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画雪
s城某复式公寓中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正半躺在沙发上闲适的小憩, 听到房门上传来“嘭”的一声响，男生睁开眼睛, 看向面前的女人。
“怎么了？郭姐，谁惹你了？”男生坐起身来，随手给她递了一颗苹果。
女人脸上还残存着怒气，她狠狠坐在沙发上，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要签的那家公司——”
“怎么了？”男生顿时来了精神。
“你为什么只拿了个b类合同？就不能等我回来之后再和我去吗？好歹我能给你把把关。”女人冷哼道
许乐笑了笑，安抚道：“郭姐消消气, 我本来也没什么名气，又得罪了“恒艺”。这家公司最起码还是愿意签我的，而且b类合同仅次于a类，已经非常不错了。”
嘴上这么说，许乐心底还是冷笑了下，这女人最爱做的就是拉皮条、接烂剧, 他签入恒艺的三年，真不是人过得的日子。得罪了人被雪藏全都是起源于她, 现在还有脸问他，为什么不等她回来再去？
那不是全都会被她搞黄？他又不蠢。
女人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 作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我今天去了一趟“耀际”，想给你谋一个a类合同, 可那总经理太狂了, 我觉得你还是多考虑考虑——”
“什么！你去“耀际”了？”许乐猛然起身，不复刚才的闲适。
女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不满道：“干嘛这么一惊一乍，要我说，王老板的新公司正好刚成立, 还缺人得很，而且王老板也想跟你结识一下，你过去了就是公司一哥的待遇。实在不行，咱们可以走走庞导演的门路，她还跟我提起过你——”
许乐额角的青筋已经爆起了，他双目赤红，第一次发怒了：“闭嘴！”
“去你妈的，郭凤你是不把我弄死就不开心是吧？！我跟你有多大的仇？？”许乐难得爆粗了，他转身回到卧室，房门嘭得闭紧了。
“你什么态度？我不是为你好？以前每次让你陪老板喝喝酒，你就甩脸子，我还没生气，你生什么气？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郭凤单手叉腰，指着房门泼妇骂街。
“没有老板们的扶持你连出头之日也没有！还真当自己是贵公子了？我告诉你，想在娱乐圈挣钱就得跪着，你这样清高，只能一辈子扑街！”郭凤快气死了，她一连串国骂脱口而出，而房间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她还觉得骂得不尽兴，正要再开口，就见面前的房门拉开了，高挑的男生瞥了她一眼，平静道：“骂完了？郭凤，正好我跟你签的合同也到期了，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手底下不是也有好几个艺人吗？好好培养去吧。”
当他不知道吗？他一开始进圈不懂事的时候，在郭凤的安排下陪着人喝过多少酒，可那些资源他只见过其中的十分之一，其他的完全没有得到。郭凤拿着他的资源养着她认为有潜力的艺人，面对他时还这么理直气壮，甚至想把他的救命稻草拔走。
他绝对不允许。
许乐径直走向门口，头也不回。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袋，紧紧攥着，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哪怕是被降成c类合同，他也要获得“耀际”的谅解，成为对方旗下的艺人。
这家公司的情况是他拿着仅有的可怜的人脉，查到的比较干净的一家了。而且，他曾陪过一个阔少，那人喝多说漏嘴了，阔少数了数市面上惹不起的公司，他都用心记下了，而其中一家公司的法人名下就有这间娱乐公司。
好不容易坐上公交车，许乐把合同小心翼翼的放好。
这合同是他最后一次为自己搏一把的证明，他不想再听任别人，浑浑噩噩的活着了。
他想干干净净的站在镁光灯下，他想站着挣钱。
公交车的车窗倒映着男生迷茫的神色，载着忐忑的他驶向远方。
多年后的许乐不止一次感谢这时候的自己做出的决定，使自己从此从那无尽深渊里爬了出来。
这当然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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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学习中，时间就会加快。又是一次下课铃响，戚昭寒正握着笔沉浸在题海中，就听得教室里有人欢呼：“下雪了！”
教室中一片沸腾，呼啦一声大部分人都跑了出去，教室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戚昭寒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原来已经冬天了吗？记忆里昨天才刚刚下过雨，做题做懵了的戚昭寒难得有些怔愣。
“小寒，给你，这个小雪人是我刚做好的，好不好看？”陶书然带着一身寒气跑进来，献宝似地把小雪人捧到他眼前。
“好看，然然你先把它放我笔筒里，你看你手都冻红了。”戚昭寒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通红的手掌。
陶书然听话的把小雪人放下，开心道：“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再去给你弄几个。”
“别——”戚昭寒话还没说出口，陶书然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
独留下身后紧跟着的卫砺锋，他磨了磨牙，嫉妒地看了一眼桌上的小雪人：“昭寒，你喜欢这个吗？不喜欢的话，可以给我，我帮你扔了它。”他边说着已经开始伸手了。
戚昭寒按住他伸出的手，不让他拿走：“我很喜欢，砺锋你要是觉得好看，可以找然然要。”
看着男生有些犹豫的神情，戚昭寒弯了弯唇“难道不敢？”
“怎么可能不敢，只不过是觉得他做的太丑了，看我给他做一个。”卫砺锋犹自嘴硬着，却不再多停留，也跑出教室门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昭寒像是已经洞悉了所有事情，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给他一种被看穿了内心的错觉。
想到这，卫砺锋摇摇头，觉得有些好笑，肯定是错觉了。
只是太可惜了，然然第一个送的人永远不是他，实在是让他很妒忌昭寒的待遇。
他什么时候才能在然然心底占据第一位？
目送着卫砺锋出去，戚昭寒摇头轻笑，卫砺锋显然是还没有经受过挫折，还端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强撑着，若是还不改正的话，估计还得更久才能追到然然了。
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戚昭寒也有了些兴致，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却看到有人给他发了两条彩信。
彩信在这个时候还是个稀罕功能，除了少数手机有这功能，其他的根本不支持。
点开才发现是顾泽发的。
这时候手机上的照相功能像素并不高，两张相片很模糊，戚昭寒仔细看了看，才看出是【预祝小寒十八岁生日快乐】，旁边还画着一个硕大的笑脸。
戚昭寒嗤笑一声，敷衍般的回复道：“谢谢。”
他的教养让他不管面对谁，都不会做出无视他人的举动，除了早就结下梁子的人。就算是顾泽，他也会简单回复一下。
这无关喜恶，只是一种礼貌。
只是这个场景，很熟悉——因为他曾经也对顾泽做过。
那时候顾泽去了国外，他还没有完全暴露自己的情意，顾泽也还当他是朋友，他压抑着思念，借着朋友的名义，在那年初雪的晚上，写了与这样类似的生日祝福，拍照发给了顾泽。
也只得到一句【谢谢昭寒，也祝你生日快乐。】
当天晚上他在外面冻得直抖，祸害了大片大片的雪地，才写下一句满意的话。
想到这，戚昭寒轻啧一声，感慨摇头，果然是少年慕艾，让他现在来看，实在稚嫩的很。
而且也很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 1更
我还欠大家一更，一会就发【真的！】
老顾：我要一点点弥补小寒，用他曾经用过的追人手段把他追回来，一点点抚平小寒受到的心理创伤。
作者瞎吐槽：那你记得不记得小寒用这么多手段都没有把你追到手？
你做马后炮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