宣生个皇储。”

    说话的功夫,手里拍哄公主的动作没有停下,与轻柔的动作一起的是他柔和的目光。

    阿焱别过头来平躺着,眼睛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床幔,似是生产的痛苦又回到了身体里,半响,闭了眼睛,“看来,之前不应该将那份先帝遗诏烧了。”

    “你如果不愿意,公主亦可为皇储啊!”祁夜收回了手,静静看着睡梦中纹丝不动的小公主,“你且好好休息几日,等出了月子,再想这些不迟。”

    说着,他命人端来参汤,亲自将阿焱扶起身来,妥帖着在她背后垫上两个软枕,“可还舒服?”

    “嗯,可以。”阿焱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着。

    祁夜让奶娘把公主抱走了,自己顺势坐到阿焱身旁,端着碗喂她,阿焱实在不大适应,推辞道,“我自己来。”

    祁夜避开了阿焱伸过来的手,果断拒绝,“不可。月子里不能受凉,也不能烫着。”

    阿焱噗嗤笑了,“你如何知道?难不成祁女官也做过月子?”

    “莫要说笑。”祁夜佯装冷下脸来,舀了勺参汤吹凉送进阿焱嘴里,“事关你的身体,我总要问清楚才行。”

    这样赤裸裸的关心,倒让阿焱不知如何回应了。

    喝完参汤,祁夜又小心翼翼地扶着阿焱躺下,然后拿着一张纸走过来,“我拟了几个名字,你瞧瞧可有看中的。”

    说完,一个个读给阿焱听,听到略微中意的名字,阿焱便问是哪两个字。

    一坐一躺,日光正艳,两人眉目祥和,谈笑生晏,双肩凑在一处,奶娘抱着公主进来瞧见了,心里惊叹这一对画中的璧人。

    最后,他们给公主取了“安庆”二字。意为平安、幸福的意思,都是他俩送给公主最深的祝福了,乳名就取了“雪团”二字,这倒是极贴合阿焱取名的宗旨了,因为她正巧看着窗外刚下过的雪,一团雪若隐若现的挂在门外树丫上,阿焱就随口取了这么个名字。

    岁过月余,阿焱如今身为官家,不敢有所懈怠,已然开始上朝,祁夜则除了上朝的日子,都躲在文德殿后殿里逗公主玩,颇有副不管不顾要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架势。

    索性文德殿都是他自己的人。

    祁夜呆久了,阿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祁指挥这是要把朕身边都安插上自己的人吗?”

    正逗着雪团笑的祁夜笑容瞬时凝在了脸上,“官家,我的人便是你的人。”

    就差我也是你的人的表态了。

    实则,他更想说你也是我的人,只是自己的女人太能干,只能自己屈尊了。

    阿焱没再说话,深深地看了祁夜许久,才低下头,在面前的一道奏折上画了一个圈,那个奏折是大臣们奏陈挑选皇夫的人选。

    接着,阿焱还巧妙着避开祁夜和他的人,更加避开了礼部尚书祁昊,密见了吏部的侍郎,祁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那几日他话说得少了许多,眼底的幽深再次隐隐溢出来。

    趁着阿焱不再寝殿的功夫,他翻阅了那本被朱红批注未来得及送出去的奏折,看见自己名字上赫然用朱批画了个圈。

    细碎的声音入耳,祁夜抬眸正巧与阿焱撞了个正着,阿焱背着光亮,站在内殿门口的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直到她缓缓地走近些,祁夜才看见阿焱眸子里渐渐消散的不快,“祁指挥这是做什么!双手握折子握习惯了?!”

    祁夜抿唇不语。手里的折子被阿焱硬生生扯走。

    气氛为之一冷。

    殿内所有人都悄然退下,折子跌落在桌子上,明艳的朱批红得尤为刺眼。

    “这不是祁指挥一直希望的嘛!不若我就成全了你。”

    次日朝会,在近三个时辰的辩论后,大臣们好似都达成了共识。下午,阿焱请几位宰相们商议,竟一致赞同推选祁夜为皇夫,

    代价也是有的,那便是辞去一切职务。

    这便是削了祁柱国一门的势力,柱国本就只承了爵位闲散在家,祁夜再废除一切职位,只剩礼部尚书祁昊一人,也只能是孤掌难鸣。

    “只能说是你平日得罪的大臣太多。”阿焱打趣道。这话不假,皇城司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当祁夜为皇夫进入大家视野后,那些年或多或少的积怨和惧怕就变成了同仇敌忾的政见一致。

    祁夜殷勤地试着司衣局送来的皇夫礼服,“我倒是乐得清闲。”

    也少了猜忌。

    说话间,已到了大婚之日。

    礼部从未办过娶皇夫这种事,先前呈上去的流程一改再改,最后,除了敬拜祖宗之类不可删减的,阿焱将流程改了个彻底,大致是,祁夜从柱国府出发到皇宫后,同阿焱一同祭拜过宗庙和太后,便设了酒宴,王公贵胄、满朝大臣亲眷都来祝贺。

    祁夜自是陪在她身边的。

    到了夜里,春宵一刻。

    阿焱和祁夜相携躺在龙床里,祁夜在阿焱额间印下深深的一吻,千般曲折、万般柔情只化作一句话:“从垂髻到白发,有你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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