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诉说
距离戚昭寒回到c城已经有五天了, 每天按照时间去上下学，偶尔跟冯宣联系一下收购公司的进展, 还有自从那天胡季凌得知他也对网络感兴趣之后，便也每天都给他发些电子邮件，探讨关于网络的知识。
一周以来，过得很是充实。
直到那天，他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显示是顾泽。
说实话, 最近顾泽很少在他跟前出现，他也从未想起过顾泽，乍一看到顾泽发来的消息，他也有些惊讶。
“小寒，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谈谈。”短信不长, 只有十几个字，戚昭寒凝视了半天, 却也揣摩不出顾泽为何要约他，不过, 不管怎么样，他并不想见到顾泽。
戚昭寒随意一点, 退出了短信界面, 然后反手放回口袋里，眼不见为净，就当没有收到短信。
偏偏某人就是不让人安生，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这次，这人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再装作没听到就太不合理了, 戚昭寒无奈叹了一口气，只得接通了电话。
“小寒，我、你晚上有时间吗？”电话那边的顾泽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声音似乎也比往常沙哑。
“晚上有自习，有什么事情你不能电话里说吗？”戚昭寒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顾泽苦笑了下，卫砺锋曾跟他说过，三中走读生不上晚自习，怎么到小寒这里就得上自习呢？
这么明显的谎言，他若是识趣，确实该就此挂掉电话了，但今天的顾泽很固执，他轻声道：“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有晚自习的话，我可以在三中校门口等你下课。”
戚昭寒被堵得一时语塞，半晌，他才开口：“顾泽，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们做不成朋友了，你这样很没意思。”
“对不起，可今天这件事事关上一世，所以……”顾泽知道无缘无故小寒肯定不会接受他的邀约，只能在电话里透露一些。
他自知上辈子亏欠了戚昭寒许多，但从来都不知道戚昭寒竟然能为他做到那种地步，甚至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
他一个人在家里待了许多天，如今才稍稍想明白一些。
哪怕戚昭寒如今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爱了，哪怕戚昭寒多么厌恶他，他也要当面跟小寒说清楚，那一声道歉，他从未说出口。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再去追求小寒了，他会默默守着小寒，但在此之前，他想当着戚昭寒的面，把歉意说出口。
戚昭寒却以为顾泽也找到了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顿时面色一肃，他答应道：“上一世的事？好，在哪里碰面？”
“好，好的，在“汇丰”酒楼，我已经订下了包间，我可以让司机去接你……”顾泽没想到小寒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只觉得受宠若惊，他连连应声道。
“不用了，我家司机会送我过去。”戚昭寒干脆利落的打断他的说话，拒绝道。
顾泽也料到如此，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他更怕戚昭寒突然反悔，不敢再多纠缠：“那好，小寒你注意安全……”
话还没说完，通话被挂断后，嘟嘟的声音响在耳边。
顾泽恋恋不舍的放下电话，戚昭寒的种种无意举动，就像根根刺一般，狠狠插在他心上，刺得鲜血淋漓。
每次被这样对待，他就更心疼戚昭寒一分，只是这几个月而已，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小寒那么多年的付出，到最后被他伤害得有多深。
他不敢去想，只是任由这种感觉弥漫心扉，像赎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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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你要去哪里？”陶书然从第三层台阶上蹦下来，抬头却看到他家小寒大步往前走的背影。
戚昭寒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疑惑道“然然，我没跟你说吗？顾泽找我有些事，今天就不与你们一起走了。”
陶书然尴尬的挠挠头，他可能当时正捧着课外书看得入迷，没有听到小寒的说话声。
戚昭寒见他那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往前走，只是同时说道：“我先走了，你跟砺锋记得早点回家，别贪玩。”
“哎！等等……”我！ 最后那个字没说出口，他的衣袖就被拽住了，他扭头一看，果然是卫砺锋。
“干嘛拦着我？正好顾泽也在，咱们一起去啊。”陶书然看着戚昭寒远去消失的身影，很不高兴的冲卫砺锋道。
卫砺锋放开他衣袖，双手抱胸，无奈道：“人家两人的事情，你去干什么？”
他观察两人很久了，从今年开春开始，他们俩的氛围就不对了，好不容易中途像是和好了，还没等多久，又像是冷战了，一直持续到现在，而且关系还有恶化的趋势。
他简直为两方都操碎了心，戚昭寒那边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旁敲侧击的问顾泽，结果顾泽也是别别扭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见他们又要单独出去了，卫砺锋有些欣慰，这大约是要和好的前奏了吧？
这种时候两人该好好谈谈，怎么能让陶书然这个大闯祸精跟过去坏事。
“什么两个人的事？”陶书然不懂他的措辞。
卫砺锋长臂一伸，勾住他肩膀，转移话题道：“没事，哥的意思是请你吃章鱼小丸子。”
陶书然懵懵懂懂的点头，思绪就这样被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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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丰”酒楼是一处仿古建筑，整座酒楼外表看来是木质结构，进到内里却别有洞天。
戚昭寒跟着服务员上了三楼，服务员在一处有屏风遮挡的竹帘前停下了。
服务员轻轻撩开竹帘，恭敬的侧身请戚昭寒进去。
顾泽早已在里面坐了一会了，见那个清冷少年进来，心里顿时升腾起欢喜的情绪。
他连忙拉开椅子，示意戚昭寒坐下：“小寒，你来得很早，我以为还要再等一会……”
这家酒楼的包间不大，但是很雅致，墙壁上挂着字画横幅，桌子也不是平时宴请用的大圆桌，而是长方形木桌，将将能坐四个人，更像是私下朋友聚会的布置。
顾泽见戚昭寒打量着房间，怕他不满意，连忙解释：“我想着咱们说的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坐得远了说着不方便，而且这家私密性比较好，很适合你我交谈。”他不敢说的一点就是，其实他很想跟戚昭寒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吃个便饭，像恋人或者朋友一样，没有任何芥蒂。
可他所想的终究是奢望，这样暗搓搓的安排也不敢让对方知晓。
戚昭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沉默了一秒，然后开口道：“那就开门见山吧，顾泽，你是不是也有什么发现？”
“发现？小寒，我梦到了一件事。”听到问话，顾泽茫然了一瞬，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顿了顿，低着头轻声道。
“什么事？”见他神色不对，戚昭寒便顺着他的话问道。
“我、我梦到在书然和阿锋的婚礼现场，我被射中了——”顾泽回忆着，声音有些颤，只是没等他说完，这句话就被打断了。
“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戚昭寒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顾泽一会说出来的话会让他失态。
“我好像变成了灵魂状态、飘在半空中，我看到所有人都在逃跑，而你——小寒，你在找我，跑到高台上找我，最后你也被射中了……”顾泽颤声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画面，他永远忘不了的那个场景。
戚昭寒怔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扯出一抹笑，看着却像在哭：“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以为他已经隐藏的很好了，顾泽先他一步被射中，他一厢情愿的跑了过去，被杀死是他活该。可本来除他之外，无人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要让顾泽梦到？让顾泽知道他有多蠢吗？
“对不起，对不起小寒，我不知道你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上辈子被猪油蒙了心窍，没有发现我——”顾泽失态了，颤抖着手插进头发内，神色痛苦不已。
“别说了！”戚昭寒心里一阵心慌，及时打断了顾泽的话，他不想听后面的内容，一点也不想！
“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戚昭寒平复着呼吸，待自己平静下来之后，他看向仍旧一脸自责后悔的顾泽，安抚道。
戚昭寒轻松的笑了笑，一脸的释然：“而且还能够重生一回，就此向前看吧。”
“可我……”顾泽见他一脸释然，顿时心慌了，急急的说道，他此时已经顾不得所谓的默默守候了，只想把自己的情愫说给戚昭寒听。
可他的话注定要被打断，戚昭寒作了一个停的手势：“我觉得你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心情，你先听我说。”
“我以为你是来跟我说，你查到了然然婚礼上出现杀手这件事的，看来不是。”戚昭寒见他一脸茫然，便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我本来也以为是意外，国外总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射击案，但最近我发现好像不是这样。”戚昭寒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c城里各世家嫡系子弟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些意外？”
顾泽已经从头脑发热渐渐变得冷静了许多，听到戚昭寒的分析，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你是说……是有人专门针对我们？”
戚昭寒肯定的点点头：“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然然的哥哥、我哥哥、还有我表哥沈俦和施家的小公子，都出过事。我想你也是受害者，这些事情得跟你说说，最起码得让你有些警惕感。”
顾泽思索着，想起婚礼现场的情况，说道：“那杀/手目标明确，当天是直接往书然和阿锋所在的高台上射击，而且，我只听到两声枪响。”
他说着，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戚昭寒的胸膛，压抑不住的痛悔从眸中一闪而过。
“我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样仔细追查下去，若是能近几年就能一网打尽，以后也不用费尽心思提防他们。”戚昭寒当然看出了他神色间的不对，只能假装没看到，继续说着。
“我会的，这次咱们是占了先机，你不要紧张，一切都会好的。”顾泽想要拍拍他的手表示安慰，手伸到半途又讪讪收了回去。
戚昭寒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尽力在压抑自己的慌张了。他确实在紧张，他怕他哥哥还是会重蹈覆辙，不早点拔除这个毒瘤，他就不得安生。
大约是因为两人迟迟没有点菜，门外传来服务员敲门声？
两人顿时闭口不言了，拾起菜单来仔细看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两人脑回路啊，怎么就不在同一频道上。
阿锋想多了，两人有得磨呢。
小寒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但是他并不想知道。
老顾啊老顾，我想幸灾乐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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