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水军

    张之维也曾经是京城四品的高官，但可惜的是得罪了皇帝身边最受宠的太监，被贬到林城，后因为业绩出色，为人正直，又升到了林城的知府，可惜的是，好日子没等几年，草原部落就打了过来，王爷不见了，几个将军听从皇命的不反抗，直接带领亲眷和士兵们撤退，反抗的都被杀死了，他们手底下士兵也跟着撤退了。

    林城，虽然有很多黑土地，但是冬天漫长，雪很大，粮食并不多，因为人口太少，地广人稀，接近海边，海风刺骨，草原人也不愿来抢来居住，掠一遍粮食便走了，在林城剩下的人大多是因为得罪皇帝或犯罪流放的，剩下强武有力的士兵几乎都是林城本地人，故土难离，便偷偷的脱离了队伍，当了逃兵。

    在塔娜王妃来之前，大家也都是苟且度日，草原人喜欢到这儿抢夺粮食，但并不喜欢在这儿居住，本来塔娜王妃来，大家都想组织起军队来反抗。

    但是没有想到，塔娜王妃并没有掠夺粮食，而且在疫病初起时就为大家治疗疫病，他确实是一个好王妃，是一个英明的统治者，比起他们曾经的皇帝要英明百倍。

    张之维本来就对皇帝信任宦官，残害大臣的事情很是不满，他藏匿起几百个海兵逃兵，也是想保护乡里，当年他也是一届贫困书生，后来遇知己才得以被举荐为官，可惜知己太过刚正不阿，被宦官直接害死，满门抄斩，自己沉浮多年，成为四品却依然无法打败宦官，这样还不如直接投奔一个明主。

    塔娜看到几个壮汉想要暴起攻击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我不探究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你们以后遵守我定下的准则，好好干活，便有的是前途。”

    几个士兵看塔娜王妃，把预备拔刀的手放下，纷纷行礼称：“诺。”

    巴尔跨出一步问道：“你们几个中谁是头领？”

    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儿的青年汉子站出来，他个子不高，但看起来浑身肌肉线条流畅，身手灵活矫健，“在下李海，是他们的头。”

    巴尔点点头，“我们也在建造自己的船，挑选出了族里面很会游泳，亲水天赋的人，需要你们教他们游水，教授他们游水生存的技能，还是以后出海，你们都可以获得银子和粮食，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为塔娜王妃工作的人，无论是平民还是奴隶，都是可以获得应该有的报酬。”

    李海点了点头，他知道塔娜王妃是隶属于另一个部落的，虽然不明白草原之间的部落有什么区别，可能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区别或者城与城之间的区别，有的皇帝心善或者知府心善，里面的平民百姓就可以吃饱穿暖，啥都不愁，有的皇帝昏庸或荒唐或者知府贪婪过度，里面的黎民百姓就过得生不如死。

    塔娜王妃和他的手下大多都是仁慈善良的，只要好好干活，好好听话，遵守规准则都可以吃得上饭，但是偷鸡摸狗还有搞刺杀大多数还没有成功就已经被惩罚了，听说那些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犯罪者都被压在了海滩，天天在海滩上暴晒，人瘦的不成样子，脱了一层皮，勉强吃上一口饭，还有一些妄图搞刺杀的都被砍了头或被火烧死。，

    李海之所以带着兄弟们留在这儿，就是因为家里的老子娘还有老婆孩子们，之前掠夺粮食的时候都忍让过去了，有这么好的统治者，自然会知足。

    张之维行礼，说道：“塔娜王妃，那我就去处理政务，这些人就交给巴尔将军安排吧。”

    塔娜点了点头，对巴尔使了一个眼色。

    巴尔带着这些士兵去了族里面训练海兵的地方，里面的人正在海底练习憋气，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这时候海水还没有那么冷，特别是正午的时候，被阳光晒得暖暖的。

    这些士兵看见了这些少年，仿佛看见了自己年少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比他们还要小，每日都在海边，比谁憋的气更长，捡贝壳去海底抓鱼，李海憋气时间特别长，有一次不知好歹的去海底捡到了一颗龙眼那么大的珍珠，拿回家去，却被老子娘和老爹一顿混合双打，因为海底探珠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巴尔吩咐道：“你们要教会他们怎么正确憋气，怎么在海里面用刀剑，还有怎么灵活的驾驶船只，挑选出里面在海上方向感强的孩子，我知道你们能做的到，塔娜公主说不想探究你们的来历，你们如果能尽心尽力，以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这几个孩子中有会说中原话的，但大部分人都不会说，大部分都是拉加多或者是从喀什尔而来的平民或奴隶的孩子，他们中大多数还没有学会成年人对中原人那种天生的残忍，有几个会说中原话的，居然还叫李海他们老师。

    李海露出他的大白牙，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他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但他听说过狼崽和人一起住的话，即使长大后成为成年狼，也会把家里面的人当成同伴，他相信，也许自己真心的对这些孩子，这些孩子以后成年了，也会平等的对待中原人。

    巴尔在远处看了看他们教授孩子憋气游水，旁边还有一个几个年纪比较老的族人在做羊毛毡，他们是其中几个孩子的爷爷，原本几个孩子是他们教导的，现在他们坐在这是为了监督，李海曾指了指他们，一个为首的那个孩子说：“那是我的爷爷，爷爷天天都要看我练习，怕我偷懒，我以前经常偷懒。”他有些尴尬的笑了，旁边的孩子有的用草原话，有的用中原话笑话他，“大懒虫，大懒虫。”

    嘻嘻哈哈的笑声，打破了中原和草原之间的隔阂，更让李海他们感动的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心情有些不好，为首的那个孩子问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为塔娜公主干活就可以有饭吃了。”

    那个男人叫李熊，家里的婆娘生了孩子，但是却没有奶水，本就是打仗的日子，几乎所有的孩子不就是夭折了，要不就是奔亲了，家里面也没有很多钱买细米，现在吃米油，但是马上就吃完了，自己孩子未来怎么办？他没有多言，只是沉默。

    但李海看到几个孩子都很担心，就告诉了他们，“他的娃娃没有奶吃。”

    为首的小孩子对另一个男孩儿说了几草原话，另一个孩子明显可以看出来偏小，大约有十岁左右，但是体格强壮，已经赶得上中原人的十三四岁体型了。

    那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摇摇头，撅撅嘴，但是最后还是去自己的小包裹里面拿了一个水囊样式的东西。

    为首的男孩子拿着那个水囊给李雄，“这个是煮沸的羊奶，可以直接喝，草原上没有奶的女人，都是喂孩子这个的，非常好，非常有营养，”然后指了指那个十岁的小孩，“你看他十岁就长成这样，就是因为一直喝羊奶，我们都喝腻了，他总是喝不腻。”

    李海没想到他们居然有这样善良的心，旁边的兄弟们也都红了眼眶，虽然草原上的牛羊众多，但是他们也知道像这样的奶制品都是他们的口粮，就像他们的平日吃带麦皮的麦粒一样，他们也和一些来做贸易的草原平民有交流的，这种羊奶等、物品只给家里面的孩子，他们都吃一些青科和已经加工了的奶制品。

    李雄红了眼眶，狠狠的抱了一下为首的小孩和那个十岁的孩子，他的孩子有救了，现在城里的米本就少，还要熬出米油喂孩子更是难，他已经快30岁了，这个孩子十多年来的独子，他和妻子以后能不能有别的孩子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