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月夜下的陋局有一种别样的温暖,布莱克熟知韦斯莱一家的热情与温馨,或许是他过往家庭太过偏执冷漠,不能说他没办法感受这种来自家人的温情——尤其他受詹姆和莉莉之间欢喜冤家的爱情影响过大,总归是接受迟缓,理解过慢,他来过这儿多次,但从没有一次真实地感受到家庭带来的所谓安全和安心。
但今夜,他看着顶灯下开门的斯黛拉,莫名有种浸入热水浴的无理感受,心底的石头落了地,紧绷的神经放了松,女孩身体轮廓那一圈毛茸茸的光晕,像是出生的小猫轻轻挠过他的心,身体语言最是忠诚,他一时怔忪,居然忘记第一时间移开。
“怎么了,西里斯?”韦斯莱先生标志性的红发从他身后露了出来:“怎么不进去?”
“啊、啊,抱歉。”格兰芬多掩饰性地把魔杖塞回衣袖,他让开路,假装不在意地瞥见斯黛拉飞快又疑惑地扫了他一眼。
清醒点,西里斯。男人暗自骂道,端起客厅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凉水,还是忍不住看向女孩匆匆上楼去通知莫莉的背影。
或许她的头发用魔法药剂打理过,詹姆说过他家就有那种产品——布莱克注视着楼梯拐角消失的裙摆,心不在焉地拿着杯子想,不然怎么会那么抓人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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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的到来是个意外,但韦斯莱夫妇似乎已经习惯了凤凰社没有通知的造访,趁他去看望熟睡的哈利时,斯黛拉和莫莉迅速为他收拾好了一小间客卧。
女孩此时不是很想对上布莱克,但是金妮被惊醒了有些闹夜,斯黛拉只好放莫莉去照顾自己的女儿,一边庆幸陋居不大不需要走太久,一边硬着头皮带男人去卧室。
两个人似乎都有心事,赫奇帕奇抽出魔杖轻轻点亮铃兰花形的夜灯,布莱克一走进去,让原本不大的房间显得格外逼仄。
“晚安,布莱克先生。”斯黛拉站在走廊上没有进去,她本想赶紧离开,可看了看他疲累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您好好休息。”
先这样吧。女孩想,也许他已经忘了两人的争执,毕竟他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真的没必要再矫情。
她逆着光冲他笑了笑,然后轻轻为他带上门。
“等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出门外,阻止了斯黛拉的动作,女孩愣愣地放开门把,抬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格兰芬多。
“你,呃,先等等。”他拉开门,看起来有些纠结,在斯黛拉不解的眼神里,他更不知所措,只是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你要睡觉了吗。”
斯黛拉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迟疑道:“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布莱克先生。”
“我,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一向事不关己的脸上透着烦躁,男人伸手抓了抓头,啧了一声,让他的头发像自己的教子那样凌乱:“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或许你能给我五分钟?”
斯黛拉更惊讶了,她有些糊涂地看着明明需要休息的男人,但是她想起邓布利多的告诫,还是顺从地和他回了房间。
“是有什么新情况吗?”女孩看着他把灯光调亮了点,有些忐忑地问:“我这些天只是听到一些转述,是不是校长需要我们要改变计划?”
“嗯?”
布莱克好似完全没料到斯黛拉会说起正事,他看了看房间里唯一的一把看上去不怎么牢固的椅子,只好请她坐在床上:“你听到什么了?”
“我听说您因为克劳奇的遗言而被无罪释放,但魔法部会不会改变主意?毕竟您出来的时候不算光明正大……啊,还有——”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阿米莉亚去了威森加摩,我想我们应该对她增加保护,毕竟她算是那些人的眼中钉——”
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绕在她的心头,她自觉脑力不够,总是忧虑这个又操心那个,每每这种时候她才佩服邓布利多,智慧的人总是能把许多事情想通想透,再串到一起,平凡如自己,也只能保证完成校长交代的任务,尽量不出错罢了。
“别担心,我们想到了的。”
男人安抚道,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还是一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模样:“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
夜间的思绪有些钝化,斯黛拉应了一声,仍在认真忖量着那些乱做一团的麻烦事,恍惚间只听见布莱克咳嗽一声,轻声问:“你生我气了吗?”
女孩似乎没听明白,她侧过头,茫然地看着格兰芬多:“对不起,我——什么?”
“那天在密道里。”布莱克注视着看上去比自己还迷糊的姑娘,仿佛被她逗笑了,讲话也顺畅许多:“我的意思是——我不该那么说你,抱歉。”
斯黛拉张了张嘴,才后知后觉他留下自己居然是来道歉的,她从未想过布莱克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记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这让她又震惊又费解,可格兰芬多看上去非常认真地在等待她的回答,心底的喜悦不会骗人,那翻涌起来的泡泡不断地戳碰着心脏,这些天的小小委屈被立刻抚平,让她几乎快要脸红起来。
“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布莱克摇了摇头,他往前坐了坐,继续说:“莱姆斯也说过,我们内部确实不该再起争执——我答应你,只要斯内普不惹我,我就当他不存在。”
格兰芬多没能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迁就,梅林的裤衩子,布莱克什么时候需要向别人保证自己“控制情绪”?——但或许女孩规规矩矩坐在床上的模样勾起他毕业舞会上的回忆,15岁的年纪,还尚未得到参加成人舞会的资格,明明是个孩子却强撑做大人,明明在意周围的议论声却仍昂起头颅走在自己身边,她把胳膊塞进自己的臂弯里,瘦瘦白白的一截,脆弱地一折就断,她从不做焦点,但还是在纷纷扰扰中硬生生挺了下来;他想说别害怕,可话到嘴边却咽下去,女孩子看向自己的眼里闪着光,他不愿打断这份属于赫奇帕奇的倔强。
此时他似乎又看见酷似当年霍格沃兹礼堂里水晶灯和万千蜡烛下女孩的影子了,那是分明难为情极了,却要硬着头皮说没关系的、令人心痒的羞窘。
“不、没什么的。”赫奇帕奇唾弃自己太没出息,她试图笨拙地回应道:“您不要为这种事情…我也没——”
“斯黛拉。”
女孩猛地闭上嘴,她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才刚刚习惯布莱克用吉多斯的声音这样称呼自己,现在换了本人,她完全不能适应,即使知道布莱克可能只是说顺口,但她终究做贼心虚,在格兰芬多的注视下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还是个孩子呢。
布莱克想着,站起身送她出了门,女孩有些混乱地又一次对他说晚安,男人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看她低着头只到自己下巴的模样,长长的头发顺在一边,露出一段莹白的脖颈,他盯着上面还挂着自己送她那颗窥镜的项链,刚刚在楼下那被小猫抓过的感觉更明显了。
被社会重新接纳,被朋友再次认可,被教子完全承认,他半年前压根不敢想的事情,是在那个令人恐惧的海上监狱里遇到斯黛拉后,开始以他不可置信的速度一件件实现了。这当中有许多人的努力,可属于斯黛拉的那一份,像是一堆五颜六色宝石里的珍珠,低调地是一不小心会错过的存在,可一旦被看到,他就再也无法从那纯洁无瑕的光泽里移开目光了。
她果然适合穿白色。他漫无目的地想,时隔好几个月,布莱克仍旧记得她独自前往阿兹卡班时身上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如同一道柔和而不刺眼的光,悄无声息地照进他肮脏黑暗的世界。马灯下、斗篷里,那个抓着栏杆恳切看向狼狈自己的女孩,就是一望无际大海里他再也不会忽视的蚌里微光。
斯黛拉本以为她会因为布莱克难以入睡,但是没想到最终让她彻夜未眠的是哈利。男孩半夜惊醒,像陷在噩梦里缓不过来,只能在女孩的怀抱里小声哭泣。斯黛拉哄了半天也无果,她抽出魔杖按照玛法尔达教过她的一些幼儿检测魔咒检测一番,哈利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问题,看上去像是只是因为噩梦而不舒服。
同一时间,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威尔特郡则是与陋居的温馨完全不同的景象——几个穿着破烂囚衣的人正在马尔福庄园接待过无数高贵巫师的餐厅里狼吞虎咽地吃着,小精灵战战兢兢地立在一边,随时准备接受他们的命令;主人坐在首位,面前什么都没有,显然不是来一起用餐的,他握紧手中的蛇杖,脸色非常难看——卢修斯·马尔福打量着眼前的几人,浅色的眼睛不停地转动,仿佛在算计着什么。
他的妻子即使在凌晨时分也装扮得体,保持着纯血家族的礼仪,她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先发制人:“贝拉。”纳西莎对着脸色蜡黄,头发像一团稻草的女人,矜持道:“你们下一步怎么打算?”
贝拉特里克斯停止进食,她虽然被阿兹卡班折磨许久,但双眼里的疯狂却丝毫没有减弱:“看起来。”她坐直了身子,昂起头:“你是不打算留下我们?”
“虽然我很想招待你,但是现在最好不要——前两天傲罗们还来过。”纳西莎解释道,她又一一扫过这几天报纸上刊登的那些“危险分子”:“还是说你们有了好消息?”
“新的消息?哈!”另一个女人——阿莱克托·卡罗把叉子扔在盘子里,发出巨大的响声:“纳西莎,你是说主人的音信?难道你们这些在外面的,居然还没有我们这些狱里的消息灵通?”
“我们是得到了一些。”纳西莎那双灰色的眼睛移向她:“彼得·佩迪鲁一贯乐于背叛,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拿黑魔王的消息为自己谋利——”
“那是你们不够忠诚!”阿莱克托·卡罗的哥哥阿米库斯·卡罗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小精灵吓得耷下耳朵,他吐沫横飞地骂道:“废物!马尔福!废物——但凡主人有一丝消息,你们就该去找!不管这个消息源准不准,你们都该去——再说,小巴蒂带来的可是件大新闻——”
“住嘴!”贝拉特里克斯叫道:“你敢多说一个字——”
“看起来。”卢修斯打断他们之间的争吵:“小巴蒂把你们放出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些新鲜事。”
“哦,是的。”坐在贝拉特里克斯身边的安东宁·多洛霍夫朝他露出一口黄牙,轻蔑道:“我们是主人最忠诚的仆人,可以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卢修斯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问:“那么,他确实——主人确实——”
“当然!”阿米库斯·卡罗端起一碗肉汤喝了下去,他打了个饱嗝,神色餍足:“当然……马尔福,属于你的位置终将会被我们代替,你等着吧。”
“何必这样说,我们都是同一国的。”多洛霍夫嘴上劝慰,神色却狡诈:“卢修斯在外面也是为了能随时接应我们,否则我们都进去了,谁能为我们提供需要的东西呢?我们现在可是一个金加隆都没有的穷光蛋啊。”
“古灵阁并没有没收你们的金库。”
“纳西莎,得了吧。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大摇大摆走到那群妖精面前,让他们为我们打开金库?”阿莱克托·卡罗啐了一口,怨毒地看着纳西莎保养得当的皮肤和精美的衣饰:“你如果是个蠢货——”
“行了。”卢修斯跺了跺蛇杖,木质的尖端与大理石发出沉闷的响声:“你们需要什么。”
“早这么干脆不就好了吗,我知道卢修斯不会不管我们。”多洛霍夫假笑道:“干净的衣物和魔药,我们需要改头换面;加隆,没有钱就没办法办事,对了,当然还有魔杖——”
他毫不忌讳地要了一堆,卢修斯脸上的厌倦几乎要冲破维持的假象:“都可以。”他很干脆:“既然要办事,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是在急着赶我们走?”多洛霍夫意味深长地靠在高大的椅背上:“准备向你的新主子报备?嗯?”
“主人不会希望我们之间争吵。”卢修斯面不改色:“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是的,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一直上不了台面的原因,多洛霍夫。”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捏着拳头,但最终在贝拉特里克斯的示意下退了回去。
“你是对的,亲爱的。”她扯了下嘴角:“虽然你们没有为主人燃尽自己,但你和斯内普已经得到了主人的宽恕——啊,是的,他亲口向我保证,原谅你、原谅你们——”
她似乎回忆起那个场面,面孔梦幻而偏执,卢修斯不动神色地看向贝拉特里克斯,女人同样在观察着这对夫妇,纳西莎在听到这样的答复后脸色变得更苍白,但她仍旧没有失态,只是问:“你见过他?贝拉——”她说:“那么,为什么黑魔王还没有召集你们?卢修斯一直在等待,但好几个月了——”
“这是主人的计划。”女人回过神,她盯着马尔福夫妇:“好了,西茜,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她转而向庄园主人,苍白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这次,是主人委托我们来取一样东西——我假设,这些年,你应该有好好保存对吗,卢修斯?”
在这次长达十几个小时、著名的威森加摩会议中,克劳奇最终的良知守住了他的底线,他本想在发现小巴蒂的秘密后及时止损,挽回颓势,但在留下这份遗言仅仅三天后,他就死于自己儿子之手,巨大的黑魔标记持续了几个小时,国际魔法合作司和偶发事件逆转小组不得不熬了几昼夜,才勉强修改好周边麻瓜的记忆。
格丽泽尔为此特地跑到弗洛林店里和斯黛拉抱怨——“去了法国好几趟,赫尔曼是不是拿了魔法部三份工资,否则为什么会天天睡在办公室”,斯黛拉往她碗里塞了一大把花椰菜:“那只是你的前男友。”
“唔,他好像没把我说的分手当回事。”她含糊道:“这人有空就来找我,结果现在报社里还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呢。”
“那你有新约会对象了吗?”
“啊?我哪敢?”她脸上红了红:“你是不知道赫尔曼有多能打,他把我新男友打伤了可怎么办?”
“借口。”斯黛拉笑话她:“亲爱的,你怎么也对他患得患失起来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比谁都潇洒。”
女孩顿了顿,她头发上别着一个深蓝色的宝石发夹,看风格就不像是她自购的东西,格丽泽尔放下手中的勺子,叹了口气。
“斯黛拉。”她说,难得显得有些忧虑:“我猜你应该知道,戈沙克家族向来喜欢和拉文克劳或者斯莱特林联姻?赫尔曼的婚事他自己无法做主。”
“可这也不是绝对的。”斯黛拉安慰她:“戈沙克不像是被家族摆布的样子,更何况我感觉他对你很认真。”
“也许吧。”她有些低落:“我的父母是个很好的例证,我妈妈是斯莱特林,我爸爸是赫奇帕奇,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我妈妈当时也是力排众议,差不多是要叛出家族才和我爸爸结婚,但是实际上他们经常吵架,我妈妈也曾经告诉我她很后悔,自己选择的爱情还不如由父母选择,至少门当户对。”
“别这样。”斯黛拉握住她的手,严肃道:“你不能因为这一个不好的例子就否决掉能够找到幸福的可能。”
“其实我母亲有和我谈过,她已经在帮我选择适合的家族了。”她抽出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朋友的胳膊:“像我——霍普这种混血小家族特别多,虽然不抗拒麻瓜巫师,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希望找个差不多的家族,像戴维斯、麦克米兰或者迪戈里——不过我一直都说不着急,但谁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去。”
“你跟赫尔曼谈过吗。”亚麻色头发的女巫软了嗓子安慰自己的朋友:“格丽泽尔,你知道感情的事情一个人是无法做主的,对吗。我想你应该下定决心去给他勇气了,明明互相喜欢却一直不愿面对,最后磨灭戈沙克的热情,到时候我可不会安慰你——你该知道他挺受欢迎的。”
她说到最后斩钉截铁,格丽泽尔被她的话绕晕了,直愣愣地看着她:“嘿!”她叫道:“你这个万年单身女巫怎么好意思说我?”
“旁观者清。”
“谁不是当局者迷?”格丽泽尔大声说:“你敢不敢去和布莱——唔??”
赫奇帕奇抬手就是一个封舌锁喉,她最近被训练地反应速度有些过快了,她羞愧地看着满脸愤怒的朋友,赶紧帮她解开咒语:“抱歉抱歉。”她讨好地往把自己盘子里的香肠塞到她那儿:“别这么大声,你吓到我了。”
“你这个——”她叽里咕噜地诅咒着,压低声音嘲讽:“斯黛拉,好姑娘!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听完!”
“情况不一样,亲爱的。”她凑过去小声说:“你们是在恋爱啊!我跟他可什么都没有,最近忙死了,哪有时间关注这些——只知道他出狱了。”
“但你可能是唯一去探他监的女孩子。”格丽泽尔不解气似的狠狠插住香肠:“以此来要挟他和你约会怎么样?”
“然后被众多女巫(或者男巫?)又一次挂在追杀名单第一位吗。”两个人没了刚才的忧郁,又闹作一团:“你还是操心你和戈沙克的事吧——”
新部长上任的三把火烧的让人眼花缭乱,玛法尔发快忙疯了,自然没有参加到这次小聚会,斯黛拉做了两人份的冰淇淋便当,她和格丽泽尔分别后,准备去部里送给玛法尔达。
斯黛拉来过几次魔法部,已经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接待处。这里的大厅永远引人注意,空间极大,金碧辉煌,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
八楼正厅里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巫师在这里汇聚,有的人抱着一堆材料急匆匆地跑过,身后跟着一排纸飞机,有的显然是来宾正在询问处咨询,斯黛拉排着队把魔杖塞进安检机器里,上面写着【胡桃木,独角兽尾羽,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长,良好】,然后机器扭了扭身子,从小圆口里吐出她的魔杖,高声尖叫道:“英国魔法部竭诚为您服务,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斯黛拉每次来都会被这声音吓到,她收好魔杖一边嘀咕着:“就没人投诉过它声音太大吗。”
“一点儿没错。”赫奇帕奇身边贴过来一个人,女孩一惊,普劳特正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刚刚我就看到你了——吓到了?”
“噢,梅林,见到你真高兴。”她看了看他身边的另一个人,觉得更巧合了:“日安,戈沙克。”
“你好,哈德温。”前一小时还在女孩们疯狂八卦中的男孩眼下是明显的青黑,看样子完全符合格丽泽尔口中的“办公室一定有媚娃与他同床共枕”的模样,他草草朝她点了个头,三人一起向最近的电梯跑去。
“几楼?”普劳特按了二楼和五楼:“来找人吗?”
“我刚跟格丽泽尔吃过饭,来给玛法尔达送东西。”斯黛拉看了看电梯上的楼层索引:“噢,她也在二楼。”
拉文克劳听到这个名字,看起来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他到了五楼后一刻不停地跑了出去,似乎身后有火螃蟹在咬他的腿;普劳特刚转过头和女孩说话,电梯在四层又一次停住,门外一个穿着粉红色套装的矮小女巫昂着头颅走了进来。
“我希望你应该了解到部长的意思了,迪戈里。”她趾高气扬地对着电梯外的皱着眉的男巫说道:“一份详尽的报告,关于南部森林那群狼人为什么暴动的前因后果,周四前给我——哦,你好,普劳特。”
电梯门关上了,乌姆里奇按了个一层,像是没看见斯黛拉似的,朝高大的格兰芬多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出任务回来啦?”
“是这样,多洛雷斯。”普劳特公事公办地点点头:“刚刚是什么,南部森林狼人暴动?”
“哦,是的,谁知道那群畜生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她摆了摆手,粗短的手指上套着几个宝石金戒指:“不说这个,晚上一起吃饭吗?我知道一家挺不错的餐厅——”
“也许吧。”普劳特假笑道:“但我不确定罗巴茨会不会放人。”
她夸张地叹口气,甜腻腻地说:“真遗憾。”
他们先到了,斯黛拉一出电梯立刻深吸一口气,她刚刚差点被乌姆里奇的香水味给熏晕过去。
“怎么了?”青年好笑地看着她:“你这就受不了了?我每天有时候得见她三四回,还不能太得罪她,她可是魔法部办公室的红人。”
“我脏了。”她吐槽道,看着这一层来来往往的人群,比大厅里有过之而不及,女孩吃惊道:“这一层人这么多?”
“唔,机构比较多。”他带她去找玛法尔达,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在最西边,他悄声说:“傲罗办公室在东边,穆迪今天出任务了,金斯莱在——哦对了,阿米莉亚也在这儿。”
他指了指走廊中部几个黑色的办公室大门,金色的门牌上写着“威森加摩管理机构”。
“她不在吗?”斯黛拉看着紧闭的大门:“我还打算和她打个招呼。”
“越狱事件发生后,现在非常不太平。”普劳特顿了顿才低声说:“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些人】并没有开始大规模地制造事件,但还是有许多神秘人的狂热者在模仿犯罪——”他看上去有些忧虑:“威森加摩每天都在开庭,阿兹卡班加强了防御,但是,当时还是有不少摄魂怪一起离开了监狱,有人说在迪安森林里看到过一些。”
“它们需要食物。”斯黛拉分析:“但是我没听说现在有哪些地区有摄魂怪袭击。”
“是的、是的……但这更让人不安,穆迪怀疑是食死徒控制住它们了——这更糟糕。”普劳特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烦躁:“注意安全这句话我说厌了,如果有可能,你能一直在我看到的地方就好了。”
“呃,我挺好的。”斯黛拉不太擅长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她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得学习学习守护神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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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戈里】:阿莫斯·迪戈里,塞德里克的爸爸,就职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
狗子,妥协是爱情的第一步,望谨记。以及卢修斯在疯狂流汗hhhh