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不过一条鱼
白天真不想再看楚卫，被他看的绝望，看到他更绝望。端着自己的鱼汤，去角落里找小黑。
“黑啊，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啊，我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天天靠着捡破烂，街头卖艺混口吃的，就蹭他几顿饭，却摊上这么大的事，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白天真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身震惊的看着楚卫，“你，你，刚刚不会是指······”
楚卫无奈的点点头，她难道以为自己只救了祖父吗？“名城七十五万军民。”
白天真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只是颤抖着手指着他，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几个音“啊，啊”。
小黑看着面前呆住的人，也觉得诡异，刚刚就看她跟楚卫在一起说话，越说脸色越难看。然后就跑来跟自己感叹妖生艰难，想想自己，小黑晃晃鱼头，妖生确实艰难。又忍不住砸吧一下嘴巴，要是天天跟着王大厨，倒也不算太艰难，它觉得它还可以再撑几年。
看着白天真的鱼汤还在手上稳稳的端着，楚卫觉得，这小丫头好像也不是很担心嘛。
林三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拉着川子和明安大着舌头讲曾经。
曾经的故事，人只要开始有记忆，就开始说曾经。
等到第二天，白天真和翠花起来的时候，就见到林三几个还躺在堂屋里呼呼大睡，好在屋里烧了炭盆，王叔他们估计也没拉动这几个小的，还留了几床被子，也不至于冻着。
白天真看看盆里的炭火还烧的正旺，窗户也留了缝，就知道是有人查看过了，自己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走到半道，白天真终于想起了一个被遗忘了的人，小黑。“翠花，你昨天把小黑带走了吗？”
翠花一脸无辜，“小姐，一直不都是你带它回房的吗？”
白天真闭眼，完犊子了，撒腿就往堂屋里跑。她记得昨晚那条鱼吃了点醉河虾有点犯迷糊，她怕它说话吓到人就给搬到屋外了。
就这天气，大概也许可能已经冻结实了吧。
白天真望着被一层厚厚的冰裹得动弹不得的黑鱼，感觉很心虚。她也不敢让翠花看见，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给小黑折腾成这样，以后王川就是自己的下场。
左右瞅了瞅，没人，白天真悄悄的抱着小黑回了房间。
白天真用手拍碎了冰层，看看还是丝毫不动的小黑，小声嘀咕道，“这是直接放火上烤比较快还是要慢慢解冻啊？”
小黑：我都沦落至此了，你还要烤我。忍不住瞪大了鱼眼。
白天真看着那活灵活现的鱼眼，长出了口气。心虚的安抚道，“嘿嘿，那个，我说都是意外你信吗？”
“我给你浇点热水啊，你泡个热水澡，呵呵，泡泡就暖和了。”说着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就要往盆里倒。
小黑吓得恨不得立刻跳起来一尾巴拍她脸上：做鱼汤呢？
好在白天真想起了这茬，把小黑捞起来，先化了冰兑成温水再把小黑放了下去。然后趁着它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溜了。
翠花在灶台看到气喘吁吁跑来的白天真，宽慰道，“小姐，放心吧，我看着呢，没人跟你抢吃的。”
白天真心虚的笑笑。
等到了晚上，翠花抱着小黑过来了，“小姐，你今天怎么也不喂鱼了？”
白天真连连摆手，“呵呵，我看你跟它颇有缘分，以后它都跟你睡了。”
翠花看着盆里一反常态，安安静静的小黑，有些奇怪的朝着白天真走去，“小姐它是不是昨晚喝醉了，还没醒啊，我瞅着它今天很不对劲啊。”
白天真，“你别过来。”
然而还是说迟了，一盆凉水兜头而下，白天真：呵呵。
翠花看着自家小姐逐渐变态的笑容，吓得扔下小黑就往外跑，“那啥，小姐，鱼给你放这了，记得留口气啊。”
小黑一甩鱼尾，难得有骨气的不搭理她。
白天真恨恨的瞪了它一眼，自己去换衣服。
接下来一脸六天，一直到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重新赶路了，这一人一鱼还在闹别扭，这几天所有人都知道了，白天真养的鱼造反了，只要白天真从它旁边路过，上来就是一鱼尾巴，说是一人一鱼打架来也毫不过分。
白天真是拿着漏勺就往它头上砸，偏生小黑特别灵活，十次有九次都能躲过去，反倒是白天真为了打上一闷棍，每次都要赔上一身衣裳。
林三到了后来索性直接把小黑扔到自己屋里，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家妹子连条鱼都打不过，说出去都没人信。
林三自从初三之后就开始出去摆摊了，白天真没有跟着，赵万山和他婆娘带着朱大虎初一早上就上了门，年前就是他们三个一起去的官道，三个人都是勤快人，短短半个月，跑了两条官道，趁着过年前两天都给卖的差不多了。
如今也慢慢要打出点名气了，反正西街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家是卖旧玩意的，东西好价格又便宜。所以他们三个大年初一就感激的来磕了头。白天真问了问，也很诧异，半个月他们居然挣了四两多，可真是不少。
这几日他们更是日日上门，左右这几天官道上是没什么人的，赵氏想着还不如过来露露脸，没事帮着多干点活，这一群人就这么两个小姑娘，很多事不如赵氏这个成了亲的妇人想的周全。
要白天真说也确实，这个赵氏手上针线是真不错，这几天给翠花和她各赶了一套衣服出来，偶尔出门，比起翠花一问三不知，赵氏却是嘴甜大方把这周围摸得熟透了，讨价还价更是一绝。
整的她甚至都想把赵氏带着一起走了，可惜她拖家带口的，日后孩子只怕还要在宜阳县成亲生子，跑几条官道算是出远门了，再四处游走那是不可能的了。
你就看，哪怕是楚国公府的下人也大多是落户在京城，只是两年一换岗跟着楚卫出来长长见识而已。所以说就算很多人都知道官道上有好东西，可是只要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做这生意的。还是观念不一样，白天真没有要在某一处扎根的想法，才不觉得这样四处跑有什么问题。
这一日赵氏又来了，白天真想着要走了，也该把下一个想法提上日程了，拉住赵氏道，“宜阳县四个城门一共通十五条官道，走一条官道就算要半个月，哪怕加上每个城池往前再走一个，我估摸也就半年的功夫就能捡完。而每条官道至少要个隔四五个月才能像现在这样捡到好东西，你有没有想过剩下的这些时间你们干什么？”
赵氏没想过，她这些日子只顾着挣银子了，再一个她想着这么多官道等走完还不得等到什么时候呢，但是让白天真这么一说，她才觉得，好像也不是很经走。只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