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或许是几次袭击让食死徒没有得到好处,伏地魔非常恼火,他仍旧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想要尽快复生的欲望让他不得不开始说出一些秘密好让食死徒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我不敢相信……西弗勒斯,我真的不敢相信。”
纳西莎在客厅和魔药教授说着什么,斯黛拉在房间里一边熬药一边竖着耳朵听;这幅药剂可以说是他们三个的心血,纳西莎一开始也并不非常清楚这幅魔药的功效,一开始斯内普也只是用“会帮助德拉科”这种含糊的理由来搪塞她,但马尔福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事情太过敏锐,她终于意识到那是一剂针对魂器的魔药,加之发现斯内普的身份,她骇得坐在格里莫广场半晌没回神,一下午才理清来龙去脉。
这也是斯黛拉认为布莱克和斯内普关系缓和的一个重要时间点——似乎从来不可能聚在一起的四个人之间气氛尴尬,纳西莎反反复复问斯莱特林为什么背叛黑魔王,沉默的魔药教授最后也只给出一句话,也就是这句话,让纳西莎恍然,斯黛拉不忍。
“他杀了莉莉。”
靠在墙边的老宅主人抬起锐利的灰色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魔药教授到最后也没再说起其他事情,只不过大家似乎都默认了什么,没有再争吵。
纳西莎偶尔来安全屋帮忙,斯黛拉想或许是那包糖的原因,她对自己至少没到视而不见的地步。
布莱克不知道为什么总认为斯黛拉会受女人的欺负,他特地在纳西莎在的某一天跑去安全屋,但却吃惊地发现斯黛拉和她还算合作愉快,甚至对赫奇帕奇比对自己这个亲弟弟还要友好些。
他忍不住问了原因,女孩老实地把那包糖的经过说了一遍,男人摸了摸下巴,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
“我这个姐姐冷心冷情,原来贝拉以为她俩关系好,但在对多米达的事情上,纳西莎并没有太站在贝拉的那一边,当年贝拉也非常恼火。”布莱克告诉女孩:“我以为她就是这个性子,嫁给马尔福也是处于家族考虑——我没想过他俩是真心相爱!”他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梅林,我一度以为马尔福给她下了迷情剂——”
“所以联姻也不完全都是毫无感情的。”斯黛拉道:“他们的例子倒是很正面。”
“嗯哼,马尔福注重家庭,但她对其他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布莱克学着女人抬高自己的下巴,视线从鼻子往下,看上去高傲得厉害:“像这样。”他拖着嗓音细声细气:“西里斯,我给你这个权利来马尔福庄园拜会,参加我的订婚典礼——呕,好像谁稀罕似的!”
斯黛拉被他逗笑了,她眼睛弯弯地看着格兰芬多:“我能想象!”她问:“您去了吗?”
“去了,干嘛不去。”布莱克耸了耸肩:“原谅我,当时我才四年级,送了一袋玩具曼德拉草,一打开它们就开始尖声数着‘马尔福历届情人清单’——嗯哼,我扔给她就走了。听说马尔福气坏了,那东西被施了个四分五裂——”
赫奇帕奇笑的声音过大,正在客厅翻书的魔药教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制作室的大门被砰地重重带上。
两个人面面相觑,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以为你会教育我来着。”他看着女孩笑得有些泛红的脸颊:“比如在自己姐姐婚礼上不合适之类的。”
“您怎么会这么想。”斯黛拉搅拌着坩埚里的魔药,随口道:“梅林,您跟马尔福——我肯定站在您这一边,不是吗。”
“毕竟是比较正式的场合,虽然那时候马尔福鬼鬼祟祟,跟食死徒不清不楚,但我跟纳西莎不算特别僵。”他承认:“我母亲气坏了,罚我一个暑假不准出门,还让我向他们赔礼道歉。”
“您一定是跑了。”
“去詹姆家过了一个暑假。”他怀念道:“不过这也怪他,曼德拉草玩具是他的建议。”
“或许他也不知道您真的会送。”斯黛拉不想让他想起詹姆太难受,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虽然现在结盟了,但下次再看他们不爽就送这个吧——我给它取名秃头强,嗯,总而言之会变秃。”
男人惊奇地拿了过来:“你一个姑娘,怎么总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也不全是——我是在帮您呢!”斯黛拉脸红了红,转而理直气壮:“这不比曼德拉草强?您不要就还我——”
男人手一扬,躲过女孩的争夺:“那可不行。”他笑道:“我太无聊啦,你说这个给斯内普吃了怎么样?”
赫奇帕奇睁大眼睛,她结巴着说:“那、那不太好吧?当然——”女孩看着他英气地挑了挑眉毛,又被“美色”蛊惑,垂头丧气:“也行,但是别出卖我就好。”
那天布莱克是吹着口哨被斯内普赶了回去,事后卢平调侃地评价“像极了被施了过量欢欣咒的傻瓜”。
不过现下的气氛没有那么美好,纳西莎仿佛终于知道那本日记的真实情况,她惊恐地跑来询问,从斯莱特林口中得到了确认。
“魂器…还不止一个。”她绞着衣裙,有一颗汗珠从鬓角落下:“怪不得他要惩罚我们……”
“没错。”斯内普干脆道:“我们目前也只知道这幅魔药可能会有效——关于魂器的知识太少了。”
“格里莫广场呢?”她尽量保持平静:“你知道,古老宅邸都会有大量的私藏。”
“布莱克查了一遍,倒是还有一个法子。”他说:“蛇怪的毒液,也能够摧毁魂器。”
“蛇怪……”她喃喃道:“那不是、不是传说中的……”
客厅里落针可闻,女人呆呆地看着魔药教授没有表情的脸,眼睛里迅速浮上一层水雾:“我、我再回去好好找一找。”她轻声道:“德拉科的药,过几天我再来。”
她走了,背影失魂落魄。斯黛拉不知道她还能承受多大的打击,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搞清楚伏地魔究竟有几个魂器。
但伏地魔透露出的永生的自信让食死徒内部士气大振,劫掠发生得更频繁,他们缺钱,首当其冲就是各种商户,赫奇帕奇损失惨重。
“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在一次赫奇帕奇商会里,有人提议:“必须加强攻击咒语学习,还有加固房屋和商店。”
“一战的时候,还有小家族被迫贡献财务。”摩金夫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她道:“但是现在神秘人没有出面,说服力不够,而且看起来他们也不想得罪那些家族,要不到东西,就只好来抢我们……”
“我的店被抢了两次。”琼克大声说:“只是个旧货铺!他们难道以为我那里有金子吗?”
弗洛林作为商会首领,他粗略地统计了一下,近一个月就发生十几次抢劫,丹吉甚至为此断了一条腿。
“他是我们当中决斗最好的。”弗洛林夫人悄声说:“我去看过他了,他说还好只碰到一些小喽啰,如果是莱斯特兰奇或者克劳奇他们,自己就回不来了。”
“他们或许认为赫奇帕奇没什么战斗力,不必费心派精锐吧。”斯黛拉想起贝拉曾经想要抓住弗洛林的往事,建议:“冰淇淋店要不还是关了避避风头——”
“这可不行。”弗鲁姆先生听到了,他摇了摇头:“他们还没怎么样呢,我们倒把自己吓到了。”
这本是个激励人心的做法,但就在他这话说完没多久,食死徒不知怎么盯上了蜂蜜公爵,在夜里袭击了弗鲁姆夫妇。弗鲁姆先生为了保护弗鲁姆夫人身负重伤,此刻躺在圣芒戈奄奄一息。
弗鲁姆夫人几乎哭干了眼泪,斯黛拉去看望了他们,才得知小巴蒂·克劳奇疯了一样询问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的下落,他们似乎不知道前魔药教授已经被邓布利多秘密安排去了霍格沃茨。
“我告诉他们霍拉斯很久没跟我们联系了,他们不信。”以往总是朝气蓬勃的女人此刻黯淡无光,头发草草地束在一起,嘴唇苍白,眼睛一直红肿着:“但是他们说他最后出现在戈德里克山谷,而他们也是在那里找到我们寄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我们有理由相信,斯拉格霍恩一定是向学生时期的汤姆透露了有关魂器的消息。”
在一次凤凰社秘密会议中,邓布利多向大家宣布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称呼那个人的原名,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几人脸色各异:布莱克脸颊抽搐着,卢平憋红了脸,而一贯没什么表情的魔药教授,则罕见地翻了个白眼。
老校长问斯黛拉:“汤姆不好听吗?”
布莱克看起来有话要说,赫奇帕奇从不会让人失望:“我觉得不错。”女孩眨了眨眼:“这样的称呼能减少我们的恐惧。”
“啊,是的。”邓布利多微笑:“我们既然已经搞明白他最大秘密,飞跃死亡的寓意也不再适用于他。”
“斯拉格霍恩还是不肯说?”布莱克将话题拉了回来:“如果只是有关魂器,倒是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我认为不止。”邓布利多道:“我拿到了他有关于这一段回忆,但——”
他思索了一下,才继续说:“汤姆确实问过他,但那段记忆被篡改过——应该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
卢平问:“是制作的方法?”
“没错,回忆里,他拒绝了汤姆有关魂器的询问,但我想真实中,他应该告诉了他魂器的历史和制作方法。”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更甚于——”
“是数量。”布莱克突然开口,他眼睛迸发出一抹亮光:“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不止一个魂器,那么他一定向斯拉格霍恩透露了他想要制作魂器的数量,他必须在斯拉格霍恩那里得到准确的答案,才能够大胆实践——”
“我相信。”邓布利多笑着点点头,他转头问斯内普:“西弗勒斯,那剂魔药怎么样?”
“快完成了,马尔福夫人简直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斯莱特林回答:“她又翻出来一些手札,破译工作这几天就能完成。”
这本是个好消息,但破译所有手札的那天,纳西莎和斯内普在满是魔药药材的的制作室里沉默了,男人反复比对着手札与魔药的状态,最后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朝对方点了个头。
“确实如此。”他说。
尊贵的马尔福夫人此时金色的头发乱成一团,她颓丧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丝毫没有一点贵妇的样子,她眼里闪出点点泪水,仰头看向魔药教授:“这是、这确实没办法——”她轻声道:“必须要这么做?”
“是的。”魔药教授冷静了一会,道:“也说得通。魂器作为最邪恶的魔法,制作是用生命作为媒介,摧毁自然也是如此。”
他们低头看向那一锅绚丽的孔雀蓝药水,艳丽而诡谲。
它无辜地轻轻流动着,竟是需要一位巫师的死亡才能够让它真正发挥作用。
“要怎么做?”纳西莎突然问,她苍白的脸色露出坚决的神色:“我是说,怎么让它生效。”
斯内普迅速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你知道我会自己翻译的,对吗。”女人站起身,她僵硬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放心,我不会自寻死路。只是,我如果要死,就一定要为德拉科留一条后路。”
“摧毁魂器才能拯救小龙。”她轻声道:“西弗勒斯,你要帮我。”
半晌,魔药教授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从杂乱的桌面上拎起一卷粗糙古老的羊皮纸:“很简单。”他说:“需要你的血液,还有一位守护者的允许。”
“守护者?”
“是的。你需要将血液滴入魔药,但魔药生效还需要一个同意,确保这血液是你自愿滴进去的。”斯内普又看了看那页羊皮纸:“‘血液贡献者的死亡,守护着的允许,灵魂碎片即可陨落’,这羊皮纸是这么写的。‘”
“守护者是指谁?”纳西莎凑过去看:“这个魔咒,是在血液贡献者死后,守护者念的咒语?”
“嗯,大意是——”
“‘邪恶的魔法,需要的纯净的灵魂,贡献者的父、母、子、女、爱人,愿将他完整献出’……”纳西莎喃喃念到:“看来,守护者必须与贡献者是这些关系才行。”
两个人又不做声了,直到纳西莎又一次抬起头。
“我做。”她尽量保持镇定:“我、我会给卢修斯留下一封信,如果我真的不幸死亡,我也要为德拉科争取一个机会。”
那一瞬间,魔药教授似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种独属于母亲的坚韧,像极了莉莉。
“……准备好我会通知你。”魔药教授最后说道,答应了她的请求。
这件事最后也没有被宣扬,邓布利多不愿使用这剂魔药,但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这总比蛇怪来的容易。”布莱克说:“至少应该告诉凤凰社,不要提魂器就好。”
“我们消灭他是为了和平,不是以命抵命。”邓布利多叹息着:“还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每天都有人消失,魔法部只敢报道些边边角角,但你知道神秘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重新站在台前。”格兰芬多坚持:“我愿意参与制作,至少死了还能发挥余热。”
“容我提醒。”魔药教授心情不怎么美好,他嗤笑道:“你没有守护者,流干了血也没用。”
布莱克难得被卡了一下,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怒视着斯莱特林。
“我倒觉得可以先准备着。按守护者的条件,我父亲健在,所以我可以,至于西里斯。”卢平思考着,想到什么似的对他笑了笑:“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和一个姑娘坠入爱河、走入婚姻呢。”
邓布利多似乎很好奇狼人这么说的理由,但魔药教授惯会打破温馨:“然后这可怜的姑娘再送他的灵魂去做一味魔药材料。”男人卷曲着唇角:“倒霉的女孩,梅林保佑她。”
“你才是那个这辈子不可能有守护者的——”
卢平捂住暴跳如雷的格兰芬多,他郑重其事对校长说道:“我们找时间和凤凰社成员说一说——大脚板说得对,总有人会愿意的。”
——————————————————
狗:该死的鼻涕精,马上结婚给你看!
卢平:那倒也不必逞强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