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霸凌
三天后，戚昭寒亲自送着两人上了火车。
他早已跟两人规定过，每日三通电话，事无巨细一定要全部报告给他。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给两人更多限制。
戚昭寒完全不担心股市会有什么波折，这次股市在中国股票史上都是特殊的。
如今股市行情还是一直在跌，就算是有信息渠道的大户也不会得到任何好消息。
毕竟谁会料想到几个月后的那件事会改变这次股市呢？
两人此去一定会很顺利，而且肯定会被当成冤大头，散户闻听到消息都会蜂拥而至。只要两人擦亮眼睛仔细辨别，认真工作，这次任务一定会圆满完成。
这不是对两人工作能力的自信，而是对死水一般的股市的确定。
确认两人安全抵达之后，戚昭寒就没有太注意那边的动态了。
他眼前有一件对于身为学生的他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
中考。
因为他的最近请假次数比较多，老李也开始坐不住了，几次把他叫到办公室委婉的旁敲侧击。
在答应了老李会认真学习后，他顺理成章的投入到了学习中去。
初中的知识对他来说确实不难，只是到底忘了一些，总得补起来。
学习正在缓步进行，事业如今也在慢慢起步。
戚昭寒时刻绷紧的神经也不免放松了许多，可以分出些精力关注起其他来。
或者说其实是被迫关注的。
某天周五，放学后戚昭寒正要出校门，一个长发女生在校门口给他递了一封情书。
戚昭寒自然是拒绝了，可这一下好像把什么禁忌打破了，他的桌子上开始堆满了各种小零食小纸条，书包里时不时就被塞满了情书。
戚昭寒实在是不堪其扰。
恰好又有女生当面表白，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女孩却以为他讨厌自己，当场便哭了。
他看着哭泣的女生手足无措，还是曾亨上前解围他才逃出生天。
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戚昭寒确实很茫然，他记得他上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这辈子变得不一样了？
思索无果，他只得放下，不再想这件事。
戚昭寒以为这件事会慢慢消停，事情却没有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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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上午是满满当当的课程，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响起，等老师离开后，戚昭寒便去了厕所。
上午的第二节课间休息时间长，一般是在二十分钟左右，不少学生喜欢出来晒晒太阳。
戚昭寒看天气确实不错，便没立刻回教室，也学着别人的样子靠在了栏杆上。
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让人忍不住想睡觉。
戚昭寒舒服的眯了眯眼，心里想着回去坐坐自家老爷子的摇椅。
就在戚昭寒还在走廊的时候，教室里发生了一件事。
大部分人正安静的坐在自己座位上写作业，一道响亮的嗓音打破了教室的宁静。
只听一道嬉笑着的男声大声喊：“来来来，大家看看，咱们“斑花”情窦初开了，她日记本里写了不少，真恶心！”
不等他说完，一道软绵绵的女声焦急的喊道：“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男生胳膊伸的更高了：“啧啧啧，史上最丑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你竟然给人家戚昭寒写了情书？你配吗你？”
男生话音刚落，人群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甚至有好事者开始把把日记本撕下来分发。
眼看着身边人多了起来，本该与他针锋相对的女生却沉默了，缩在座位上看起来畏畏缩缩。
男生见状更加得意了，他伸手推搡着缩成一团的胖女生：“喂，采访你一下，是不是像你们这么丑的都很没有自知之明？你看你满脸斑，看你的衣服，你那肥猪一样的身材，是不是在猪圈里长大的？”说着还夸张的把手甩了又甩，好像怕惹到什么脏东西。
胖女生对此早已麻木了，她目光呆滞，任凭男生辱骂，如同一块顽石，一动不动。
有爱慕戚昭寒的女生趁机发言：“冯丹啊，你就不能把自己搞搞干净啊，你这样子我看了都嫌烦，戚昭寒会看的上你？”
女生们三言两语的讥讽着，她们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被这样肮脏的人喜欢，那是对她们的侮辱。
男生们没有说话，只是嫌恶的捏着鼻子，远远躲着看热闹。
人群里不知哪传来一句话：“戚昭寒要是知道被她喜欢上，不得恶心死。”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如同发生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他们毫不愧疚的嘲笑着角落里的女生。
他们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要怪就怪冯丹实在太丑了，身高不足150体重却快要上到150，更不用她满脸的痘痘满脸的斑，再加上她邋里邋遢的穿着，实在是倒胃口。
此时教室里所有人都如同刽子手般，面目狰狞的可怕。
戚昭寒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教室里的人，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们。
起哄的十几人围在一起嘲讽，沉默的大多数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包括曾亨和乔霜。
他走上前把散落在地的纸张一张一张的捡起，收束成厚本。
学生们因为他的举动变得鸦雀无声，木楞楞的看着他拿着纸张走到冯丹面前。
一开始出声的那男生反应快，他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正要嘲讽冯丹。
戚昭寒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男生看到那眼神，莫名害怕了，不敢再出声。如同被掐住了嗓子的鸡一般，喉咙里只发出短促尖锐的一声叫，听起来可笑得很。
戚昭寒没再理他，他把厚厚一沓纸张递到冯丹手中，温和道：“你数数看少了没有，少了我再去找找。”
只见女生的头僵硬的抬起，她沉默的看了戚昭寒半晌，干涩着嗓子：“你…不恶心我吗？”
戚昭寒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温言回答：“我并不认为暗恋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谢谢你。”
冯丹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好像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人却随着他说的话逐渐坐直了身体，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他说着环视了一圈围着的人，目光里带着失望：“我没想到每□□夕相处的同学会做出霸凌同学的事情。”
戚昭寒没再多说，他把纸张轻轻放到冯丹桌子上，自己转身坐回座位上。
教室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一人说话。
曾亨看着戚昭寒的脸色，莫名有些不自在，他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解释一下，他坐立不安的等到下课铃响起，连忙拉住戚昭寒：“昭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其实也不怪他们，冯丹长的实在太丑了，而且还敢肖想你……”
戚昭寒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她不漂亮就活该被欺负？她欠你们的？她喜欢一个人是她的自由，你们凭什么嘲笑？”
曾亨不自在挠挠头，小声辩解：“我……我没欺负她，我都没凑过去。”
戚昭寒轻声道：“整个班级没有一个替她解围的人，一个姑娘家，整天被人欺辱，周围都是冷眼旁观的人，你说她会不会哪天想不开？”
戚昭寒没再看他的神色，直接转头离开了。
他上辈子曾听说过，班里有个女生上了高中后跳楼自杀了，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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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书然正在玩电脑游戏，桌边的手机嗡嗡的响，他拿起来看了一会，乐不可支的笑倒在床上。
这时房门上响起敲门声，顾泽走了进来，他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到陶书然一直在笑，手机还握着手机，有些奇怪：“书然，怎么了？突然这么高兴？”
陶书然抱着手机，招呼他过来看：“我一朋友给我发了短信，说小寒在学校天天被女生表白，有次还把人家女生弄哭了。”
他乐得不行，自顾自的说：“真想看看小寒突然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还没见过他变脸呢。哎呀，小寒就是经验少，像我这样身经百战的人这种场面小意思……”
卫砺锋正好走了进来，听到他这句话，用嘲讽的眼神上下看了看他：“连“倾塞会所”都没听过的小屁孩，吹什么牛。”
陶书然涨红了脸张牙舞爪的扑到他身上，两人又打成一团。
顾泽从听到消息后就一直在沉默，他也没去劝架，伸手捞起陶书然手机，一条一条的看短信。
短信里的话说的是搞笑的事情，他甚至能从字里行间想象到戚昭寒面对女生的告白时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的青涩样子。
可他却没有想笑的意思，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自己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