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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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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布莱克出狱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堂姐,马尔福夫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显得憔悴,但她仍旧挺直了腰背,带着长手套的双手交叠在深蓝色丝绒裙上,显出一丝特别的骄矜。

    格兰芬多略过会客室还算干净整洁的陈设,心下了然——这大约真的是斯黛拉的功劳,让克利切不知怎么又有了心情去打理家务——梅林,幸好如此,不然他可能就得和纳西莎坐在脏兮兮的会客室一起比惨了。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西里斯。”纳西莎看着对方沉默地坐在自己对面,哑着嗓子:“没有我想象中的颓废。”

    布莱克抱起手臂,没有寒暄的耐心:“你来做什么。”他直截了当道:“我想总该不会是来走亲戚的——如果是这样,那还是请回吧。”

    他很不客气,但女人没有起身的意思,金色的头发称得脸色越发苍白,她还不到三十,可眼睛里几乎是一种赤‘裸的灰败。

    姐弟俩互相看着,相似的眼睛里确实截然不同的情绪,布莱克冷漠地看着她深深吸了口气,鼻音颇重地坦白:“西里斯,我——我是来找你帮一个忙。”

    布莱克挑起眉,虽然已经知道她为何而来,但仍旧不为所动:“我不知道我还能帮上你的忙。”他彬彬有礼道:“马尔福夫人。”

    男人的称呼让纳西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有了豁出去的决裂,像是有人在她眼里斩开了鲜血:“我愿意为凤凰社做事。”

    “哦,为凤凰社做事。”布莱克打量着她,纳西莎在他侵略的目光里不自觉地僵硬了脖颈:“为什么?发现你们的主子其实是个不靠谱的家伙?还是你突然幡然醒悟,要做点好事为后代积德?”

    或许是“后代”这个词刺激到她,纳西莎的双手绞在一起,几乎要扯烂那些蕾丝花边,“是德拉科。”她压抑着情绪,浑身颤抖:“我是为了德拉科。”

    “他怎么了?”

    “黑魔王为了惩罚我们,拿走了德拉科的魔力。”女人喘着气,她自己都无法再重复一遍独子所要遭受的劫难,声音在嗓子里仿佛浸满了悔恨和无助,纳西莎咬着嘴唇,逼迫自己继续说:“我希望、希望你们能救救他。”

    “哑炮?”

    “不!他不会、不会的……”女人眼角瞬间红了一片,她的牙齿咯咯作响:“我的孩子不能是一个——”

    她说不出来那个词。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布莱克说:“再说如果神秘人诅咒了德拉科,你们去求求他,他或许就给他解开了呢。”

    “他、他说过的,如果卢修斯表现好,他可能会撤回他的诅咒——”

    “那你来我这儿做什么呢?”

    “因为他是个骗子!骗子!”纳西莎猛然抬头,剧烈的情绪让她看起来是从未有过的狂怒,至少在布莱克记忆里,他这个姐姐永远是冷静地作壁上观,但此刻她完全丧失了自持,恨不得对那个人生啖其肉:“没有谁会比布莱克们更懂黑魔法——卢修斯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诅咒、这个诅咒,根本没有撤回的可能!唯一的解,就是他死!”

    她的双手紧紧捏住扶手,昂贵的装饰花边掩盖了她青筋暴起的手背,纳西莎的胸腔里爆发了一座火山,那岩浆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落满她龇目欲裂的脸上。

    非常不好看,但很有力量。

    布莱克想着,放下手臂,放缓了语调:“所以,你是来寻求合作的。”

    “是的。”她把眼泪压在嗓子里:“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信息,贝拉带来了命令,今后他们可能会长住马尔福庄园——”

    “你一个女人,能听到什么消息?”布莱克看上去非常冷酷:“卢修斯怎么不来?”

    “他不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他,卢修斯要面见黑魔王,大脑封闭术还没有好到能瞒过他。”纳西莎放低声音:“我可以用我的办法,你们需要什么,我提供什么。”她毫不犹豫地承诺:“我会付出所有,我只要那个人死——”

    “勇气可嘉。”布莱克说:“希望你的丈夫听到不会吓得尿了裤子。”

    纳西莎擦干眼泪:“他也在用他的方式在保护德拉科。”

    “说的真好听。”布莱克不怎么在意道:“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对吗。以后不管谁赢了,你们总有一个能脱身。”

    “你错了,西里斯,我没想过脱身。”纳西莎像是拔掉了脊梁,委顿在沙发上:“我说我会用尽全力,我就会。德拉科太小了,他没办法长期处于诅咒下,如果时间拖得太久——”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又一次顺着眼睫滑了下去,即使布莱克明知她仍旧冷漠、偏执,但此刻她对德拉科的爱确实是真的。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邓布利多的嘱咐在脑海中响起,格兰芬多别无选择,只能握住她的手,毕竟,多一个人在食死徒内部,总比只靠斯内普一个人要强得多。

    “这件事情我会跟邓布利多汇报。”两人站起来,布莱克摆出送客的姿态:“如果有需要——”他想了想:“我会让克利切联系你。”

    此番大起大落之下,女人已经冷静下来,她听见这个名字转过身,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它?”

    “即使你是它喜欢的‘西茜小姐’,但我姑且还算是他的主人。”布莱克双手插进口袋里:“一次告密也不会让它突然改姓马尔福。”

    纳西莎那双灰色的眼睛从他身上掠过:“不。”她低下头:“我的意思是,你还愿意用它。”

    “这不是凤凰社最爱的‘浪子回头’戏码?”

    马尔福夫人摇了摇头,刚才的保证足以让她被伏地魔撕成碎片,但她没有别的出路了,自己以后将与眼前的人联系更加紧密,甚至会超过她的亲姐,可这样看来,布莱克家族最后的高贵比她预想到的要稳妥许多。

    “你变了,西里斯。”纳西莎在走入飞路网的最后一刻重新看向他:“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但无疑这样的布莱克让我更有信心。”

    布莱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纳西莎随着一道绿色的火光消失在壁炉里。

    我有改变吗?

    他扪心自问,似乎有些糊涂,但不及多想,身后传来谨慎的脚步声,男人回过头,看见斯黛拉出现在楼梯口,她好像有事要说,但碍于纳西莎在楼下,所以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女孩的神情慌乱又克制,长麻花发辫随意搭在肩上,她的眼睛亮亮的,指缝里露出一截细长的链子。

    后来布莱克意识到,自己应该第一时间去问发生了什么,或者她手上拿着什么,而不是瞪了她半天,风马牛不相及憋出一句:“你头发散开了。”

    换做平时,斯黛拉可能会莫名其妙,但眼下她根本无法顾及其他,手中的东西像是滚烫的一块木炭,她在五斗橱里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就顿住了。

    她追踪创始人遗物多日,不料却在雷古勒斯的房间里窥见了它。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安静地躺在柜子深处,女孩不经意地一撇,看见光线照在那弯曲的“s”形的蛇形雕饰上。

    斯黛拉查阅过许多资料,对那神秘的遗物涉及的描写背的清清楚楚,她也记得那些根据史料描摹的复原图,因此当她好奇地向克利切询问那挂坠盒的来历时,小精灵反应大地让他吃惊。

    “不——”它立刻把柜门关上,嘶哑地拒绝:“不——”

    斯黛拉疑心顿起,她蹲下身看着左顾右盼的克利切,平和道:“那是雷古勒斯的?”

    “是的。”它毫不犹豫道:“是小少爷的。”

    “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对吗。”斯黛拉的声音非常轻,因为克利切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似乎那件东西给了它很大的痛苦,它紧紧撑住柜门,一言不发。

    “克利切。”斯黛拉想了想,试探道:“我知道那是什么。”

    小精灵立刻抬头看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斯黛拉看不懂的光:“你、你知道?”它几乎是从嗓子里逼出了声音:“你怎么知道?”

    一人一魔法生物互相望着,斯黛拉能看见它眼里的惶恐和惊惧,这让原本只有一半怀疑的女孩基本上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女孩压抑着激动,不管那是不是个魂器,但这个东西如果出现在雷古勒斯手里,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突破口。

    “如果我告诉你的话。”她循循善诱:“你能给我看看吗。”

    “不!不行、不行……”小精灵疯狂地摇着头:“那是雷古勒斯少爷的!我不能、不能——”

    “我不要,只是看看。”斯黛拉温和道:“克利切,你这么在意,一定是雷古勒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我不告诉你,就很难有人告诉你它是什么了,对吗。”

    克利切仍旧摇着头。

    但斯黛拉也从它的反应中感受到自己这些天来试图沟通的成果卓越,小精灵软化了对她的态度,即使她坚持,它也没有用恶毒的字眼辱骂她。

    或许她能说服它交出那个挂坠盒。

    “克利切,那是个非常邪恶的东西。”女孩狠狠心,打了个赌:“雷古勒斯的失踪,是不是跟它有关?”

    克利切发出剧烈的抽泣声,它哀叫一声,瘫软在地,小小的身体仍旧死死贴着柜门。

    “小少、小少爷——”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喃喃着:“没了、没了……”

    赫奇帕奇心下震惊,她模模糊糊意识到或许她触及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克利切仍旧哭泣着,斯黛拉于心不忍,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它。

    小精灵没有拒绝,它哆嗦着接过,发出响亮的擤鼻涕声。

    “克利切,你是一个好的小精灵。”斯黛拉蹲的有些腿麻,干脆跪坐在地毯上和它说话:“雷古勒斯一定也非常信任你,才会把它交给你,因为一旦管理不慎,那个东西会带来很大的危险。”

    克利切呜咽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做不到……没办法……”之类让斯黛拉无法理解的句子。

    “你都看了我给你的信,是吗?”赫奇帕奇换了个方式,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瘦弱的肩膀,克利切摇晃着,用斯黛拉淡紫色的手帕捂住眼睛:“现在布莱克先生是你的主人,如果雷古勒斯曾经告诉过你、嘱咐过你,这些事情都可以对布莱克先生说——”

    “不行,克利切不行!”它摇晃地更厉害了,手帕上印出深深的泪渍:“那是雷古勒斯少爷的秘密,克利切不能告诉别人!”

    “他不是别人,克利切。”斯黛拉更加坚信那挂坠盒后一定藏着一个经年岁月里的隐情,她低声劝到:“那是雷古勒斯的亲哥哥,整个布莱克家族就剩他一个了。如果你不告诉他——”女孩叹了口气:“你知道他脾气不好,他会命令你,而我不想这样做。”

    “一直以来,你都在为布莱克家族奉献自己。”她焦糖色的瞳孔仿佛有着设身处地的同情和怜悯:“这个秘密让你如此坐立难安,我想是你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对吗?如果保留雷古勒斯这个秘密能让你不那么忧心,那我不会再问。但如果不行——”

    赫奇帕奇站起来,低头看着呜咽不止的克利切:“如果不行,你可以寻求布莱克先生的帮助。不管怎么说,雷古勒斯才是第一位的。”

    她赌对了,克利切太伤心了,哭得几乎没办法从地毯上爬起来,女孩耐心地等着,最后终于从克利切颤抖的手里拿到了那枚挂坠盒。

    “谢谢你,克利切,谢谢你的信任。”斯黛拉小心地捧着那东西,冰冷的质感在她手心里仿佛一块千年寒冰:“我去叫布莱克先生上来,我们一起帮助雷古勒斯,好吗。”

    邓布利多大步从壁炉里踏出的时候,布莱克正站在窗边看着夜雨,斯黛拉站起来同他打招呼:“晚上好,教授。”她的嗓子有些哑:“这么晚了叫您过来,但我想我们得确认一下。”

    “即使是我穿上最爱睡袍陷入梦乡之时,我也会跑这一趟的。”白胡子巫师道:“西里斯?”

    他转头去看格兰芬多,发现他的学生脸色平静,但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情绪正处于极度不稳定之中,灰色的瞳孔带着一种疯狂的克制和前兆。

    校长从半月形眼镜下缓缓扫过他,布莱克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了,不过他还算冷静,只道:“我们发现一个魂器。”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邓布利多一怔,立刻走上前去,他把挂坠盒拎起来仔细端详着,低声道:“斯莱特林的挂坠。”

    他问:“怎么回事?”

    “斯黛拉。”男人的语气恹恹的,他又重新看着那一道道水痕划过玻璃,仿佛有些疲倦:“你说吧。”

    女孩顿了顿,她顺从地请校长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把一小时前得知的那段往事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这是关于雷古勒斯深藏的秘密,他们起初只惊异于他得到了这只挂坠盒,但在克利切的声泪俱下的诉说里,才明白为了这只挂坠盒,雷古勒斯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斯黛拉的眼泪不停地掉,她一向心软,听不得这种英雄末路的故事,小精灵的悲哀感染了她,挂坠盒在灯光下闪着妖冶的光。

    布莱克沉默了很久,他看着那只挂坠盒许久,像是看着他从来不曾认真了解过的弟弟。

    “我走之后。”他第一次蹲下身,平视着往日里厌恶腻烦的家养小精灵,以一种近乎退让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全部告诉我。”

    他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而克利切却像被那骨血里的束缚狠狠鞭打了一样,甚至握不住那方轻飘飘的紫色手帕。

    绵延数百年的布莱克家族要走上了一条灭亡的道路了,雷古勒斯或许也是在这样一个深夜痛苦地领悟到这不争的事实,他从不怀疑家族信条,但纯血也好、麻瓜也罢,都将在自己这次岩洞之行后彻底变为过去。黑魔王是错误的、荒谬的,他即使再软弱,也不能为这样的人卖命到死。

    布莱克家族永远纯粹。

    【致黑魔王——】

    他不能活着,绝不能——如果那个人知道,布莱克家族会死无葬身之地。母亲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布莱克绝不能断在这一代,哥哥的出走保留了最后一颗生的火种,他是对的,就必将在另一条路上赢得胜利,毁掉魂器、毁掉黑魔王的生命碎片是自己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甘冒一死……】

    他会赢的。

    【……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杀死。】

    他必须赢。

    必须。

    【rab】

    大雨终于落了下来,邓布利多已经走了许久,桌上的水早已凉透,但格里莫广场的会客室依旧亮着灯;斯黛拉看着站在窗口一动不动仿若雕塑的男人,红肿的眼睛有些干涩。

    克利切被女孩温柔地带回了他在厨房壁炉下的住处,看着破破烂烂的睡床,斯黛拉自作主张从客房里拿了两张小毯子为它铺好,小精灵拽着她的手帕,滑稽地朝她行了个礼。

    “我们会完成雷古勒斯的心愿。”斯黛拉保证:“布莱克先生一定会,我们一定会赢得战争。”

    小精灵不懂得她口中的战争,但它知道雷古勒斯小少爷最后的遗愿会被西里斯大少爷实现,它又一次痛哭起来,哽咽着对赫奇帕奇连连鞠躬:“谢谢您,哈德温小姐。”它哆嗦着道谢:“谢谢、谢谢。”

    斯黛拉为它关上了灯,但会客室里的男人显然并不愿留驻黑暗;赫奇帕奇叹了口气,她想今晚可能回不去陋居了,布莱克看上去也不想回去。

    格里莫广场静得让人心慌,斯黛拉不敢离开格兰芬多,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邓布利多走前也按时自己最好今晚看着点他;女孩忧愁起来,或许他更愿意一个人。

    思及此,斯黛拉站起身,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布莱克先生。”她仰起脸,对方偏头看过去,淡漠地看不出情绪,但他越这样,斯黛拉越忐忑,只好说:“您想一个人吗,我先上去?”

    布莱克没回答,只静静看了她一会,突然开口:“怎么哭成这样。”

    “啊、啊。”女孩一顿,才意识到眼角的刺痛,她低下头,嗫嚅着:“一会儿就好了。”

    她感到布莱克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或者是在漫无目的地放空自己,女孩下午和他轻松的对话是假象,几乎又回到刚刚开始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落差,她的双脚动了动,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但一下秒,橡木的味道冲过来,一只手贴着她的脸伸过来,挽起她松散的发辫。

    “你头发散开了。”他说。

    这大概是斯黛拉做梦也想不到的场景,布莱克抽掉她发尾的发带,女孩如瀑般的长发顷刻落下,她不知道男人想要做什么,但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让女孩被暧昧逼到战栗。他的手似乎带电,即便没有碰到斯黛拉一丝一毫的皮肤,但赫奇帕奇还是从这一把青丝里感触到了布莱克的指尖温度,静谧的、缭绕的,像是抚摸过斯黛拉敏感的神经。

    “雷古勒斯从小是个很乖的孩子。”男人把发带还给她,重新把双手插进口袋里看着淅沥沥的夜雨:“不像我。”

    女孩不再说话,她感到一阵巨大的悲哀弥漫开来,布莱克在独自承受,黑夜里的伤心无人知晓,但斯黛拉温柔地被包裹在他的心酸中,她甘愿沉溺其中。

    她看到玻璃上的倒影,温顺地垂下眼睫。

    他想有个人陪,那就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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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狼星的爸爸死于1979年母亲死于1985年为了故事进行让他妈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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