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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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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斯内普承认了灵魂魔药治愈钻心咒的可能性后,斯黛拉备受鼓舞,她希望能有更多的消息和药材,但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太少。

    魔法部给了一笔抚恤金,交给了作为遗孀的斯黛拉,女孩独自去了一趟普劳特的故乡,一些原来的居民陆陆续续回来,他们将山脚下的一块向阳地作为墓园,那些在袭击里死去的人们全部被葬在一起,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

    墓园下有几棵高大的红橡木,树影婆娑地落在一块块石碑上,有一块开挖好的地基,那是普劳特的。

    赫奇帕奇看着高远的天空,耳边是人们小声的交谈,他们设立了一个基金,希望能重建自己的故乡。女孩想了想,决意拿出一半抚恤金,在那些曾经看着普劳特长大、和青年有过亲密交流的人们注视下,她在羊皮纸上一笔一划留下了自己名字。

    “这就很多了。”一位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说:“好孩子,留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她握了握老人的手,回到了对角巷。

    弗洛林夫人正在看报纸,她见到斯黛拉推开门,立刻站了起来:“亲爱的,不是还在休假?”她匆匆走过去:“我看到报道了,你跟、跟普劳特——”

    “我没事。”两人拥抱了一下,女人把那则讣告露了出来:“这样好吗。”她担心地问:“如果被那些人注意到——”

    “赫奇帕奇商会都还在坚持,我听说蜂蜜公爵也开张了。”斯黛拉摇摇头:“我们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弗洛林夫人悲哀而温柔看着她:“你说的对。”她说:“我们到时候都会去。”

    “谢谢。”斯黛拉说:“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找一些东西。”

    她挑着说了些灵魂魔药需要的药材,弗洛林夫人紧皱眉头。

    “都不太好弄,不过我会让商会的人多打听一些的。”她想了想:“或者,还可以去翻倒巷问问,实在不行,只能雇佣那些流浪巫师或者猎手去帮忙找了——”

    “那很不稳定。”斯黛拉摇摇头:“不过我回去问问情况的。”

    因为对角巷袭击,弗洛林夫妇招来的实习生当天就提出辞职,虽然现在店里生意少,但斯黛拉还是每天都来,好似一种沉默的坚持。

    赫奇帕奇商会的人有时候会来冰淇淋店逗留一小会儿,交换一下情报,斯黛拉把收集药材的事情告诉大家,旧货铺的琼克提供了一些藏品,危险巫师之旅的丹吉还告诉她一些有用的信息。

    “独活草是吗,靠近北康奈尔的原始丛林有的是。”丹吉说:“但是我不建议你自己去,现在太乱了。”

    这是实话,斯黛拉明知有许多收集草药的好地方,但就像丹吉说的那样,现在太危险,以前那种想出去就出去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回了。

    斯黛拉对着冷清的街道叹了口气。

    布莱克站在安全屋的一角,他刚从南部森林回来就立刻赶来,几乎精疲力尽。男人从施了无痕伸展咒的龙皮袋子里倒出一堆药材,看得斯内普眼皮一跳。

    校长从坩埚边离开,他瘦长的手指精准地从里面挑出一块裹满了泥巴的东西,仔细看着那露出的一角花纹:“野生变色巨螺的幼体。”他了然道:“我想这是来源于它周围五英寸的泥巴?”

    “——当然,否则它会死掉。”布莱克收拾着那一堆东西,心不在焉道:“斯黛拉和我说过。”

    “看起来旅途不是非常顺利?”邓布利多呵呵笑道,他蓝色的眼睛看了看男人脸上两道长长的抓痕:“野生的狼崽的抓痕会造成一些轻微感染——我想西弗勒斯会愿意帮你看看?”

    斯内普:“我拒绝。”

    布莱克:“用不着。”

    “好吧,我上次还以为你们之间能够更——”老校长想了个词,叹息一声:“更平和?”

    “这些无关紧要,一两道小伤而已,您不能指望野兽会温顺地交出自己的血液。”布莱克把龙皮口袋收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好像你是最后一个来的。”斯内普一边不屑道,一边用与他语气截然不同的谨慎打开坩埚,布莱克没理会他的话,他们围了过去,盯着闪着瑰丽孔雀蓝的魔药——按照手札上的流程,再加入消灵通和魂器后,就能够消灭那残存的魂片。

    斯内普瘦长的手指捏着小玻璃瓶,他深吸一口气,带有普劳特血液和斯黛拉准许的药剂被缓缓加入坩埚,一瞬间,液体变得沸腾,一股诡异的味道飘了出来,布莱克像狗一样皱了皱鼻子,但斯内普的表情告诉他这是正常的。

    “校长。”等到那液体平复下来后,斯莱特林才看向邓布利多:“挂坠盒。”

    老校长一脸严峻,他点点头,这是一个隐秘而伟大的时刻,所有人看着他将做工精良的首饰仔细而郑重地放入坩埚,一小股烟气砰地冒出来,他们立刻远离那坩埚,三个人同时抽出魔杖,邓布利多抬手一挥,小小的气流卷了起来,带走了那股奇特的味道。

    没有人说话,不安和猜测吊在每个人的嗓子眼里。那黑色的烟气盘桓了一会儿才熄灭,布莱克第一个凑过去看了看,只见坩埚里清澈见底,孔雀蓝消失了,挂坠盒静静躺在底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他问:“这是成功了?”

    另外两个人的脸色告诉他可能不是这样,斯内普不愿开口,他只是瞪着那锅清澈的液体,眉头皱得死紧,而邓布利多则沉思半晌,湛蓝色的瞳孔带着遗憾:“不。”他用那根造型奇特的魔杖让挂坠盒从坩埚里飘了出来——那首饰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蛇形雕塑似乎活了似的在大声嘲笑。

    “四分五裂。”校长低声说着,亮蓝色的锋芒一闪而过,魂器安然无恙。

    “看来,汤姆的东西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摧毁的。”邓布利多看着挂坠盒缓缓落入自己的手心,他思索着:“或许我们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环。”

    “这个挂坠盒打不开。”布莱克说,手中仍拿着魔杖,他脸色紧绷:“克利切说它从来没有打开过挂坠盒。”

    “这上面并没有什么强力黏合咒。”邓布利多说:“我检查过许多次——本来我以为消灵通能够穿透它的‘锁’,是我想错了。”

    “确实。”检查完魔药的男人嘶嘶道:“魔药没有任何问题,我想是我们的顺序出了问题。”

    “打开挂坠盒,再放入魔药。”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他问:“我想我们还留有一些消灵通备份?”

    斯内普点了点头。

    “那么,日记本呢?”布莱克换了个思路:“那本子是可以打开的。”

    “不,那本子实际上还附着别的秘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马尔福夫人告诉我,汤姆当年把日记本交给卢修斯时,曾经说过上面藏有关于密室的开启方法——”

    “密室?”布莱克灰色的眼睛从坩埚移到了校长身上:“一开始她可没说。”

    “是的、是的——因为她以为,这只是汤姆希望他们能安全保存日记本的一个由头。”邓布利多道:“直到后来听到食死徒一些有关于密室的只言片语,才意识到日记本承载不止一个秘密。”

    “那么就是说——”布莱克似乎有些泄气:“我们不能简单地把日记本扔进坩埚里了?”

    邓布利多看上去爱莫能助:“确实如此。”

    其他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不过校长似乎并没有特别失望。

    “不过这也提醒了我一件事。”在安静的屋子里,邓布利多看着挂坠盒自言自语:“看来我们拜托克利切再带我们去一趟那个山洞了——”

    普劳特的葬礼如期举行,斯黛拉穿着黑色连衣裙,带着一顶素色纱帽,她站在墓园门口,迎接前来吊唁的人们。

    早些时候,那群格兰芬多们劝她不要出现在这种场合,“我们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盯着这里。”其中一个不安地说,女孩认出那曾经是魁地奇球队里的追求手,他红着眼睛说:“队长不希望你有危险。”

    他们仍旧亲昵地用着过去的称呼,斯黛拉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得去,这是我的义务。”她轻声道:“他会高兴的。”

    摇曳的树影落在斯黛拉的身上,这一天难得阳光明媚,普劳特前一天晚上已经被安放进墓园,一块小小的、新立的墓碑安静地树在那里,莫莉和阿米莉亚帮忙分发祭奠用花,女孩听着风里的低语,吹来一阵又一阵的温柔。

    凤凰社的人隐没在周围,他们警戒地看着四周的异动,卢平似乎大病一场,但仍旧无所谓的模样:“老毛病,别为我担心。”他说:“我们……能来的都来了,你放心,今天绝对不会出事。”

    斯黛拉不敢想他是否在暗示布莱克也是那些影子里的一个,这样的猜测让她心底一酸——快一个月了,她想见他,可这是她名义上丈夫的葬礼,斯黛拉只不过刚刚有了些细微的念头,心脏处就传来一阵阵的麻痛。

    “亲爱的,你确定没事?”格丽泽尔看她骤然发白的唇色,担心地问:“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斯黛拉拒绝了,她使用大脑封闭术已经轻车熟路,只不过时间特殊,那道枷锁也更敏感罢了。

    别去想他。斯黛拉在心里告诫自己,她伸手拂过帽子上的黑纱,遮住自己没什么血色的脸庞。

    学校里的同学们、赫奇帕奇商会的人们,还有魔法部的同事们,普劳特的人缘一向很好,自从斯黛拉以未亡人的名义在报纸上刊登讣告后,越来越多陌生的猫头鹰飞向陋居,斯黛拉辨认着那些回执上的人们,打起精神来应对他们的问候。

    最终的致辞人是麦格教授,斯黛拉抱着一束山茶站在最前面,格兰芬多院长几次哽咽,最终将缀有小珍珠的神深色手套落在赫奇帕奇的肩上。

    “好姑娘。”知道内情的女巫看着女孩柔弱却坚韧的脖颈,叹息着:“一切都会好起来,波莫娜会为你骄傲的。”

    —

    布莱克远远地靠在树下,这是在麻瓜和巫师混居的地方,来的人都自觉穿上麻瓜衣服,男人也不例外,他从西服口袋里抽出魔杖对自己施了一个忽略咒,好让大家没那么容易发现自己。

    “嘿,大脚板。”

    卢平的声音飘了过来,布莱克回头,看着他轻快地跳出灌木,拍了拍身上落叶:“你可真不好找——一切安全?”

    “嗯。”男人盯前方的人群:“食死徒今天来就是找死——半个凤凰社和傲罗司的人都来了。”

    “我好久没见麦格教授了。”卢平也看过去:“你们后来去那个岩洞了吗。”

    “去了,但没什么新发现。”想到那不甚愉快的旅途,布莱克耸了耸肩:“校长把周围都布满了警戒咒语,那个人如果再回去,我们就会知道。”

    “希望他能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布莱克顿了顿,才低声说:“其实,我本来——本来想带雷古勒斯回来。”

    卢平愣了下,才说:“是——是水里——”

    “是。”男人的语气很轻,但多年好友还是听出了一丝暗淡:“但是我找不到他——邓布利多说,现在不能惊动它们,只能、只能等以后——”

    卢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停了一会,抱起双手又靠回树上。

    “没事的。”他说。

    他们再一次安静下来,看着斯黛拉放下那一束山茶,其他人开始一个个上去献花。女孩的脸隐藏在轻纱之下,她对着来人致谢,随后悄悄抬起胳膊,用带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指疲累地按了按眼角。

    布莱克脸色淡漠,他宛若灰色冰晶的瞳孔透过大大小小的墓碑望向斯黛拉,她身着丧服的模样让男人内心没来由的焦躁,尤其是有一些墓园里其他男人看她的眼神,格兰芬多得拼命才能按下快要冒出的怒火。

    一个失去支柱的、看似纤弱的漂亮年轻女孩,总能引起注意和保护欲。

    “真漂亮。”有人从他身边走过,看上去是两个麻瓜,他和同伴带着一丝狎昵讨论着:“年纪轻轻死了丈夫,上帝——”

    他们带着意犹未尽的臆想和亵渎,布莱克手比脑子快,但卢平按住了他即将射出咒语的手臂。

    “西里斯,别惹事。”他皱着眉:“只是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麻瓜。”

    格兰芬多的手僵硬地像石头,他们对视了十几秒,最后男人才缓慢放下魔杖,偏过头去。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他说。

    卢平理解地离开了,走前只递给他一小束白色山茶——是斯黛拉之前给他的。男人接过去松松地扣在手里,漫无目的地看着人们一个一个离开。

    我很失败吗。

    降落在一片山茶的清香,他扪心自问,魂器的事情没办法解决,带出来的学生死在最好的年纪,弟弟的尸骨长眠水中,就连他的女孩明明触手可及,自己却只能让她站在不怀好意的议论和猜测里。

    风又吹了起来,树叶哗哗作响,斯黛拉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忽然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树木香气,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透过黑纱张望着安静的墓园,可遗憾的是,那儿除了几棵高大的红橡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多心了?

    女孩自嘲地笑了笑,转头却意外地发现,洁白的墓碑上又多了一把之前没有的白色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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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p

    以及这一章氛围我很喜欢,配了个小插图,微博:柠檬海盐poi,或者:https://mweibocn/3934388882/4749589829387150

    普劳特的词源:“proudfoot”这个姓氏可能源于jrr托尔金的小说《指环王》中的霍比特家族姓氏。这个姓氏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绰号“padfoot”非常像。——来自哈利波特维基

    当初用这个名字并没有想太多,纯粹是觉得还算顺耳和特别,现在看来真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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