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甲字班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季乡竟然和李在隅孔乐康他们成了朋友了,这让孔乐康一起玩的人都感到惊讶,毕竟在甲字班有“狗不理”之称的季乡,可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没想到短短两日就有朋友,还是李在隅和孔乐康。一部分对季乡的就不那么排斥了,捎带着有什么好玩的也会叫季乡加入。
他们渐渐熟识了之后,有时候会互相玩闹,就在上课之前,李在隅在回自己座位的路上,坐在前头的杨勇忠忽然伸出一只脚绊了李在隅一下,李在隅没留神,一下子碰倒了潘辰嵩的砚台。李在隅一边道歉,赶紧掏出帕子阻止墨水横流,杨勇忠一看闯了祸也拿出手帕给潘辰嵩书案擦拭干净。潘辰嵩生气极了,说他这一块砚台可是很贵的,叫李在隅当着他的面给他磨好墨才算完,李在隅说磨墨要好一会,一会夫子来了,不如把他的砚台拿来给潘辰嵩用。
潘辰嵩瞥了眼说:“你用的什么破东西,也配拿来给我用?”
李在隅一听也十分生气,说:“碰洒了你墨确实是我的错,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说话不必这么难听。”
潘辰嵩:“有本事你别洒了我的墨,如今我小厮不在这儿,你不给我磨墨,难道让我自己弄?”
季乡站起来,将李在隅拉回来,说:“不必理他,爱用不用。”
孔乐康拿起他的砚台,将墨汁倒进潘辰嵩的砚台里说:“我这块跟你虽不一样,但是同等价位,你先用着。”
夫子进来了,他们也就平息了争执,但以潘辰嵩为首的那些人对季乡他们的敌意更深了。
医部的学生有一堂劳动课,是让学生去种草药,这也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然而季乡他们几个种的药材却被人铲掉了。夫子说这件事一定会严查,让他们先重新栽种,可是第二天去看,新补上去的又被破坏了。第三天又被拔掉了,气得他们轮流去看着才没有被破坏。季乡说不能一直这么看着这块地,这种事恐怕就是潘辰嵩他们做的,。李在隅认为,不如先在自己班上看看有有没有痕迹可循。过了一日,夫子说严查也没查出个什么结果,不如自己动手算了。
散学之后,季乡先去药地守着,李在隅和孔乐康悄悄的观察从二号房到二十号房都有谁晚饭后出过院子。守了一晚上却没有发现有人离开,季乡那边也没有人再去拔他们的药材。
“难道他们不捣乱了?”李在隅问。
孔乐康说:“咱们就直接去找那潘辰嵩,跟他当面对质就行了。”
季乡说:“他不认的,还是要抓住这只鬼,得想个办法。”
李在隅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班的人干的呢?”
孔乐康一拍手说:“看看这几日潘辰嵩都跟谁来往了,我觉得就是他搞的鬼。”
李在隅去找李庭轩的时候发现乙字班有人的脚边沾着新泥,这人穿着有些普通。李在隅跟李庭轩打听,李庭轩告诉他那人叫做霍勤,家里穷,但是这人十分刻苦,平时有些不爱搭理人。不过前几日倒是有几个甲字班的人来找过他,其中一个就是李在隅描述的穿着湖蓝色的衣服的贵公子。
李在隅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孔乐康和季乡。
季乡说:“这乙字班的人跑到这里来咱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守也守不住,不如直接激他试一试。”
孔乐康说:“怎样做?”
季乡将他的计划给他俩听。第二日,散学后他们三个人带上各自的书童直接找到霍勤,季乡一把将他推进屋里,复生他们几个在门外守着,李在隅反手插上了门,孔乐康拿出一张纸,上面描着一只脚印。
孔乐康问:“你为什么要铲了我们的草药?”
霍勤瑟缩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季乡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掌拍在桌面上,说:“少装蒜,没有证据我们找你做什么?”
孔乐康扬了扬手中的纸,“我将这个叫给夫子,夫子信不信你说?”
“一张纸有什么信不信的。”霍勤仍不认。
李在隅说:“我爹是太医院的李平治,我家有很多方法叫人口吐真言。”说着拿出一个小药瓶,“这是吐真丸,是专门审那些不肯开口说实话的犯人的,吃了会有些心慌,发热,四肢无力的症状,你先吃一粒就知道了。”
霍勤一下子被吓住了,蹲在地上说:“是潘辰嵩,他给了我一些钱,叫我去做的。”说着痛哭道:“我也不想这样做!”
“那你也不能做坏事吧。”孔乐康说,“要是给你更多的钱,叫你杀人放火你难道也去吗?”
“我知道错了,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做了第一次就不愿意再做的,可是潘辰嵩说如果我不继续去他就要去夫子那儿揭发我,我没办法啊。”霍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真是后悔至极。
“你替他做了一次坏事就等于叫他抓住了把柄,倘若以后不为他做事,他可以时时威胁你,你也是够傻的,有那么缺钱吗?”李在隅不解地问。
“你生在富贵人家不懂得我们的苦楚,我要不是实在没有钱了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上次休假我回去的时候我爹上山采药爹断了腿,我上学的钱都是他爬一次山,卖一次药一点点攒起来的。家里实在买不起药了,休假的时候我随着我娘在潘家做帮佣,换得了一点钱,拿钱的时候看到了潘公子,他这次才找我做这件事的。”霍勤哭着说:“我要是不做,他家以后就不让我娘去做活的,求求你们饶了我这回吧。”
霍勤的家里事叫他们听了都沉默了一会,季乡说:“做错了是就要承担。”
霍勤说:“请各位公子吩咐,什么粗活我都可以做。”
李在隅接着说:“我们知道你有难处,此事就暂时到此为止,但是你要为你错事负责。”
孔乐康说:“对,我是龚州人,刚来京都,我家里有许多事情要做,人手也不足,你叫你娘到我家来做帮佣,而且你每次休假都要来我家做些活来弥补你错误,我娘会付你的工钱,你觉得怎样?”
霍勤有些不敢相信,说:“你们谢谢你们,我我为我前几次拔草药的事向你们道歉,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干活。”
孔乐康说:“潘辰嵩再找你就拒绝吧,不必再为他做事了。”
霍勤狠狠地擦擦眼泪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