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事开始偏离
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兜里的糖,连忙摸出来递给她,天气太炎热了,糖也有些化了,手里黏糊糊的。
“给你吃,吃完就不苦了”
她接过糖却没准备吃,她以前没有吃过牛轧糖,应该说,零食糖果什么的基本没得吃。
我见她迟迟不吃,就从她手里拿过一颗剥好塞进她嘴里,她偏头看我,我笑了,她也被我逗得嘴角轻扬。
由于上面蚊虫多,没多久我们就被妈妈喊下去了,这晚,我和林夕同榻而眠。
清晨,我醒来时并没有看见林夕,我知道,她一定是回去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去地里割猪草,还要收拾酒鬼留下的烂摊子。
妈妈也没在家了,应该是下地去了,而爸爸则是去上工了,隔壁村在建房子,他自己承包过来做的,我去到厨房看见妈妈给我做的早餐,一碗鸡蛋面闷在电饭煲里,我有些不习惯,毕竟以前没有人给我做过早饭,早饭也是吃的每天晚上剩下的,闷闷的吃起碗里的鸡蛋面,真的很好吃,这种被爱的感觉将我的心里填得满满当当。
吃过早餐,我来到林夕家,看到林夕正忙碌着张罗猪的吃食,她看到我来了招呼我进屋,我轻车熟路的给她帮忙。
“小月,后天就开学了,你上二年级咯,作业做完了没”直到听见林夕的询问我才想起闵小月才读完一年级,这学期升学季刚好升二年级,因为我那时是八岁上的一年级,如今也才读五年级,小月则是七岁上的一年级,这一算,小月也才比我小三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没呢,天天想着玩。对了,林夕姐,你读五年级了吧,再有两年就可以住校了,这样就不用天天都看见你爸了,他也打不着你了” 我一股脑就把心里想的全吐出来,她转过脸有些惊讶的看我,我有些心虚,想要解释些什么,刚要开口,就听她说道:“嗯,我早就想了”说完就自顾自去喂猪了,我也连忙过去帮忙了。
我和林夕待了好一会儿,她就去地里干活了,因为头上还有伤,妈妈也交代不能太嗮,随即也回家去了。
回到家,妈妈还是没回来,我只好来到房间里翻看闵小月的暑假作业,找到后就看到只写了几章,还有一堆没写呢,这时候的教育很放松,父母都没有时间管,孩子爱学就学,不学也没空管,老师也都是吓唬学生的,反正要交钱读,老师基本不怎么管报名带不带作业。
想着这些也懒得去做那剩下的暑假作业了,倒是得好好规划下该怎么救林夕了。
前世的林夕在进入初一之前都没有经历那些事,遭受最多的就是来自酒鬼父亲的辱骂和毒打,一切都算还好,所以这两年我唯一的任务就是守护林夕,让她别再受折磨了,至于后面的事,后面再计划吧!我相信,我能让那些厄运全都远离她。
——
开学前两天很安稳,林夕因为她爸要暂住工地也得到暂时的安宁,这件事似乎和我记忆里的事有些对不上,但我没多想,大概是时间太久了有些记混了吧!我后脑勺的纱布也取下来了,本就没摔多大点口子,只是当时父母太紧张要求医生给我包的。医生用一块创可贴代替了纱布,还一边调笑妈妈,说就没见过哪家把女儿这么宝贝的,听着她们的谈话声,心里热烘烘的,我前世没得到的母爱,在这短短几天里体会了个遍。
很快到了开学这天,我很早就起床吃了妈妈准备的早餐就站门边张望,妈妈见我这么勤快还念念叨叨说 “以前读书喊不起来……” ,我瞧着她那嘟嘟囔囔的样子不由觉得很可爱啊。
林夕终于在我好几次的张望下来了,一起同行的还有几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我们背起轻飘飘的书包走在这蜿蜒的小路上,朝阳照射在我们身上,每个人都朝气蓬勃,闪闪发着光,连林夕也不例外。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个曾经带给他温暖的母校,心里还是泛起了圈圈涟漪。
进校后,大家都各自去自己班级报告,学校拢共两栋教学楼,操场更是小得可怜,一二年级在仅有一层的那栋,三至六年级便是两层的那栋。凭着记忆找到自己的班级,选了最后一排座位,班上的同学都是闵小月的同学们,而我也只认识一个同村的孩子,只是相互打打招呼那人也跟别的同学聊天去了,今天第一天上学只是为了领书,领完书再将卫生打扫一遍就可以回家了,刚做完这些就连忙背起书包朝林夕奔去,因为早上忘记跟她说等我一起回家,生怕她将我晾后面了。
我熟门熟路很快就到了林夕班级门口,趴在门边抬眼四处寻找,寻了一圈终于在最后靠窗的那桌看到正跟同桌有说有笑的林夕,其实她笑起来很美,不是那么惊艳,而是那种清冷的美,只是太瘦了,以至于笑起来时小小的鹅蛋脸两旁的颧骨显得格外的大。
“你是在看那个白衬衫的姐姐吗?”
“好巧,我也在看那个白衬衫的姐姐”
一个声音将我思绪拉回,此时的我看林夕太入神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嗯,那个是我姐姐” 我一边回答一边侧身抬头看向身旁的人,在我看清眼前的人时瞬间怔住。
“凌恒?”我脱口而出的声音都打着颤。
“咦,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今天才转学来的,我们认识吗” 他有些不可思议问我。
听着这个记忆深处熟悉又陌生的温柔少年音我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开始狂跳,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些惊慌,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凌恒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不是初中才转学和我相遇的吗?很显然,我的疑问无人可以给我解答,我也无法开口询问。
我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直到林夕拍了我一下才回过神来。
“小月,你没事吧” 林夕顺手提过我背上的书包背上
“我没事,林夕姐你卫生做好了吗,做好了我们回家吧”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焦急。
“好,我们回家吧”说完她牵起我的手准备下楼
“你叫林夕吗?林夕同学你好,我叫凌恒,坐你后排那桌” 兴许是看我们走了,他的音调都抬高了些,显得有些局促
林夕跨出的脚步又被叫停,我想赶紧拉她走的,她却回头看他
“嗯,我是林夕”
我抬头看向林夕,她是笑着回答的,我心里突然好酸涩,原来这就是命运吗,真正有牵连的人又怎能轻易就断了,尽管这一世她们的相遇提早到这个还什么都懵然无知的年纪,我还是看出林夕眼里的不一样,我是知道的,只有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又抬头看了看凌恒,前世遇见他时是在初一,那时的他比现在还要高些,而现在的凌恒多了些稚嫩少了些那时候的阳刚,他与林夕说着话,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眼睛也笑得弯弯的,前世我总说他像个冰雕玉琢的瓷娃娃…
眼里的酸胀感使我清醒过来,那些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