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往市区
“我不来你能压得住这臭小子？”梁辙的七叔瞥了梁辙一眼。随后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说道:“老子待会再收拾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天到晚不干些正事儿。”
“七姥爷，我”他正要说着却被他七姥爷一巴掌拍在了头上，然后破天荒的乖乖的闭上了嘴。
论在这个家里他最怕的人就是他七姥爷了，毕竟从小到大没被他七姥爷少打过。
“裴祈你来干什么？谁叫你来的？”梁裴序看到他后问道。
“我就听说某个小兔崽子来惹你老人家清闲，顺路来看看。大哥你先消消气，小屁孩毛都还没长齐瞎说话，别往心里去。”梁裴祈走到自己大哥身边，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干梁裴序桌前洒上的茶水。
“毛都还没长齐？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还能被称为小屁孩？”梁裴序冷嘲热讽的说道。
“是是是，大哥说的对，不过这小子确实跟个小屁孩一样不懂事。”梁裴祈陪笑着说道“还不过来给你姥爷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是他想方设法的阻止我！”此时的他十分的不服气。
“你！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梁裴祈脸上挂着不悦的神情。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理智被愤怒接替，生平第一次违抗了自己七姥爷的话:“要道歉也是他给我道歉，要是他还是阻止我进入维和部队，大不了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还没等梁裴祈发怒，梁裴序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将木桌拍出丝丝裂缝，然后怒然道:“行，那你走！滚出这个家，从今往后就当我们家没有你这个人！”
“走就走，没有你们难道我还不能活了？”他说着，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梁云霄！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就把你的名字从家谱上面划去！”梁裴序见自己的孙子要走，威胁道。
“呵，是你让我滚的，现在又来威胁我，真的可笑。”梁云霄说着，没有回头。
看着梁云霄渐渐离去的背影，梁裴序气的全身颤抖着。他冲着梁裴祈大吼:“裴祈，给我把他的名字从家谱上面划去！”
天地剧烈的摇晃，画面片段渐渐淡去。他睁开双眼，王骁洋坐在他身边摇晃着他。
“怎么了？”他缓缓起身也坐在旁边。
“看你好像是做噩梦了，就把你叫起来了，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么？”王骁洋关心的问道。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就是对以前做的一些事有些后悔罢了。”
是啊，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家，再也没有跟他爷爷见过面，现在他们已经分隔两岸，他再也不能向他爷爷道歉了。
“过去的都过去了。与其这样缅怀过去，还不如好好珍惜着新的生命。”王骁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我想起我的名字了。梁云霄。”
“梁云霄？邈然在云霄，宁肯更沦踬。这名字取得你确定你只是一个公司小职员？”王骁洋品着他的名字。
“两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吧。”梁云霄无语道。不知是这王骁洋直觉太准还是开玩笑的话语，梁云霄的确不是一个普通工资的小职员。
王骁洋看了看时间，指针停在7：40上。“时间还早，你再歇一会吧，等九点的时候我们就出发去市区。我先去给你做早饭。”
“没看出来你还会做饭。”
王骁洋轻笑两声说道：“住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周边又没有商店什么的，不会做饭等着饿死啊。”
待王骁洋走出地下室后，梁云霄再次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意识慢慢的沉下，可是这一次他没有陷入回忆，而是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一道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飘入他的耳中。“云霄，这次任务完成了我们就可以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了。”
他仔细倾听着这道声音，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尖，可是却又觉得如此陌生，黑暗中似乎有一道人影散发着微光，向他靠近。
他盯着这道虚影，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她的一切。可任凭想到脑袋如同撕裂般疼痛也完全没有关于这道身影的记忆。
可为什么这道身影确实那么的熟悉。为什么感觉和她一起经历了很多却完全记不起来。
眼前即将抱住她的身影缓缓消散，一滴泪水挂在梁云霄的眼角。他好像忘记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事情。
熟悉的摇晃感再次传来。梁云霄睁开眼睛，看到了王骁洋颇为担心的样子。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见到梁云霄醒来，王骁洋疑惑的问道。
梁云霄这才发现有几滴泪水挂在眼角。他立马抹去那珠晶莹问道:“到了这个世界后有些记忆会消失么？”
“消失？不会啊，除非是自己早就忘了，否则记忆都会复原的。”王骁洋皱着眉头回答道“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吧，感觉自己遗忘了些什么。”梁云霄说着压制着心中的不适感，他总觉得那道身影他绝不可能忘记，可能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慢慢来吧。”王骁洋说着递给了梁云霄一个餐盘。“吃吧，吃了差不多就该出发了。”
看着盘中的两个有点煎糊蛋了的煎蛋梁云霄不忍吐槽道:“你这蛋煎的而且也就两个够谁吃啊，还有没有水么？光吃煎蛋不得噎死人啊。”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有煎蛋吃已经够不错了，给你挑的。”王骁洋笑着回应，还是把自己盘中的煎蛋分给了梁云霄一个。随后指了指床头上放着的热牛奶。“牛奶搁哪儿呢，噎不死。你才苏醒，多补充点能量。”
虽然两人相处不久，但相互之间对对方的印象都不错。虽然值不值得信任还得再做考虑，但是平常的相处也不必那么的正式。
待两人把盘中的食物消灭殆尽后，王骁洋带着梁云霄踏上了前往市区的路途。
“先去一趟服务厅，把你的身份卡和初始积分给拿了，然后再去我朋友哪里看能不能给你找个好点的工作，好歹也会有个资金来源。”王骁洋握着方向盘对梁云霄说着。
“话说你做向导多久了？”梁云霄看着后视镜上用细绳挂着的一个精致的小木雕。
“快一年了，但是做向导是有限制的，两个月只能带领一个新人。一般带一个新人得花上一个星期左右。而且在进入了‘地狱’后是不允许带新人的。“
“话说带领新人一般都会做些什么？”梁云霄取下木雕在手中把玩着。这个木雕刻做一把小剑的形状，比例做工十分精妙，让梁云霄有些爱不释手。
“也就带新人领取身份卡，熟悉这个世界的大致规则和当地的一些特殊情况，让他能在‘天堂’的时候能活下来。”王骁洋发现了梁云霄取下了木雕拿在手中把玩。
“怎么？很喜欢？”王骁洋问道。
梁云霄没有回答他，只是问道：“这是在哪儿买的，做工挺精致的。”
“这是我向导送给我的，我向导生前做过木匠，算得上是半个传统手艺人。这是他临走前说给我留个念想专门雕的。”
梁云霄将木雕重新挂在后视镜上，听王骁洋这么说来，这个木雕对他挺有意义的。而且现在梁云霄对王骁洋的向导逐渐开始感兴趣了。
“对了，话说这个世界对武器方面的管控怎么样？”
“武器？刀具类的话倒是没有特殊的管控，任何地方都能买到。”
“不是刀具，那些东西在正常的世界都能买到，问道意思是热武器，比如说枪械。”梁云霄摇了摇头，这些还是得问清楚，要不然等进入了‘地狱’后万一别人手里拿着枪对他图谋不轨的话就麻烦了。
“枪械是有的，这个世界还是有领导层的，但是那些领导层一般都不会出现，只会与各个地区帮派的首领会面，还会时不时的供给武器。虽然量不是很大，但是囤积了这么多年了，有些市场上还是随意就能买到枪械和子弹的。只不过咱们这里能流入到普通人手中的枪械屈指可数。”
“什么意思？”
“其实不止咱们这里，很多由华夏人创立的帮派所管控的地区都是这样，帮派垄断了武器的发行和出入量，一是壮大自己的势力，二就是以防有人有了武器后进行造反。”
“这样说就是帮派里人人都有枪械咯？”
“据我所知并不是这样，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咱们这里的话，帮派内的枪械都是由首领藏匿在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保存的，只有帮派中少部分深得首领相信的人可以进行配枪。”
梁云霄沉思着，这些帮派首领到底什么来头，有这么大的能力？在原来的世界里都不乏有不怕死的人为了一丝利益违反法律持枪抢劫，更别说这个世界了。
王骁洋十分疑惑梁云霄为什么会问这个“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是问问，为了之后进入‘地狱’做准备，防范于未然，要不然到时候我拿着刀面对那些有枪的人怎么办？”
“只要你不去招惹别人，其次别把你的身份卡上的积分让别人看见，其实不会遇到危险的。虽然这个世界很现实也很残酷，但是也没有那么多亡命之徒。”王骁洋听后笑了笑打消着他的疑虑。
随着时间的推移，货车驶入了一座城市之中。与原来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高楼林立，街边有着各式各样的商店，人们奔忙着，为了自己的生活打拼着。
在市区中绕了一会后，货车在一栋行政楼面前停下。
“这就是服务厅了，你进去直接说是来办理身份卡的就行了。有人会带你去办理好的。”王骁洋并没有下车，只是摇下窗户，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点燃了一根抽了起来。
“你不和我一起去？”梁云霄疑惑的问道。
“特么的进去一次要交5000积分的人工费，啥事都不干都得交，不花这个冤枉钱。”王骁洋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对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为十分厌恶。“就服务厅才会这样，他们的服务是免费的，而且不收任何其他费用，但是进去必须得交5000积分，坑死个人。”
梁云霄笑了笑“那我呢？我现在没身份卡可没钱啊。他不会直接不让我进去吧？”
“不会，新人第一次来都是免费的，快去吧，我就在车上等你。”
梁云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仰头望着这栋足足近百米高的大楼，长舒一口气。虽然他适应能力较强，接受了他已经死亡的消息，并且也接受了这个世界，但是当他知道，当他走入这个大楼，办理好了身份卡后他就真的与原来的世界没有任何关系了。
梁云霄摇头苦笑了两声，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在梁云霄进入了服务厅后不久，王骁洋的手机响了起来。王骁洋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称后脸色微微沉了沉，然后接起了电话。
“骁洋？在干嘛呢？”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
“秦姐，我在陪新人取身份卡呢，秦姐有什么事儿么？”王骁洋说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我现在已经忙完回来了，我这边有人给我打小报告说，上次让你送来的货你还拖着没有送来，怎么？我不在你想私吞么？”电话那头传来秦姐十分不悦的声音。
王骁洋心里一惊，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个星期么？“秦姐，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去隔壁市忙活其他事情去了，这不是手头紧嘛，总得想想法子多赚点才能安心啊，而且这次我到市区来也是打算把上一批延误的货物交给秦姐的，我哪敢私吞啊。我这边等那新人办好身份卡立马就过来。”
秦姐轻轻一笑：“骁洋啊，不是秦姐说你，我们给你的待遇不好么？百分之10的提成啊，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自由了。你这做法真让我有点心寒啊。我还估摸着下次进入‘地狱’再完成几单，你就可以直接离开这里了。你不是最讨厌做这种事情了么？”
王骁洋虽然心底厌恶着秦姐，但是如果他一旦不听秦姐的命令可能下次进入‘地狱’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秦姐说笑呢，我跟着秦姐才有肉吃呀，如果不是秦姐的话我现在可屯不了这么多积分。还有几年就到时间限制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行了，少拍马屁了，现在还不确定多久能进入‘地狱’还不好下手，新的单子就暂时搁置一下，不过还是要给留下来把握住，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等你那新人办好身份卡赶紧把上一批货给送过来，这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好的，秦姐，这一旦办好我立马过来。对了秦姐，距离下次进入‘地狱’时间太不太确定，我想给我那新人先找个工作。”
秦姐稍微思考了片刻：“还是你脑子灵光，这样做再好不过了，到时候看给他安排个工作，然后就让他直接住在这边吧，也不用跟着你来回跑以免发生意外。”
“秦姐，这就安排个工作吧，让他住那边不太好吧。”王骁洋支支吾吾的，显然不想让梁云霄在秦姐那边住下。
“怎么了王骁洋？你是有什么私心么？我让他住在这边只是为了避免我们的新人发生意外罢了。而且我希望你能搞清你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秦姐稍带不悦的说着，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