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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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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图赛尔太过激动,赫奇帕奇们也感慨万分,斯黛拉这时才窥见属于另一个种族的心酸无奈,这是在卢平身上从来没看见过的窘迫——大约是格兰芬多藏得太好。

    魔药刚刚才下肚,玄关处突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三人一愣,那速度和力度显示来者不善,斯黛拉沉下脸,不动声色地将魔杖收紧袖口。

    “歇业了!”她冲着门喊道:“对不起,明天再来吧!”

    门外沉默了一秒,随即响起熟悉的声音:“斯黛拉·普劳特!”那声线又细又尖,刺耳得厉害:“开门!魔法部例行巡查!”

    狼人立刻警觉起来,赫奇帕奇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可恶的反狼人法颁布者,终于按捺不住找上了门。

    剧烈的敲门声仍在继续,斯黛拉冲格丽泽尔使了个眼色,女孩会意地点点头,立刻将图赛尔按在沙发上,然后朝他手里塞了一个茶杯,与此同时,斯黛拉打开了大门。

    乌姆里奇矮胖的身材出现在门口,她昂着头,短粗的脖子上挂着几条闪亮的宝石项链,穿着饱和度极高的粉蓝色,一双同色玛丽珍鞋,不过那粗胖的脚背几乎快将鞋面搭扣给撑爆。她黑甲虫似的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斯黛拉,抱在胸前的手放了下来,她薄薄的嘴唇翘起,似乎在酝酿一些恶毒的、令人厌恶的开场。

    斯黛拉不想给她机会,开门见山:“有何贵干。”

    乌姆里奇噎了一下,后面的男人唯恐她不高兴似的,大声道:“你刚刚没听见?魔法部例行检查!”

    “没有。”女孩道,她看了看外面跟着几个跃跃欲试来找茬的巫师:“这个点了,不是检查的时间吧?”

    “确实。”乌姆里奇很高兴她的疑问,像小姑娘似的咯咯地笑起来:“但是你的店实在让部长不安,我们签发了特殊检查令。艾伦——”

    刚刚开口的那个巫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卷镶着金边的羊皮纸,差点拍在斯黛拉的鼻子上,女孩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上面的字:

    特殊调查令——兹令魔法部部长助理、高级调查官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调查对角巷321号接骨木中介商店存在的违法现象,并给予处罚。魔法部部长哈罗德·明彻姆。

    “看清楚了?”矮胖女巫甜蜜地说,她往前一步:“我建议你学聪明点儿,你不会想知道把我们关在门外的后果的。”

    格丽泽尔绕过茶几走到门口,此时门口已经三三两两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她大声读出来调查令的内容,嗤笑一声:“怎么,我们的部长可真是伟大啊。”女孩冷笑道:“还没调查就确定店有问题,那还让你来干嘛?哦,或许是他认为自己够聪明,所以只是派几个草包来走走过场?”

    乌姆里奇的脸阴了下来,但随即又咧开嘴,那模样活像一只□□:“霍茨,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如果这店有问题,那你也是同罪!”

    “真不得了。”格丽泽尔丝毫不惧,她对着门外那些聚集的巫师道:“看到没,对着食死徒一个屁都不敢放,对着老实本分的商家倒是重拳出击——”

    “你!”那个叫艾伦的抽出魔杖,斯黛拉拉开了她:“行了。”她对眼前的调查员平静地说:“既然是部长的命令,我们自然没有权利拒绝。”

    她让开了,顺势拍拍格丽泽尔的胳膊,乌姆里奇恶狠狠瞪了一眼褐发女巫,接着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斯黛拉看见对面旅行社的丹吉在店门口焦急的模样,于是冲他眨了眨眼。

    乌姆里奇环视着店铺一楼,因为才开店不久,没什么可供检查的东西,图赛尔应该被格丽泽尔匆忙拾掇了一番,刮掉了胡子,头发也梳了上去,没有刚来时落魄的模样,一时间居然没人认出来。

    “好了,言归正传。”乌姆里奇放任其他人在店面里左看右看,她拿出短短的魔杖点了点,身边飘起一张羊皮纸和一根粉色羽毛笔,她做作地清了清嗓子,说:“我看过店面登记信息,是为巫师提供工作信息?”

    “是。”

    “无论什么种族?”

    “没错。”

    羽毛笔刷刷记录着,乌姆里奇看着那纸面上的信息娇滴滴道:“需要我提醒你吗。”她说:“上个月13号魔法部颁布第876号法律令,禁止一切商家雇佣狼人,我相信你应该知道?”

    “是啊。”斯黛拉稍微远离了一点,她身上的香水味过于刺鼻:“我知道。”

    乌姆里奇和羽毛笔同时一顿,仿佛没料到她会承认地这么干脆,女巫声音尖利起来:“你知道?”她质问:“你知道还敢这么写?这是公然违法!”

    “快过来!”不等斯黛拉回答,她立刻冲艾伦叫着:“斯黛拉·哈德温对违法行为供认不讳,现在我们就带她去威森加摩——”

    “哎,等等。”斯黛拉对着围上来的巫师无辜道:“我违什么法啦。”

    “你说——”

    “我是这么说的。”斯黛拉笑眯眯道:“但是我的申请是这个月提交的,你们的审核部门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也就是说,魔法部承认我店面的经营范围。”

    乌姆里奇黑豆般的小眼睛睁大了些,其他人脚步一顿,好像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别狡辩!”乌姆里奇反应过来:“你既然知道还敢写,谁知道你是不是买通了盖章的人?我告诉你,上个月有人看到你和狼人在冰淇淋店做交易!这个总没做假吧!”

    “是、是啊!”艾伦帮腔道,他的像猪一样的鼻子朝天喷着气:“我们有照片、有证言!你亲口让狼人去帮你采集魔药材料,还给了一半定金——”

    “上个月?”斯黛拉举起一只手打断,假意惊讶道:“上个月就更不违法了。”她挑了挑眉:“‘禁止一切商家雇佣狼人’,对吗?那时候我只是冰淇淋店的雇员,并不是商家啊,还是说——”她歪了歪头:“是要禁止狼人与巫师接触了?”

    “斯黛拉·普劳特!”乌姆里奇终于被惹怒了:“别钻法律空子!你知道我有解释权!商家不分有没有店面,只要你给钱,他做事,那就是违法!”

    沙发上坐着的狼人蓦地脸色难看起来,他嘴角向下,眼睛朝那□□似的女巫发出一道眼刀。

    乌姆里奇似有所感,她回头瞅了瞅一直沉默的男人,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哈!”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图赛尔?”她迫切而恶毒地欢笑起来,露出小而尖的牙齿:“这下你可没法说了吧?一个狼人在你的店里!这不是雇佣又是什么?”

    乌姆里奇得意地看着女孩,就连羽毛笔也一同翘得老高。

    斯黛拉却不急,她看着对方,几乎有些怜悯地叹了口气:“第一,法律解释只对解释后行为生效,对解释前行为不生效,这是最基本的法律常识,我以为你会知道。”

    女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赫奇帕奇没理她,继续道:“第二,我也没有雇佣任何一个狼人。”

    “撒谎!”乌姆里奇厉声道:“撒谎!普劳特!狼人就坐在你的店里,你居然敢——”

    “是你先入为主!”斯黛拉提高了声音:“你歧视他们、歧视所有魔法生物,是因为你害怕他们!因为你知道他们拥有巫师都不了解的魔力!你利用权力玩弄权术,引导舆论,最后的结果就是巫师彻底与魔法生物为敌!”

    她话音刚落,早就忍耐不住的几个人抽出魔杖指向斯黛拉,乌姆里奇紧紧抿着嘴,她肿眼泡凸出得厉害,女巫可能从来没有想到,明明在学校里温和好脾气的赫奇帕奇,居然还有这样一幅伶牙俐齿、半步不让的模样。

    “你说破嘴皮子也没用了,普劳特。”再开口时,乌姆里奇的声音不再甜腻,而是干巴巴地像一块过期面包:“艾伦,把图赛尔一起带走,今晚就开庭——”

    狼人愤怒地站了起来,却又被斯黛拉拦住了。

    “我说过了,是你先入为主。”斯黛拉冷然道:“我没有雇佣图赛尔,他在这里是因为他是我的顾客,也是我的朋友——我看今天谁敢带走他——”

    图赛尔眼神一动,却因乌姆里奇发出刺耳的笑声皱起眉。

    “狡辩就留在威森加摩上吧!”女巫仿佛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朋友?顾客?他在这里买什么?买你的——”

    她要说出更脏的话了,格丽泽尔和图赛尔一起抽出魔杖指着女巫,但女孩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后。

    “我当然有证据。”在一片剑拔弩张中,女孩弯腰从茶几上拎起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他是来买狼毒药剂的。”

    空气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乌姆里奇还滑稽地张着嘴,刚刚在门外窃窃私语的人们也集体失声,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斯黛拉手中的玻璃瓶,好像她举的是一个咬人甘蓝。

    “砰——”

    一阵紫色烟雾飘了起来,不知道是哪家记者拍起了照片,在围观群众的咳嗽声里,他大声问:“狼毒药剂?那不是失传了?”

    “机缘巧合,我学会了配制。”斯黛拉清亮的声音在夜幕里响起:“如果有需要的顾客,可以来我这里购买,当然——”她停顿了一下:“交换物不局限于金钱。”

    这简直是在明明白白地做广告了,狼毒药剂重现于世的消息会立刻引爆狼人界,记者迫不及待地跑进店面,对那些官员视而不见,他追问:“您敢肯定是真品?”

    女孩还没说话,图赛尔突然开口:“当然。”他低沉道,厌恶地看了一眼乌姆里奇:“我敢保证。”

    “哦!这可真是——”

    记者又激动地对着图赛尔来了一张,然后挤过发出巨大讨论声的人群,一溜烟地跑了。

    在一片沸反盈天的议论嘈杂声里,乌姆里奇终于忍受不了了:“够了!”她再也不装嗲,喉咙里发出粗嘎的声音,金鱼眼快要蹦出那松垮的眼皮:“斯黛拉·普劳特!由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魔法部办公,我现在以妨害公务罪将你逮捕!艾伦!——”

    斯黛拉靠近身后两个人,一手攥住了门钥匙。

    据事后在附近的人说,他们只听见一阵响亮的爆炸声,接骨木商店发出耀眼的蓝光,那些巫师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抛掷着,一个一个从门里被甩了出去,乌姆里奇是最后一个,她惨叫着,跌在一堆人身上,店面上空隐隐约约亮起了一个徽章,像是由无数星点组成,它慢慢暗淡,那些被强制扔出去的巫师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直到徽章上的两颗星星消失不见。

    “是纯血家族徽章,这块地方是有主的……”其中一个纯血颤颤巍巍道:“我、我认得——”

    “谁!”乌姆里奇猛地瞪着他,身体的疼痛让她快要丧失理智,她伸出带着几个金戒指的粗短手指掐住那人的脖颈处:“是哪个该死的家族敢和魔法部对着干!?我一定要——”

    “布莱克!”那个巫师被勒得喘不过气,大叫:“是布莱克!”

    斯黛拉匆匆跑到门口,她被这间屋子的保护魔咒给吓了一跳,在巫师念咒的第一秒,那些人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扔出了门,女孩刚想说一些话打发他们走,却完全不设防地听见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的名字。

    她的脚像是被忽然安上了锁链,沉重地抬不起一步。

    如果说大脑封闭术是一层薄薄的气球,一直保护着血契不被激发,那么男人的名字就是一根细小的针,轻轻一扎,所有苦心搭建起的壁垒在瞬间坍塌。

    斯黛拉猛地扶住门框。

    乌姆里奇还在暗骂该死的布莱克时,抬眼就看见女孩惨白着脸,虚弱地快要跌坐在地。

    她确信刚刚的魔咒没有伤到她一根毫毛,女巫奇怪地看着她,那双小眼睛疯狂地转动着,她踢开身边碍事的腿脚,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试探地说:“这家店是布莱克的?西里斯·布莱克?”

    斯黛拉克制不住地喘了口气,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格丽泽尔咳嗽着跑了过来,刚才的魔咒也差点伤到了他们,或许当时布莱克下保护咒的时候,只是针对斯黛拉一个人。她一见此景,立刻大惊失色,马上扶住赫奇帕奇就要往里走。

    “让我猜猜——你听不得他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乌姆里奇却奇异地抓住了其中关窍,她兴奋地像是偷了腥的老鼠,小眼睛里发出恶毒的光:“我就说你为什么嫁给普劳特那个死鬼,难道说因为你勾引布莱克不成,就去巴结普劳特?”

    这话简直诛心,血契对此反应强烈,发作起来像是要绞碎斯黛拉的心脏。

    赫奇帕奇颤抖着小小叫了一声,整个人被冷汗浸透。

    “闭嘴!”格丽泽尔嚷嚷着,她一挥魔杖:“封舌锁喉!”

    但女孩太紧张,乌姆里奇躲开了,于是更加确信这个事实。

    “不要——”斯黛拉疼得没有力气了,她靠着好友单薄的肩膀,豆大的汗珠滴在女孩的胳膊上,勉力道:“走,我们先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们知道吗?”乌姆里奇又一次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对周围人说,她咯咯笑着:“这位斯黛拉·普劳特夫人,上学的时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赫奇帕奇,麻瓜巫师——不知道用了什么下流的法子成了西里斯·布莱克毕业舞会的舞伴,但是毕业后却嫁给了普劳特——”她大声挑衅道:“然而普劳特很快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她继承了大笔遗产,现在又在布莱克家族的地皮上开店,各位,不得不说这位小姐确实手段高超,比一般交际花的水平高得——”

    她的话戛然而止,脚底一凉,她疑惑得瞪着地面,一阵飓风忽的平地而起,像一条风龙猛地拔高,那力量又快又急,简直大的可怕,周围的人惊叫着散到一边,中间几个人被卷了起来,人们慌乱地看着风卷移动,伴随着乌姆里奇的尖叫声,被猛地投掷到翻倒巷的另一边去了。

    几道重物落地声后,周遭安静下来,巫师们互相望着,只见一道身影急速冲进店里,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时,大门已经被狠狠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斯黛拉的汗迷住了眼睛,灯光在眼里像是一道万花筒,她眩晕着想要呕吐,却感到身边扶着自己的女孩狠狠捏住她的肩膀。

    “你怎么——”她听见格丽泽尔僵硬地说:“那个是——”

    可是她太痛了,要站不稳了,乌姆里奇的话简直激起了血契的凶性,在滑到地面的最后一刻,结实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

    红橡木的气息有如毒药地覆盖下来,身体先于思想认出了抱住自己的那个人,疼痛又一次爆发,女孩知道自己必须昏过去了,否则她不可能承受住血契的攻击。但想念已有如潮水,滔天铺来,那根针扎破了一直以来的伪装,露出一段血红搏动的心脏。

    “布、布莱克先生。”

    斯黛拉硬生生挺过了痛,伸手抓住格兰芬多的衣服,看着他焦急而慌乱的脸,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掉到男人的手上,烫得他浑身一震。

    “嘘,斯黛拉,别说话了。”布莱克抱起女孩软软的身子:“我带你回陋居。”

    “快走,这里交给我们。”格丽泽尔见事情已变成这样,只好催促着:“陋居有药,莫莉知道在哪——”

    斯黛拉快要听不见了,但仍旧坚持清醒着,抓着布莱克衣襟的手布满青筋;布莱克看上去比她还要痛苦,男人拉过她的手,颤抖着放到嘴边,只是像哄孩子似的小声道:“睡吧,斯黛拉,睡着就不痛了——”

    “……不,不要。”女孩气若游丝,却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瞳孔却被泪水洗刷得像一块干净的玉石,泪腺似乎也一并损坏,她靠在布莱克怀里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我…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您,真的,好、好不容易,我——”

    连日来的委屈要爆发了,自从普劳特死后,那些情绪被关押地太久,以至于她看到这个人,就已经失去保护自己的力量。

    布莱克再也忍不下去,忽然抱紧了她,发狠似的将她瘦弱的肩背扣在自己怀里,他的过长的额发遮住了神情,只能看见他咬着牙忍住的呜咽。

    “我知道。”他小声在她耳边道:“我都知道——别哭,斯黛拉,别哭,我会等你——”

    斯黛拉睁大了眼睛,她好像在模糊中获得一道微弱而确定的保证,女孩尽力挣扎着想去看男人的脸,但后脑勺被男人死死扣住,直到一道微凉的触感抵在了她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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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去电影院看神奇动物,我的心好痛,在家里干嗑gg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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