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商量
“我也能稳拿第一,倒数第一也是第一。”苏寂北说的声音很小,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和风扇,那风扇一看就是用了几年的,转起来的时候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有了这些嘈杂的声音,他的这句话胡主任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他看了一眼那满墙贴着的奖状,心情瞬间好转,“成绩好不好无所谓,你要是有沈辞安一半听话,我就欣慰了,你两同一个班,又是前后桌,为什么就不能向他学习学习?”
沈辞安这个名字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好几遍,老师的嘴里,班级女生里,就他妈打个架都能听到,这沈辞安怎么这么烦人,真的是跟他过不去了是吧。
初中的苏寂北,受万人的欢迎,无限风光,高傲的像山野上独自开放的玫瑰,占尽了所有风头。
可到了高中,像是从神坛上掉落了下来。
听叶淼她们说不是他长的不好看,而是沈辞安的形象更适合校园男神的称呼,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体贴的男友,但是一靠近就又很高冷,似北方的冰川,这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更受女生的欢迎。
他对沈辞安的第一印象就觉得对方像一个狐媚子,不是说他骚,而是他的那双眼睛太勾人,不仅人长的有点娘,名字也很清秀,他第一次见到长的那么好看的男人,换个性别校花的位置肯定拿的稳稳的。
胡主任还想继续给苏寂北输入更多的正面教材,但苏寂北却不想听下去了。
“胡主任,我一定会向沈辞安同学好好学习的,您放心。”他的脚尖朝向门口,“我现在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先去反省自己了,胡主任再见。”
“”
一出教务科的大门,门口就站着那个脸色黑的像煤球的少年。
少年斜靠再教务科门口,一只脚弯曲着,低头滑动着手机,他穿着一中的蓝白短袖校服,连裤子都是学校的蓝色校裤,大多数人穿校服都是做做样子,穿个校服就行了,校裤基本没人穿,而这个人却把校服当做日常衣服来穿,难怪是每个老师口中夸赞的学生。
但手里的手机却显的有些突兀。
一中校规说严也不严,说不严又挺严的,是因为这个校规有针对性,针对好学生与坏学生,就比如现在,如果是苏寂北拿着手机在这里玩,立马就进了胡主任的柜子,永不不见天日
他迟疑片刻,本来被胡主任一番教育就搞得他心情不好,看到这人心情更不好了,他随机嘲讽说:“哟,沈学霸这是在偷听?”
沈辞安把手机放进校服兜里,抬头,掀起眼皮与他对视。
苏寂北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操”,又是那双魅惑人心的狐狸眼。
一声沉闷的声音出现在他耳旁,“为什么打架。”
少年的音色很清冷,但又格外的好听。
苏寂北不明事理,沈辞安今天怎么还问起他为什么打架?哦,差点忘记了,他是班长,是班长又怎么样呢?班主任都管不住他。
“关你屁事。”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刚才的位置,这回声音变亲和了一些,“想知道?你帮我写一万字检讨,哥就告诉你,哥的英雄事迹,别说这件了,你想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你是该练练字了。”沈辞安低沉的嗓音从前面传来,然后伴随着离开的脚步声。
“操。”
——
苏寂北从安静的五楼来到二楼,穿过老师办公室来到南楼,宁城一中的教学楼是一个连接的四方块,教学楼分为南北两栋楼,西边走廊是老师办公室,东边则是厕所,从围栏上往下看下去是一个大花坛。
走廊上,只剩下两位少年慢慢行走,没把已经上课这件事放在心上,燥热的暖风吹过树梢,吹醒树上的知了,吹起少年们的衣衫与发梢,也吹尽了少年们的心事。
也许是窗外的少年太过于耀眼,路过一个班,都会有女孩疯狂往外探头,直到少年们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
沈辞安在他前面走着,两人始终保持着几米的距离,沈辞安突然停下脚步,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回头对着后面的人说:“这节课是余老师的课,你再走慢点,我可不知道她会怎么对待后面迟到的你。”
“什么?”苏寂北说:“母老虎的课你怎么不早说。”
沈辞安口中的余老师叫余嫚。余嫚在高一五班是出了名的凶,就连处分通知拿到手软的苏寂北也不敢逃她的课,怼天怼地的母老虎,连教务科主任都怼。
“你也没问。”沈辞安说。
苏寂北送给他一个笑里藏刀的微笑,话语从牙齿里挤出来,“那你怎么现在又说了呢!”
“好意提醒。”他转过头就要走,“怕你等会后果惨不忍睹。”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母老虎凶是凶,对沈辞安到是挺温和的,英语这科次次一百四以上,一考完就拿着他的卷子到处给别人看,她能不高兴,能不温和点。
要是等会说和沈辞安一起的,是不是不会被骂的很惨?毕竟沈辞安是有特权的。
不对,是胡主任叫他过去的,他才迟到的,慌什么。不过,拿胡主任当挡箭牌好像没用。
依稀记得孙自清上次因为班主任和他谈话耽误了几分钟,余嫚就说:“别拿班主任当借口,没用,迟到了就是迟到了,还说什么谈话,明知道要上课了,难道不知道打断一下?”
“蠢的跟头猪似的,难怪考试就考这几分,英语一大半的选择,就算是瞎猫抓耗子也比你考的分数高,别跟我玩什么小把戏,都是过来人。”
英语老师告诉他们,和班主任的谈话是可以打断的,母老虎的威力名副其实。
他向前抓住沈辞安的衣摆,心里经过一般犹豫才说出那句话,“班长,打个商量呗?”
“什么?”沈辞安的视线停在苏寂北那双因为打架破了点皮的手。
“母老虎的课你迟到了,等会你打算怎么说?”苏寂北问。
“你想要我怎么说?”他指了指揪着他衣摆的手,“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