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公事公办
事不单行, 才刚下火车，“耀际娱乐”的总经理给他打来了电话。
这位总经理是前段时间刚通过猎头公司从业内一家大公司挖来的, 在娱乐圈已经十五年有余，是一位还算有名的精英。
但按理来说，这个时间他不应该打来电话的。
戚昭寒看了眼手表，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尹尉，有事吗？”
他此时心急如焚, 但还是压抑住了情绪，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抱歉老板，这个时候打扰你，本来想着明天再跟您说，但想来想去，还是先跟您汇报了的好。”尹尉也知道现在晚上八点, 实在不是上班的时间。
“行，你直接说, 我赶时间。”戚昭寒回答很简洁。
尹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小心翼翼的说：“老板, 您先忙您的，过后我再给您打电话。”
戚昭寒不置可否, 也顺势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还是说道：“不用打电话了，我明天早上就去公司。”
尹尉连连点头，却也有些惊讶，他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居然来s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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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戚昭寒打了个出租车，往胡季凌告诉他的医院开去。
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让他有些不适应, 戚昭寒强忍着反胃的感觉，给胡季凌打去电话。
不多时，胡季凌出现在医院大厅，还是那样身材高挑，只不过一向冷淡的神情被严肃替代了。
“胡叔叔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戚昭寒连声问。
胡季凌边走边说，目不斜视，只是拳头紧握：“脑震荡，左腿粉碎性骨折，还有肩上的伤——”
“到了，咱们先进去。”胡季凌打开病房门。
戚昭寒走进去，这是单人病房，胡豪穿着病号服正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面色苍白。
“肩上的伤怎么了？”找了个位子坐下，戚昭寒担忧道。
“我爸的车跟运输车相撞，那辆车运送的钢筋从前车窗而过把整个车子扎穿了，司机被整个扎透，现在正在医院的停尸间。”
胡季凌捏紧了拳头，眼睛有些红：“幸好我爸前面有座位挡着，没有扎到要害部位，就是右肩被两根钢筋贯穿了，医生刚刚做了破伤风和止血处理，但他只短暂醒了一次，之后就一直昏迷着。”
戚昭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安慰着，同时道：“人在就好，你去过现场吗？是意外还是？”
他没有说那两个字，但意思很明显了。
胡季凌坐回座位上，声音低沉，带着恨意：“不用想也是人为，不就是那些人——”
这时，病床上的人动了，胡季凌来不及再说，直接扑过去，担忧的看向自家父亲。
戚昭寒走了过去，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平时在商场上意气风发的成功商人，现在躺在床上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满头黑丝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白，平添一分清凄。
男人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嗫嚅着，胡季凌附耳过去，正仔细听着。
半晌，胡季凌站起身来，去沙发上取东西。
胡豪这时紧紧抓住戚昭寒的手，费力的露出一个笑容。
戚昭寒抿紧唇，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心里难受的很。
随着手上的力道放松，男人眼睛慢慢合上，又昏睡过去了。
“你把这些拿好，然后带回去给戚伯父。”胡季凌把一沓文件夹递了过来。
“这些是我父亲这半年来整理的关于“秋华集团”的犯罪证据，你递给伯父，伯父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胡季凌见他有些疑惑，耐心解释道。
戚昭寒愣住了，他如何向他们说明，他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但，他抓紧手里的文件，用力点了点头。
“你若是有时间，能不能给我讲讲刚刚被打断的事。”戚昭寒问道，他迫切想知道这一切。
胡季凌点点头，率先往门外走去：“来门口，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下手的是一个名叫“秋华集团”的走私组织，我父亲曾经加入进去过，才不到半年，就在伯父的告诫之下，退出了这个组织。”胡季凌说着，看了他一眼。
“我父亲花了很多代价，才从中脱离，大半家财因此耗费而空，若是就此了结也就算了。”
“可自从我父亲退出后，他们公司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处处失利，像是有人故意针对一样；他们这些人就把罪名按到了我父亲头上，最近几个月来，我家并不太平。”胡季凌顿了顿，眼神有些狠厉。
“直到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没有想到，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动手。”
戚昭寒忍了忍，还是问道：“这些是胡叔叔告诉你的？”
胡季凌嗤笑，漫不经心道：“老头的行为那样明显，鬼才猜不到，至于退出组织，是我攻破了他们公司的防火墙知道的。”
“你会黑客技术？”戚昭寒惊讶道。
但同时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他们查的时候，总觉得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但那股势力又若隐若现，难以追寻踪迹。
“会一点，毕竟我是要当网警的人，只不过还不到家，只入侵过那一次，后续要是找到了什么证据，我会把资料汇给你。”胡季凌难得自豪了一下，转眼又沉稳下来。
戚昭寒点头，他们这边多一个盟友，就多一分胜算，不然像胡叔这样的遭遇，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戚昭寒调低声音，冲胡季凌说道：“稍等。”然后走到了角落。
这才看到来电人是顾泽，他顿了顿，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顾——”
“小寒，你在哪里？我来s城了，马上就过去！”电话里顾泽喘着粗气，语气急促。
戚昭寒茫然，下意识回答道“我在医院。”
“什么医院，把名字告诉我，我一下就到了，小寒你别乱动。”顾泽似乎更着急了。
戚昭寒被他的急促感染，把医院地址报了过去，正要问他，手机却已经嘟嘟嘟的一片忙音了。
“奇怪了。”戚昭寒轻声道，但也没有太在意，继续跟胡季凌谈着关于走私集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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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下了出租车，然后在医院里一层层的找着，直到上了三楼，一眼就看到三楼尽头的戚昭寒。
慌乱不已的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全身力气像是用尽了，他靠在墙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他到了机场，却没有正好的航班，等了两个多小时，才买到票，却又延误了两个小时，直到八点才下了飞机。
一点都没有休息，直奔医院而来。
胡季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问道：“你朋友？”
戚昭寒点点头，又见顾泽一直靠着墙，好像站不起身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他道：“你先回病房照顾胡叔吧，我明天再来。”
胡季凌点点头，只道：“路上注意安全。”转身回了病房。
“顾泽，你怎么样？”戚昭寒走到顾泽跟前，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圈。
顾泽直起身来，故作轻松：“没什么事，你没事就好，怎么会突然来查胡豪的事情？一个人太危险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等等，谁告诉你胡豪是走私集团的？”戚昭寒疑惑的眨眨眼。
“不是……吗？”见戚昭寒脸色奇怪，顾泽也有些迟疑了。
“胡豪是我父亲的挚友，是走私集团的前成员，现在已经退出了。”戚昭寒解释道，把退出两个字咬得极重。
“所以，你这是？”顾泽这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胡叔叔被人算计，出车祸了，我来见见他，对了，这些资料我会给你发过去一份，你仔细看看，对咱们追查“秋华集团”很有帮助。”戚昭寒指了指手中的文件夹，公事公办道。
他虽然对顾泽为什么也来s城有些兴趣，但可能涉及对方的私事，最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既然已经说清楚，那就先这样？”戚昭寒准备离开了。
顾泽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见他的小寒对他态度良好，趁热打铁，赶紧道：“小寒，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再见。”戚昭寒冲他挥挥手，转身离去。
顾泽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果然是这样，小寒把公事私事分得很开；哪怕早已经厌烦了他，在公事上都会正常相待；也根本不会因为公事上的愉快合作，而对他有所改观。
这样对待陌生人般的态度，让他更加心慌不已。
小寒……像是对他连半分感情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今天很准时哦。
开始啦，给走私集团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